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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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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寻生母莱莎留下的足迹,少女莉可义无反顾地投身深渊。

在疑似来自奈洛之底的机器人──外貌为褐肤少年的雷古的陪伴下,他们一路克服了许多险阻,看似顺遂的旅程在遇上穿弹兽的剎那急转直下。

当莉可的手掌被毒针刺穿,因为逐渐蔓延开来的毒液而命悬一线,现身于两人面前的生骸,名为娜娜奇与米蒂的毛绒生物向他们伸出援手。

得知黎明卿惨无人道的实验后,雷古心底盈满了对那个男人的愤恨,并且在娜娜奇的请求下,使用火葬炮解放米蒂受困于躯壳中的灵魂。

这支由孩童与生骸组成的队伍重整旗鼓后,继续下潜。

穿过巨人之杯抵达阿比斯第五层,朝前线基地行进的途中,小小的金发探窟家握紧了双拳,语气难掩兴奋:「驻守在前线基地的除了黎明卿外,还有编撰了遗物目录的学者,莉莉亚.潼恩女士!」

「她是谁啊?」雷古反射性地追问了句。

说起那名地位特殊的学者,莉可的眼中闪烁着仰慕的光点,「莉莉亚女士在没有进入阿比斯的前提下,透过理论与实验分析解构了遗物的功能,光是针对遗物的研究贡献就足以比肩白笛。」

「这么说来,莉莉亚女士不是探窟家啰?该不会也是个乱来的家伙?」虽然跟着莉可一同进入阿比斯的自己似乎没立场检讨他人,但阿比斯的残酷可不会因为对象的经历网开一面。

对于雷古的提问,莉可娓娓道来,「毕竟莉莉亚女士很特别嘛,大家通常称她为深渊研究家。据说她以前曾在奥斯的学校担任客座讲师,但在她进入阿比斯后,那堂课也就永远关闭了。」

