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世界

春去秋来，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五年过去，王小剑已经五岁，但他和同龄孩子相比少了那一份稚气，小麦色的皮肤配合清秀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更加健康阳光，特别是那一双眼睛和眉毛最为显著，用邪眼剑眉来形容最为合适，在他两岁那年，王长生开始诱导他认字，结果没让他失望，王小剑的聪明像是与生俱来，用了一年的时间已经会读会写整部铸剑术，那可是足有百万字的巨著，虽然对其中的意思还不甚明白，那也不影响，因为接下来王长生会带着王小剑一起实践来让他逐渐了解整部铸剑术。

虽然小剑只有五岁，但在王长生这几年的教导之下，已经让这个孩子有了几分坚毅和老练，二十斤的铸造锤在他手中使得有模有样，这倒是让得王长生心生诧异，难道自己这个儿子是天生神力不成。

“父亲，您四十岁真的会离开我吗？”王小剑一边抡锤一边问王长生，就好像诉说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要不是知道这个儿子才五岁，王长生都会以为面前这个儿子怕不是老妖怪转世不成。

王长生今年三十五岁，身材高大挺拔，肩膀宽阔，宽松的衣服在微风吹拂下还能看到那若隐若现的肌肉线条，给人一种力量十足的感觉，特别是那一双比王小剑更加深邃的邪眼，让他整个人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但想着自己还有五年可活，王长生深邃的双眼也不免流过一丝哀伤。

他摸着王小剑的头说道：“爸爸也不知道能不能跨过那道坎，我们家祖上从来没有人能活过四十岁，你也不要难过，专心把铸剑术学会，在剩下的时间里我会把所有的铸剑技巧教给你，延续王家铸剑术的重任只能放在你肩上了。” 听到这里王小剑也没继续追问，只是嗯了一声就继续抡着那和他相比并不太协调的大锤。

在王小剑两岁的时候，他问王长生为什么每天都要教自己学习认字，王长生随口一答，“因为爸爸的时间不多了，再过八年爸爸会像你爷爷离开我一样离开你。”

并不是王长生不想委婉地回答这个问题，一来是王小剑太小听不懂，二来就算王小剑听懂也没关系，他这一脉越早认识到这一点就越好。

他也想让孩子跟同龄人一样快乐成长，但时间不等人啊，所以早一点知道就能早一点开慧，因为王家孩子的早慧程度决定着铸剑术的掌握程度，听到这个回答后，王小剑并没有追问王长生，而是把这句话记下来，小小的年纪的他并不像其他孩子那样稚嫩，相反给人一种不怎么爱说话，但又有点小深沉的感觉，然后王小剑去问了他的奶奶，在王家老太太的详细解释下，王小剑才确定他的父亲大概率活不过四十岁。

他也意识到自己的父亲让他学习识字的目的也很简单，不想好不容易积累下来的铸剑术经验失传，也不想王家的铸剑术出现任何继承问题，更不想王家的传承断绝。

说来也奇怪，小小年纪的他竟然如此聪慧，铸剑术的理论很快就被他熟记于心。

村子里的其他孩子每天都一群一伙的，不是去游泳，就是到处捣蛋，只有王小剑每天跟着王长生锻剑。

“小剑，你要记住，我们家所铸之剑跟一般的剑有着明显的区别，最根本的区别在于我们家的剑在出鞘时犹如苍龙出渊，龙鸣声不绝于耳，龙形虚影直破苍穹，气势十足，宛如有灵魂一般，当你能打出一把这样的剑，就算爸爸不在你身边，后面的路你也可以一个人来走。你要记住一把好剑除了有削铁如泥的硬度和百折不弯的韧性，还得有符合用剑之人性格的剑气。”王长生威严的外表下夹杂着一丝慈祥的表情，中气十足地教授着王小剑。

五岁的王小剑在三岁时就跟随父亲铸剑，王长生所铸的好剑他也见过不少，所以理解起来不算太难，但每一次听他父亲对他说的这些话都会有新的感受和疑问，“父亲，孩儿每次听你说都会有新的感受，但也有一些问题，比如剑真的有灵魂吗？如果有，那是不是说这把剑就是有生命的？”

王长生惊讶地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竟然能问出铸剑宗师挠破头皮也想做到的事情，这不禁让他回想起王小剑出生时额头的剑形印记，虽然早已消失，但他的印象还是十分深刻的。

“相传咱们现在所处的世界是一位仙人所造，他的能力惊天动地，不知什么原因，身受重伤，在弥留之际剑破虚空，以全身精血浇筑空间乱流，以灵魂造就日与月，以无上仙剑镇压这片空间，最终形成这片稳定的世界，将最后的人类带进来繁衍至今。”

王小剑听到关于这片世界的传说，小小的年纪好奇到不行，又追问王长生，道：“真的有仙人吗？那把无上仙剑真的在这个世界吗？”

看着好奇的儿子，王长生缓缓的道：“这个故事已经流传了不知多少岁月，我也是从你爷爷那里得知的，反正从古至今没有听说过有人离开过这个世界，仙人应该是没有的，爸爸可没听说过在这个世界有谁能飞天遁地，在这片世界的中心，一个名叫神剑山的地方倒是插着一把百米高的巨剑，存在岁月无从考证。至于它的作用是不是镇压这片世界，也从来没有人证实过。”

王小剑越听越好奇，连忙追问，道：“父亲，孩儿相信这就是真的，您快说说关于那把剑还有哪些传说？”

王长生本想终止这场对话，因为当年的他听这段传说时可没有王小剑那么好奇，随着年纪的增长，他越来越觉得这段传说不靠谱，他本来是看小剑平时那么听话，对铸剑术又如此上心，所以想着讲一些口口相传的故事来让他放松一下，没想到这小家伙竟然如此着迷，架不住王小剑那苦苦哀求的眼神，王长生把自己知道的关于那把巨剑的传说都讲了出来。

“相传这把巨剑就是开创这片世界的仙人所留，继承仙人意志镇压这片空间，防止空间乱流击溃整个世界。仙人有言，如果谁能拔出这把剑，便能破壁而去，将有机会与外界生物争锋，带着人类去往更广阔的的世界。”

王小剑本想在继续追问这把巨剑是不是有生命，却被王长生直接打断。道：“想要知道那就好好跟我学吧，把咱们王家的铸剑术学到大成，相传铸剑术中拥有常人看不见的秘密，但咱们王家没有任何一位老祖宗参悟过，这种讲求缘分的事情强求不得。”

本来王长生是想利用王小剑的好奇之心，把这则老祖宗流传下来却没有任何人做到过的消息告诉他，以此来勉励王小剑深研铸剑术，王长生不知道的是，在他讲述这些传说时，王小剑的眉心处却传来一股温热，像是在表达着什么，这种感觉不知不觉间让得王小剑对这巨剑传说越加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