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不是天生的
愧疚的道，“小姐，属下两人这一趟，什么都没查到。怕小姐担心，便回来一人跟小姐禀报。”
“这本就在意料之中，常叔，快起来。”宁晚月亲手把人扶起来。
常德贵眼眶一红，“属下两人在北疆大营附近打听了几日，都说当初那一战，早上将军上战场时，一切都正常。夫人在知道将军被围后，不顾阻拦，冲了进去，与将军同生共死。”
宁晚月的胸口像被什么击中一般，钝疼起来。
她冽嘴露出一抹惨笑，“常叔，你先回去歇着，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她要建立一个属下自己的情报系统。从京城到北疆。
常德贵点头退下。
洛长风把副管事叫过来，叮嘱几句后，马上返回青州镇接人。
宁晚月回到将军府，刚进大门便听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哭。像小猫在呜咽，又像是寒风吹过料峭的树枝，发出的呜呜声。
她微愣，问等在这里的春茶，“什么声音？”
“三小姐，是大房的宁锦色在哭。听说大爷翻到了方氏私藏的银子，自己离家出走了。”春茶一脸气愤。
“奴婢还听说，大爷走前扬言，你让她搬出去，他如你
所愿走了。至于孩子和方氏，随便你处置。他这就是耍无赖，哪有他这样的人。”
春茶小脸都气得通红。
“我去看看。”宁晚月一脸严肃，如果宁安一个人走了，扔下宁如画和宁锦色，她还真没法把两个孩子再赶出去。
宁安，倒是个狠人！
顺着哭声，一路找过去，就见方氏正提着一个瘦小的男孩，对他又踢又打。
“小姐，方氏手里的就是宁锦色。”春茶道。
宁锦色都七岁了，身子骨却瘦得跟个小猫似的。因为从小是哑巴，哭起来都有气无力，啊啊唔唔的。
“方氏，你干什么打人？”宁晚月心里一酸，冲上去把宁锦色从方氏手里救下来。
方氏一看到她，更来劲了。
指着宁锦色就开骂，“你个死哑巴，扫把星，你爹都不要你了，我凭什么要你？我让你去找你祖父，你还不去。你不去，是指望让我养你吗？我打不死你！”
宁晚月观察着宁锦色，他的脸，跟宁安极像，活脱脱像是从宁安脸上扒下来的，只是小了一号。
她道，“方氏，如果你不想养锦色，那就把它留在将军府。”正好她也想给锦色检查一下嗓子，如果能医，肯定是要
医的。
“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能反悔。”方氏脸上立刻泛起笑容，“不过我告诉你，你休想让我搬出去。”
她说完拍拍手，像丢下一件脏东西一样，抛下宁锦色一个人离开。
宁锦色伸手要去够她，唔哇的又哭。
宁晚月蹲下来，“锦色，我是你三姐姐，走，我先带你去见祖父。”
宁锦色连哭带摇头。吓得瑟瑟发抖。
他对这府里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从他生下来，就没见过老爷子。开头是因为方氏和宁安生老爷子气，故意不给他看。后来是发现宁锦色是个哑巴，直接就对这个孩子失了耐心，将他扔给下人，想让他自生自灭。
没想到，他竟然命这么大，已经活了七年。
宁晚月见他一直哭，怎么都哄不好，真是一个头两个大。最后干脆道，“锦色，只要你不哭，姐姐就想办法给你找大夫看嗓子，等医好你，你就能说话了，好不好？”
这话一出，宁锦色果然安静了。
睁着满是泪水的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静静看着她。
“乖哦，姐姐说话算话，来，我们拉勾。”宁晚月拉过小家伙瘦骨嶙峋的手，与它的小指勾到一起。
然后，她弯腰抱
起宁锦色，去找老爷子。
走在路上，她将手摸向锦色手腕。
黛粉草中毒，后天失声。
竟然是黛粉草，谁干的？宁晚月眸光发凉。
宁家人只知道锦色自小不会说话，也就是说，他一出生就被人下了毒吗？好可怜的孩子。
来到归云院。
老爷子在看到宁锦色的瞬间，眼眶便刷地红了。颤抖着开口，“这是锦色？”
宁晚月点点头，将锦色递向老爷子。
“锦色，这是祖父，快让祖父抱一抱。”
老爷子颤巍巍接过去，老泪纵横。他虽然不喜欢宁安，但对这个从出生就没见过的哑巴孙子，还是心疼的。
他腿好之后，想过去见这个孩子的。但一想到安宁，他就打消念头。
只是他没想过，宁安和方氏会把孩子照顾成这样。这哪里是七岁的样子，看起来也就三四岁，都不如一只小狗沉。
“祖父，大伯跑了。方氏虐待锦色，不想要他，我做主收下了他。”宁晚月道。
宁老爷子气得咬牙，“好好，他跑了，我们来养。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他跑了正好，本来我也要把他赶出将军府。”
这个想法，倒是和宁晚月不谋而合。
她当即把大伯当年要害
她，最后良心发现，救了她之事，给老爷子说了一遍。
老爷子听完，气得脸色铁青。
联想当年之事，他现在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月儿，你当真以为他是良心发现？当时是因为你爹的一个部下正好打那儿经过！就算他不救，你也死不了！”宁老爷子直到今日才明白，这个大儿子到底有多心狠。
如今，他又连亲生儿子都能扔下不管。
他到底是生了个什么样的畜生！
老爷子哭得满脸是泪，宁锦色忽然伸出小小的手，替他擦着泪水。然后又伸出又短又瘦的小胳膊，轻轻抱住宁老爷子，与他额头相抵。
见到小孙子如此乖巧懂事，宁老爷子再也忍不住，终于放声大哭。
“祖父，别哭了。我刚看过锦色的嗓子，他不是天生不会说话，而是被人毒哑的。”
宁老爷子目眦欲裂，一把攥住宁晚月。
“当真？”
“千真万确！”宁晚月一脸严肃。
宁老爷子哭着笑起来，“好好，真是天不绝我宁家！月儿，你真是我宁家的福星！”
老爷子都不敢想，要是没有这个孙女，宁家最后会如何。
他这边还没感慨完，便看到宁如雪带着舒青锋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