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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堂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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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早上,安南城县令周泰刚用过早饭,正在书房里犯困,忽然听到一阵急过一阵的鼓声,无名之火顿时涌上心头。这衙门口的冤鼓少说得有两三年没动静了,哪里来的刁民,竟然敢耽搁青天大老爷的清休。

不过眼下自己无事可做,今日夫人也带着几个孩子省亲去了,心里畅快的很。算了,还是看看去。

他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就上了公堂。一阵喊威声后,李师爷将状子递了上来。

周泰刚看到状纸,就被上面的字给吸引住了。飘若浮云,矫若惊龙,洋洋洒洒涂满一张草纸,颇有不羁之味。他平日里也爱舞文弄墨,见此精妙的书法更是爱不释手,不由地啧啧称赞。

但是,当他看到被告人上赫然写着王承祖三个字时,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连忙继续往下看,眉头皱得更深了,告人的竟然是卖菜郎赵四的女儿——赵冬香。

“赵四?”他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哦,安南城好像是有这么个人,没多大本事,不过走大运生了一个女儿,据说还是城里小有名的文曲星。怪不得这个字写得这么好,倒是无愧文曲星这个称号。

赵冬香告的是三日前王承祖寻衅滋事,当街殴打无辜百姓赵四致死,状纸上清清楚楚写着人证物证聚在。这个案子,要是放在别人身上倒也简单,但这犯案的可是王员外的儿子。周泰清楚,他虽是领了安南城父母官的位置,但是王承祖他爹王员外才是这个城里最大的官。现在要他动这位王青天的儿子,不是摸老虎的屁股吗?

“状纸递回去,就说这案子,办不了。”周泰叹了口气,将手上的状纸还给身旁的李师爷,拍了拍衣袖就准备退堂了。

李师爷接过状纸,却没有走的意思。见状,周泰好奇问道:“李先生可是还有疑虑?”

师爷小心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定身边都是自己人,这才凑到周泰身边附耳道:“老爷,这个告人的丫头,身边还陪着两个仙门的弟子。”

“仙门?”周泰一听这两个字,顿时心里一惊。“你可知是哪个门派?”

李师爷摇了摇头道:“李某虽看不出他们所属门派,但是李某能认出来,这两个弟子就是上次打死王员外家狗的那两个人。”

这都哪跟哪啊,不是打死了个人吗,怎么现在还死了条狗?周泰这会儿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清头脑。

“老爷,前些日子您去州府,王家大公子曾找上门来,说是他家的狗被人给当街打死了。我见您不在,便自行将他打发走了。”他停了下来,又四下看了看,压低嗓音道:“王公子走后,李某亲自去调查了这件事,这才知道,是王公子当街打死了赵四,又想放狗去咬人家女儿。后面来了两个仙门人,使了个不知名的法术,将家丁和狗都撞飞好远,估计那狗,就是这样死的。”

这个王承祖,平日在安南城里欺压百姓的事情已经干得不少了,现在竟然还敢当街打死人。如今碰上硬茬,放狗害人不成,竟然还反过头找自己为他的狗出气。想到此处,周泰暗中骂着那个荒唐歹毒的二世祖。不过这些仙门人也是奇怪,不好好待在自己的领地,一个个跑到自己这个又穷又偏的安南城来,但是偏偏这些人,最不能怠慢,一个不小心,别说是丢帽子了,自己的小命都难保。真的是宠了媳妇得罪娘——两头难啊!周泰暗中叫苦。

“把原告带过来吧,本官先会会她。”

衙役将冬香带上来的时候,周泰注意到,县衙门外熙熙攘攘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一个卖菜郎的女儿竟敢状告王员外的儿子,这确实是一件闻所未闻之事。

周泰原本闭着眼假寐,见冬香被到面前,倏地睁开眼,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女。他平日里也常和一些仙门中人打交道,这个少女周身,确实不像修仙者有一种润泽之气环绕,只是个普通的凡人。他又看了看门外,人群中,也没有看到刚刚师爷说的那两个仙门弟子。

