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活着
楚灵枫一路向前挣扎的时候，脑子里并没有先前那么清晰。他苦苦地拼着体力，找着合适的路线。
“肖家，你们等着！”
他不得不这样想，不然，他就用不着这样拼命，他早就会躺下来死掉了。
当那团模糊的象圆球一样的太阳慢慢向西北方沉下去的时候，他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楚灵枫艰难的弯下腰，摘起沼地上那种青涩的浆果，把它们放到口里，嚼几嚼，然后吞下去。
这种沼地浆果只有为数不多的水分，一进口，水就化了，又酸又苦。
他知道这种浆果并没有养份，但是他仍然抱着一种不顾道理，不顾经验教训的希望，耐心地嚼着它们。
走了一段时间，楚灵枫被一块岩石上绊了一下，因为极端疲倦和衰弱，他摇晃了一下就栽倒了。
他侧着身子、一动也不动地躺了一会。
又笨拙地挣扎起来勉强坐着，其他书友正在看:。
这时候，天还没有完全黑，楚灵枫借着留连不散的暮色，在乱石中间摸索着，想找到一些干枯的苔藓。点燃火石，就这样煮着吃了起来。
他的两只脚皮开肉绽，都在流血。
楚灵枫脱下布靴，一只脚腕子胀得血管直跳，它已经肿得和膝盖一样粗了。
楚灵枫将衣服撕下一条，把脚腕子捆紧。
盘膝坐下，开始运气。
......
大约凌晨的时候，楚灵枫终于运转一周。
双眼微微一动，张了开来。
胸口的伤口不再流血，已经结起一层厚厚的血疤。
仰视着灰色的天空感觉自己有点饿了。
朦胧中，楚灵枫看见了一只野鹿不过五十米光景。
楚灵枫脑子里立刻出现了鹿肉烤得咝咝响的情景。他下意识的抓起青阳戟。
野鹿哼了一下，一跳就跑开了，只听见它奔过山岩时蹄子得得乱响的声音。
楚灵枫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慢腾腾地向前走去。
前面却是一望无际的灰色苔藓，偶尔有点灰色的岩石，几片灰色的小湖，几条灰色的小溪，算是一点变化点缀。
楚灵枫一直向前走着，不时停下来吃沼地上的浆果。
左脚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扭伤了，跛得很明显，但是，比起胸口的疼痛与肚子的饥饿来说，脚疼就算不了什么。
楚灵枫慢慢向前走着，锋利的岩石穿过他的长袍，划破了他的腿，直到膝盖流出的血在地面上留下一道血迹。
时光渐渐消逝，楚灵枫一直在沼泽里走着，他发现这个地方的野物其实很多。
一群野鹿走了过去，大约有一百多头，都呆在楚灵枫可望而不可即的地方。
楚灵枫心里有一种发狂似的、想追赶它们的念头，而且相信自己一定能追上去捉住它们。
楚灵枫越来越虚弱了，很显然已经不可能捉住那百来米外的野鹿。
他在摘那种沼地上的浆果的时候，也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会。
他每走几分钟，心里就会猛烈地怦怦地跳一阵，然后变成一种痛苦的一起一落的迅速猛跳，*得他透不过气，只觉得头昏眼花。
中午时分，他在沼泽里发现了一只已经死去多日的野兔，上面挤满了苍蝇。
楚灵枫把那只恶心的野兔生吃下去，费劲地咀嚼着，他知道，为了活下去，他必须吃。
.......
现在，楚灵枫到了一个陌生的地带，驯鹿愈来愈多，狼也多起来了。
不远处常常传出狼嗥的声音，有一次，他还瞧见了一群狼在他前面的路上穿过。
楚灵枫的身体更加虚弱了，他已经晕得什么都看不见。
正好摔到一个野鸡窝里，其他书友正在看:。那里面有两只刚孵出的小野鸡，出世才两三天的样子。
楚灵枫狼吞虎咽，把它们活活塞到嘴里，象嚼蛋壳似地吃起来。
吃过之后楚灵枫再次拖着残破不堪的身体，一瘸一拐，跌跌冲冲地向前走去。
这么一走，竟然穿过了沼泽地，发现了潮湿苔癣上的一些脚印。这不是楚灵枫自己的脚印，他看得出来。
前面一定有人！
经过半个钟头的跋涉之后，楚灵枫看到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只棕熊！
楚灵枫艰难的将青阳戟抬起来，用大拇指试试刀刃，还好，戟刃很锋利。戟尖也很锋利。
握紧青阳戟，本能的向棕熊扑去。
那棕熊笨拙地向前挪了两步，站直了，发出试探性的咆哮。
楚灵枫已经不知道什么是恐惧了，同样地，他也在咆哮，而且声音非常凶野，非常可怕，发出那种生死攸关、紧紧地缠着生命的根基的恐惧。
棕熊慢慢向旁边挪动了一下，发出威胁的咆哮，爪子直接迎上了楚灵枫的青阳戟。
“嘭——。”
青阳戟应声而落。
巨大的力道将楚灵枫反震回去。
“嘭——。”
楚灵枫倒在了地上，刚才的那一戟已经耗费了他身上的力气，他现在已经没有一丝力气，甚至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棕熊那充满腥臭的巨嘴已经靠近了楚灵枫，还带有鲜肉碎末的唾液滴在了楚灵枫的脸上。
难道我就这么完了？也好，活着只能感到痛苦，死也没有什么难过。
不——我不能死，楚家的仇还没有报，我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不能，绝对不能——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楚灵枫双腿一蹬，踢在了棕熊那两百来斤重的身体上。
棕熊一阵剧痛，咆哮着，巨掌拍向楚灵枫的脑袋。
楚灵枫顺势双手掐住棕熊的脖子。
棕熊就是一掌，将楚灵枫拍了开去。
“不——。”
楚灵枫直接摔在了泥土上，双眼呆滞，再也没有一丝力气。
他已经绝望了......
突然，从楚灵枫的体内爆发出一种彩色光芒。
楚灵枫双腿用力，直接冲向了那棕熊。
“嘭——”
一声巨响，那棕熊直接被甩飞出去。
楚灵枫却再次跃起，左手毫无阻力的插进了棕熊的体内，手掌化爪，将棕熊直接撕裂开来。
在空中化为一阵血雾。
楚灵枫看了看天空，缓缓落下。
无奈的摇了摇头：“身子骨还是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