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重操旧业

就这样，成明勇起早贪黑的在婚礼之前把家具给赶了出来。

白致军看成明勇做的家具非常满意。当天晚上，他把镇里最大的木匠铺老板徐吉武找来。让他看看这家具好不好。

徐吉武一看就说：“这手艺行啊！”回头对成明勇说：“你多大啦！家是哪里的？”

成明勇没敢说真实的住址，胡乱编了个地方。徐吉武问他：“你到我的工厂干吧，我一个月给你七十块钱。”

白致军找徐吉武来就是想让成明勇去他那干活，也算是感谢成明勇给自己做家具。听徐吉武问，他赶紧说：“一个月七十真不少啊！小成你先干段时间，挣点钱。”

成明勇心里也高兴，嘴上却说：“我父亲找不到我该着急了，我得回家。”

白致军说：“你给家里拍个电报，告诉家里一声。”

徐吉武也说：“对，你晚上就过我那里去住。明天开始干活。现在活太多。”

白致军说：“不着急，等我们家小子办完事在干。”

成明勇说：“不麻烦白大伯了，我去徐师傅那里住。”

白致军拿出五十块钱：“小成啊！这五十块钱你拿着。买点用的东西，我们家张罗给孩子结婚，挺紧吧的。多少就是这点心意。”

成明勇利用拍电报的时候来到镇子外面。找了个山坡，在一棵歪脖树下把手枪埋好。然后去邮局给家里拍了个电报给家里报个平安，并告诉母亲自己在这干活挺好，不用惦记自己。谁要是问自己千万别告诉。并把这的地址告诉了母亲。

成明勇长得眉清目秀。又踏实认干。徐吉武家的大女儿徐凤英喜欢上了他，天天黏着成明勇。

当父亲的怎么能看不出女儿的心事，和老伴商量：“咱家丫头相中小成了，要说小成这小伙子也不错。长的英俊，活也好，将来能继承咱们的工厂。就是不知道他的家里情况怎么样。”

范桂红说：“你有机会问问他，看他是什么想法。别咱们家一头热，这事情就不好办。”

成明勇惦记山坡上的手枪，隔几天就去山边看看。

徐凤英看他去山边，就跟着他。好像有说不完的话和他说。他也把徐凤英当知己，和她说自己的家，自己曾经的梦。刚开始成明勇也没往心里去，只当是徐凤英愿意和自己说话，像自己一样当朋友。

转眼夏天要过去了。这天吃完晚饭，徐吉武叫成明勇上里屋。给他倒了杯茶水，和他说：“小成啊！你也看出来了，我家小英总缠着你。这孩子相中你了。”

成明勇一愣，看着徐吉武：“徐师傅，小英还在上高中，怎么能谈这些事呢？”

徐吉武叹了口气说：“小成，你知道我们家没有男孩，我们就两个姑娘，一个女孩子上学也就是学个眼前的文化。咱这个穷山沟，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将来出嫁还不是带到婆家。我看小英是真喜欢你，我们老两口想招你当养老姑爷。将来我们老了这家都是你们的。”

成明勇的心揪了一下，突然想到了马静，想到了王桂芳和杨艳荣。他看着徐吉武，无限深情的说：“徐师傅，你能让我在你的厂子里干活，给我那么多钱，我真的很感激。可是我的父亲不会同意，这事还是算了吧！”

徐吉武放下茶杯。“这事不急，先放着吧，等过年的时候我和你回去，看看你父母。再说这事吧。”

成明勇出了工厂，正出神。徐凤英从后面拍了他一下。“看你发呆，想家了。”

成明勇无奈的摇摇头，看着眼前十八岁的徐凤英。“没想家，就是心里有事。”

徐凤英拉着他的手向镇外走去。“有什么心事啊？成大哥，和我说说呗！”

成明勇无语，心说还不是因为你。可是他没有说，默默的向前走。此时他想起了马静，他有点后悔杀了马静。但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只能心痛。他不知道这份情愫是不是爱，但是马静在他寂寞的心里激起过波浪，让他知道朋友的快乐。他突然好想回家，想去看看马静的坟，也想去看看最揪心的杨艳容，如果不是自己的冲动，她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徐凤英看他沉默不语，用肩膀靠了他一下。“我爸找你干嘛啊？”

成明勇的心一抽，瞪眼看了她一眼。转过脸看着远处朦胧的山，故作淡定的说：“没说啥，就问我习不习惯。”

“你骗我。”徐凤英把身子靠在成明勇的肩上。“刚才我妈都问我了，说要是我同意就找你当……。”她脸红的没说出来‘养老姑爷’这几个字。但是成明勇心里知道她肯定是同意的。他的心突然像麻花一样拧在一起，好像又没有了思想。

成明勇对她说：“是的，你父亲问了，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事你让我想想好吗？”她拉着他的手，她的手很热。

徐凤英深情的说：“我知道你的家没有钱，你父亲不管你。如果你在这落脚，凭你的手艺。将来一定会是万元户，十万元户的。我父母一年比一年岁数大了。将来他们不在了，这个厂子还不是你的？你犹豫什么啊？”

对一般人来说，有这个机会是千载难逢的。可是成明勇知道自己是个杀人犯，谁知道哪一天警察就把自己抓进去。现在他后悔一时的冲动做下的傻事，可是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有谁能知道他现在每天的心里多忐忑。有谁知道他现在有多难取舍。

成明勇看着她，认真的说：“小英，有很多事情不是自己能定下来的，我们决定不了家长的态度。你还小，不要想着感情，你要想着走出去，外面的世界很大。”

“哼！不喜欢我拉倒！我还不得意你呢！”她甩开他的手。眼泪在眼圈打转。

成明勇用手揽住她的腰，她一扭身躲开了。成明勇上前一步揽住她：“小英，你得给我点时间。”

“哼！谁稀罕你咋地？”她说完，望着远方发呆。

成明勇坐在歪脖树下，看着身边的徐凤英：“你父亲为什么这么着急给你订婚啊！是不是怕你跑了？”

徐凤英用手掐了他的脸一下。“不要脸的家伙！你才要跑呢！我就是觉得你比我们这的人好，手艺也好。”

“其实你还是没有出去过，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精彩！比我好的有很多。比我优秀的也很多，只是你没有遇到。”

成明勇把手里的土块扔出去，站起来说：“我们回去吧，快要黑天了。”

徐凤英说：“你现在就是我最大的精彩！”他们又拉手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