他整了整衣冠,将手中的惊堂木一怕,啪的一声响清亮无比。公堂内外瞬间安静下来,趴在门口的看客变得雅雀无声。

“堂下何人?”周泰缓缓问道。虽然自己不想趟这浑水,眼下也只得按规矩一套一套来。

“见到老爷还不跪下!”衙役见冬香还站在那,一脚踢到她的膝盖上。“咚”的一声,冬香的双腿重重砸在地砖上。

冬香强忍着痛楚没有叫出声,只是趴在那里。衙役不悦,刚准备按住她的脑袋磕头,却听到周泰的声音。“算了算了,还是个小丫头,别下这么重的手。”这才作罢。

“民女赵冬香,状告王员外之子王承祖,目无法纪,当街行凶杀人,还请老爷为民女做主。”冬香说罢,一旁的师爷递上状纸,周泰假装看过,将状纸放回案上。

他清了清嗓开口道:“你既是状告王公子,状纸上也写着人证物证聚在,可否给本官一阅?”

“这是那日王公子洒在民女身上的香粉,民女将其从衣服上收集起来。”冬香不慌不忙地从口袋了掏出一个小纸包,小心打开后交给一旁的衙役。“这种香粉带有一种异常浓郁的甜香,用的量多,还有致人晕眩的效果。寻常百姓家是拿不到这种东西,只有王家这种巨富之家才可能有,大人只要派人拿着香粉,去王家一问便知。”

周泰只是瞟了一眼纸包里的东西,就有些欲哭无泪。这哪里只是寻常人家没有,放眼整个人界,除了王家估计谁都没有这东西。周泰和王家常打交道,自是知道些底细。这香粉,是王家背后某个不知名大人物赠予的。王承祖这个猪脑子,竟然拿来随手往别人身上洒。

心里虽已是翻江倒海,但周泰脸上依旧是古井无波。常年和这些来路不明的大人物打交道,他早已经修得不动如山的本领了。这个赵冬香,年纪虽不大却胆大心细。换作一般的少女,父亲被杀,现在肯定在家里哭天抢地,哪里会想到把身上的粉末收集起来留作罪证。眼看不是个善茬,草草打发走肯定是行不通,他开始认真思考对策。

物证确实没办法钻她空子,若是硬要推翻,肯定会被她死死咬住,这样局势会更不利。人证的话。。。。他看了一眼外面站着的百姓,顿时心生一计。

他示意手下收下粉末,朝李师爷使了个眼色,随后俯身向前以示亲近,和颜悦色道:“小丫头,你的物证,本官已经看过了,如你所说,本官马上会派人拿到王家去查。”

冬香应声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目光。但是不知为何,周泰平静的目光里似乎夹杂一种若有似无的危险。听完他的话,她并没有松了口气,而是感觉背后还有更大的阴谋。

后面发生的事,很快证实了她的猜想。

“物证已在,你的人证呢?”周泰再度提问。

冬香收了收神,复又目光坚定地看向周泰,拱手道:“大人,王承祖杀害我父亲的时候,民女就在现场。而且,当时还有很多的百姓都在集市上,他们都能做证。”说完,她便扭头看向官府门口,那天救她的李二郎也在外面的人群中。

“大人,这位穿着灰色衣服的李叔就是当天救我的人,他也能作证。”她伸出手,指向李二郎。却不知为何,李二郎将身形缩了缩,侧头觑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待他走后,不知从谁开始,原本围成一团的乡里乡邻居均作鸟兽状散去。

看到眼前的景象,冬香神情麻木的脸庞上,只剩下泥塑石雕般的凝滞之态。这些人躲闪的目光,她实在太熟悉了。前世她背负莫须有的罪名,每每控诉自己的不平,那些平日里大义凛然的修仙者,也全是这副模样。他们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从不会因他人遭受不公而挺身而出。安心当一个事不关己的看客,待到自己穷途末路的时候,他们又会恰到好处的跳出来,帮着数落罪状。是,他们什么也没有做,但他们吸的血,并不比任何人少!

