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撩动心弦
回到浅醉楼后,四人到了楼上雅座,点好了菜,准备用晚膳。
羊头元鱼、闲笋蒸鹅、炸熬鱼、糖蜜糕、酒蒸鸡、梨条、青皮石榴、竹叶酒、雪泡缩脾饮……
蔺时冉笑言,“这宛洲的吃食真不比都城差。”
“不然怎有不以风雨寒暑,白昼通夜,骈阗如此之说。”
蔺时冉托着腮,“来这一趟,也是赚了。”
“夫人想吃什么,能用冰鉴带走的,咱们就多带一些,若是熟食,我再带夫人来吃。”
“好。”
越溪和秦棉对了对眼神。
真是看着腻乎。
吃过饭,陆竟炀带着蔺时冉下楼买了糖人儿,之后便带她回去休息。
越溪和秦棉又去灯市转了一圈,而后越溪把秦棉带上了浅醉楼楼顶,喝酒。
——
浅醉楼陆竟炀夫妇屋内。
怕蔺时冉觉着冷,陆竟炀又叫小二端来一个暖炉。
陆竟炀揽着蔺时冉的柳腰,在腰间的软肉轻轻掐了一把,“夫人今日一舞动天下,整个宛洲都在讨论蒙面花魁的事情。”
蔺时冉的小脸探到陆竟炀跟前,小手摆弄着他垂下的墨发。
“今日下午,夫君可是酸味儿十足,我不过是喂了楼壮一块果子,也皆是为了套话,夫君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陆竟炀帮她卸下钗环,偏过她的小脸,扶住她的发髻,深吻下去,还略带惩罚的咬了下她的红唇。
蔺时冉唔唔道,“陆竟炀!”
蔺时冉伸手指向那盏油灯,陆竟炀却扶她起身。
浅尝辄止?
闹得蔺时冉一个大红脸。
蔺时冉咳了咳,掩饰自己的害羞。
可陆竟炀还在逗她,“夫人以为为夫要做什么?都说了回都再讨。”
蔺时冉钻进被子里,蒙住脸,背向他,“陆竟炀!以后再也不帮你。”
陆竟炀唇上挂着一抹浅笑,倾向那蒙住被子的小头,“成婚这么久,夫人怎还害羞啊?”
掀开被子,入目的是蔺时冉那绯红的脸颊和红嘟嘟的双唇,陆竟炀吞了吞口水,一手握住蔺时冉的小手,另一只手去寻床上的发梳。
蔺时冉唔唔道,“陆竟炀,你赖皮!”
发梳飞灭油灯,陆竟炀在她耳边哑声道,“冉冉,你又不专心。”
蔺时冉心弦缭绕,陆竟炀这个男妖精,声音这么好听,随他吧!
——
浅醉楼,楼顶。
越溪提着四坛酒,怀中还有六包蜜饯。
还不忘嘱咐前面的秦棉,“慢些走,当心些。”
越溪递过蜜酒,不由得想起陆竟炀大婚那日,秦棉喝了两口就醉倒在他怀里那件事。
当时他是无比的嫌弃。
由于她是王妃的好友,不得不好心把他送到厢房。
见越溪有些出神,秦棉问道,“你在想什么啊?”
“想到王爷大婚那日,你喝醉了的场景。”
“你还好意思说,我不过是抢了你半坛酒,你就如此小气!”
“那酒不只是御贡酒,你想想,王爷胜仗回都,陛下高兴地不得了,却只给了他四坛酒作为赏赐,那酒该有多珍贵,我找他要过好多次,他都不肯给。”
秦棉笑言,“确实是香甜得很,绝世佳酿。”
越溪递过一块果干,秦棉转过身面向他时,四目相对,两人都心跳加快,有些悸动。
远处的烟花绽放,像是特意准备的一样。
越溪从怀中掏出一个步摇,“刚才看你好像喜欢这个,我就把它买了下来。”
长这么大,除了母亲和冉冉,终于有人看见她目光所及之处,猜想她的喜欢。
秦棉伸手接过了那支步摇,面露微笑,腼腆道,“谢谢你。”
在夜晚光影的交错下,秦棉虽是淡妆,却被映得像一只诱人的小桃子。
上次越溪为了蔺时敏的事,帮陆竟炀套她的话时,秦棉喝多了,还碰了她的鼻尖,亲了他的脸颊。
越溪试探性地倾着身子,揽过秦棉的肩,覆上秦棉娇粉色的薄唇。
秦棉闭上了眼睛,配合着越溪这个温柔的吻。
一吻毕,两人稳了稳气息,越溪鼓起勇气说出了那句,“秦棉,你可愿和我在一起?”
秦棉一怔,于这气氛下,这话虽是顺其自然,可秦棉却迈不出这个步子。
秦棉从小看惯了真情错付,立誓终身不嫁。
秦棉吞吐一句,“让我想一想。”
越溪做好了心理准备,曹氏的事情他多少知道一点,至少秦棉没有一口拒绝。
他还有机会。
越溪笑言,“好。”
两人各自喝着酒,都有些沉默,此时,一只信鸽飞来。
展开信,越溪脸色陡变。
秦棉见他面色不悦,赶忙问道,“出了什么事么?”
越溪叹道,“都城怕是要变天了。”
秦棉歪着脑袋看向他,“???”
“陛下生病后突然立储了——陆竟林。”
“要不要赶快告诉王爷和王妃?”
越溪笑言,“太晚了,说不定夫妻两个正在忙。此事既已成事实,明早再说也不迟!”
越溪把秦棉送回房间,自己便到秦棉正上方的房顶上继续喝酒。
秦棉在床上辗转反侧。
没错,她承认自己心底是喜欢越溪的。
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开始关注他,想见他,知道他是烟雨阁的男宠,心里满是失落。知道他不是时,又开心的不得了。
可是父亲遇到母亲时,也是满口说喜欢母亲,也曾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最后还不是把外室扶正,害的母亲病死。
秦棉在床上叹气。
她不敢赌。
越溪在房顶上思考着今日对秦棉说的话。
自己的身份特殊,既是御责处的人,又是陆竟炀的朋友,平日虽是乐得逍遥,但一旦有事,御责处也算刀尖舔血的活计。
自己真能给秦棉一个稳定的生活么?
或许他也该好好想想。
况且,都城变天了,储君又和陆竟炀势不两立,若是陆竟林真的上位了,恐怕第一个针对的便是陆竟炀。
越溪想得深远些,索性睡在了房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