「那还真是好奇是个怎样的人。」想到同伴中有一人曾于前线基地生活,雷古转头向一旁的娜娜奇问:「娜娜奇有遇过她吗?」

先前始终保持沉默的娜娜奇顿了顿,道:「没有,我们的活动空间是固定的,前线基地的楼层很多,或许不在同一个区域吧。」

「队长说莉莉亚女士和妈妈是旧识。」莉可突然迸出这一句。

闻言雷古立刻联想到一个猜测:「所以可能会有莱莎下落的线索?」

莉可点点头。

她本就是因为疑似母亲写下的书信内容,坚信对方在奈洛之底等待自己。然而在深界二层遇到不动卿澳森时,她斩钉截铁地否认了莱莎的笔迹。

同时,却也告知他们莱莎仍然生还的可能性,并在亲自给予生存训练后,目送莉可与雷古的旅程。

根据切尔贝罗育幼院队长的说法,莉莉亚.潼恩与莱莎及澳森交情匪浅,既然能从澳森口中得知一些信息,那么想必也可以从莉莉亚那边得到更多情报。

尤其莉莉亚所在的前线基地是绝界行的入口,那么肯定有见过莱莎!莉可是这么想的。

在这支三人团队或忐忑或期待的心态中,前线基地已然近在咫尺。

踏入前线基地的范围后,自称普鲁修卡的少女挡在三人小队面前,看似对来访者抱有敌意的她,在三人的沉默下露出原本的活泼性格,并成功与他们交换了名字。

不等他们延伸闲聊的话题,黎明卿便携一干祈手现身迎接。短暂的交谈过后,普鲁修卡领着莉可一行人前往她亲自打扫过的房间。

那是间彷佛舱房的洁白空间,柔软的床铺占据一角,另一边的置物柜上摆放着托盘,看见排列于托盘中的长形物体,莉可兴奋地上前,「是四号口粮!可以吃吗?」

普鲁修卡点点头,「嗯、可以喔!」白发少女甫一应答完,门外便传来一道叩响。

顶着莉可一行人的好奇目光,普鲁修卡上前推开门扉,接着用欣喜的语气喊了声:「妈妈!」

娜娜祈反射性地竖直一对毛茸茸的尖耳朵。

映入众人眼帘的是名金发紫眸的女子。她身穿一袭墨色长袍,柔软的发丝编成发辫垂于一侧胸前,姣好的脸庞挂着温和笑意,手上端着散发甜甜香气的银盘。

她柔声这么说:「你们好,我是莉莉亚.潼恩,普鲁修卡的母亲。听说普鲁修卡在这里,所以我烤了些饼干来,希望你们别嫌弃。」

见状莉猛然向莉莉亚弯腰,两条金色长辫顺势拍上后者前胸及手中餐盘,「那个、我是莉可!请多指教!」

「谢谢妳,我叫雷古。不过……居然有材料吗?」雷古的注意力落在盘子里的巧克力碎片饼干上。

莉莉亚微微一笑,「作为珍贵的专职研究人员,我有特殊管道。」罗兰色的眼眸一一掠过莉可及雷古,最后停在娜娜祈身上。

「……」娜娜祈别开了与莉莉亚对视的目光。

似乎没注意到莉莉亚和娜娜祈之间的氛围,莉可朝莉莉亚凑近些许,并投以饱含期待的眼神,「听说莉莉亚女士和妈妈、也就是莱莎关系很好,请问您有她的线索吗?」

雷古则心生莉莉亚对黎明卿的研究是否知情的疑问。

无奈莉可正拉着对方说个不停,于是他也配合莉可解释起他们来到此处前的大略经历,期间普鲁修卡不时发出惊叹的声音。

「……这样啊,那你们应该有遇到澳森吧,她是个温柔的人喔。」

闻言雷古顿了顿,压低音量在莉可的耳边说:「莉可,完蛋了,这是个怪人。」

能够说出不动卿是温柔的人的这种话,肯定脑子有什么问题──雷古迅速得出这样的结论。

这时莉莉亚低头看了眼腰上的道具,摸了摸普鲁修卡的头后这么道:「我打扰得够久了,孩子们的谈天,大人怎么能在场呢。」

「没有关系啦。」普鲁修卡主动蹭上莉莉亚纤白手心,白皙软绵的双颊被认识新朋友而涌上的兴奋染成娇巧的粉色,「妈妈是要回研究室对吗?辛苦了。」

看似平常的话语就像某道开关。

──空气彷佛静止了一瞬。

雷古猛一站起身来,被内心激动挤出的音量几乎震耳欲聋,「那个!请问!莉莉亚妳……唔!」然而他还未说完,就被一旁的娜娜祈摀住了嘴巴。

「?」普鲁修卡瞪大一双榴红色的眸。

金发紫眸的人儿则是微微歪首,坠于右耳的饰物流光闪烁。

在娜娜祈的眼神示意下,最终雷古还是没能提出那句质问。

*****

在与黎明卿的激战中,前线基地被雷古持有的火葬炮轰出圆弧形的大坑。

基于普鲁修卡的祈愿,莉可阻止了同伴破坏精神隶属机,并在前线基地补充继续下潜的物资。

当他们寻找着能够回收使用的备品时,现身于一行人面前的莉莉亚提供不少协助。

观察了会儿神色淡然的莉莉亚,雷古仍是忍不住问出这句:「莉莉亚女士一直知道黎明卿的实验吗?」

「我知道喔,再怎么说也是同伴。」

闻言莉可不禁一愣,就连娜娜祈也不免抬头注视金发科学家。

雷古则是浑身一僵,「……那么、妳对此是怎么想的呢?」

莉莉亚低头看向经过莉可同意,被自己捧在手心里、未经雕琢的白笛,「你们知道黎明卿对外的形象吗?」

「莉莉亚女士指的是破坏环境和盗卖的娜些传闻?」莉可抢着做答。

莉莉亚点了点头呢喃道:「为了拓展探窟的进度,开创崭新的道路,以开放式的思维尝试所有手段及可能性,这就是阿比斯科学家的宿命。正因为波多尔多抛弃了伦理,才能达到这些成就。」

语末甫落,她接着扬声说:「然而,得到成果不代表正义或正确,这点我也是明白的,所以我不会为波多尔多或自己辩解。」

「探窟家本就都是对阿比斯抱持强烈憧憬的人,更何况是走在我们前方的白笛。」在雷古与娜娜祈的目光下,莉可继续开口:「莉莉亚女士,我大概理解为何妳不是一名探窟家,而是一名科学家了。」

对上莉可漾满生机的翠绿眼眸,莉莉亚露出一抹苦笑,将手中的白笛交还给对方,「这孩子的梦想,就托付给你们了。」

「──愿你们接下来的旅途充满幸福与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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