事情果然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发展,周泰暗自松了口气,嘴角难以察觉地弯了弯。他自己也有父亲,虽有些许同情冬香的遭遇,但是眼下,他也只能逼她放弃。这个案子,查下去,对谁都不好。

“我知道你不易,为父报仇也是一片善心,但是你也看到了,谁也不想给自己添麻烦。你若是因家里失去顶梁柱而困扰,本官见你字写得不错,可许你个抄写的文职。”见她跪坐在那,肩膀因为痛苦而抑制不住地颤抖,周泰有些于心不忍,只好语气温和地劝她。

“好,好,好,做得真好。”少女绝望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周泰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地看着她。她猛地回过头来,苍白的脸上没有泪痕,眼睛幽亮地可怕,除了伤痛和绝望,眼底还有一种近乎疯狂的恨意。

“我还在想,你到底会在哪里阻拦我,原来是藏在这里。”她站起身,故作轻松说道:“真是难为你,还要在这公堂上陪我演戏。”

周泰双手紧紧扣在椅子的扶手上,绷紧身体,死死盯着她下一步动作。

“身为安南城的父母官,门口挂着”公正严明“的牌匾,却为虎作伥,任王家父子鱼肉百姓”她不紧不慢地踱步靠近,言辞锋利直指周泰。“正是因为你这样的狗官,贪生怕死,见利忘义,百姓才会陷在水深火热之中。饱读诗书,考取功名,拜的是先师列祖,做得尽是猪狗不如之事。

“快!来人。。快把她给我拿下”见冬香步步逼近,眼看就要杀到面前,周泰再也坐不住,冲着周围的衙役歇斯底里喊道。

愣在一旁的几个衙役迅速回过神来,三拳两脚就将冬香击倒在地。

周泰怒不可遏地看向她,痛心疾首道:“本官原是好心同情你,你这粗鄙草民竟如此辱骂本官,良心何在?”

冬香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像是听到非常有趣的笑话,疯狂大笑。

“好心?家父尸骨未寒,你包庇凶手,竟然还想让我为你抄送?你如此般行事,就不怕被你枉死之人,日日找你索命吗?”

周泰闻言,胸口似有千斤重,一种无形的压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收起刚才那副恩威并施的样子,咬牙切齿道:“不过是区区卖菜郎罢了,死了又能如何!你为何这般不依不饶,非要来公堂撒泼!”

“卖菜郎?”冬香忍着剧痛,艰难地站起来,浑身衣服破败不堪,头发裹着血贴在额头。她略微上前迈了一步,眸色骤冷,带着冷酷无情的肃杀之气,仿佛决心要将眼前之人击毙于手下。

周泰眼里一惊,沉吟片刻,又开始神色阴沉道:“我并非你所说那般无情无义之人,这么做,也是为了我的家人着想。这其中的险恶非你一人能够承担,万事要以大局为重。”

见他还在为自己狡辩,冬香讥笑道:“没错。。。他不过是个卖菜郎,和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你是孩子的父亲,他也是一个孩子的父亲。他什么都没有做错,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只想靠自己的双手让家人过上好日子。可是这样一个人,却被他人当街残忍剥夺了性命,如今你们却为了所谓的大局,让凶手逍遥法外,大局如此,我要这大局有何用!

周泰忍无可忍,一拍桌子,猛得站起身。“我辈行事之道,不是你能懂的!”

见他暴跳如雷,她反而变得面色沉静,眼神却有锋利的寒芒在凌厉地闪动。

“如果。。。。这就是你们说的道,那我今天。。。偏要反了它!”

一旁衙役见状,立马抄起棍子,眼看要重重砸到冬香身上。

“姑奶奶看谁敢动她!”

千钧一发之际,门外传来一句怒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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