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
时近午夜,厨房只有一个面生的小精灵守着,说明来意后,按他们的要求准备了一些吃食。
艾瑞丝一小口一小口地吃着鸡肉三明治,姿态优雅,用餐速度却很快,詹姆算不上饿,只吃了一份布丁。
吃饱喝足,也就有了思考谈话的余裕,艾瑞丝从兜里取出那枚怀表,递给詹姆,“它的主人应当很珍惜它。”
詹姆一下子读懂了艾瑞丝眼中的含义,不满地气鼓鼓道:“嘿,我就是它现在的主人!”
他拿出另一只怀表与艾瑞丝的一同摆放在桌上,“不过你说的不错,它原来的主人的确很珍惜它,这是尤菲米娅送给弗莱蒙特的第一份礼物。”
他拨开两枚怀表演示,“也是我爸爸改造的唯一一件物品,那会儿我都还不存在于世,魔法世界大战期间,祖父发明了几支利于普通巫师的魔药,在德国发布推行时遇到了阻碍,祖父腿脚不便,爸爸代他行走,妈妈自是担心无比,爸爸花了几天时间改造出了这两只怀表。”
艾瑞丝顺着詹姆的手看去,两只怀表与普通怀表无异,显示十一时五十七分。
“一方拨动至XII,另一方也会归至XII,主动方变更为逆时针转动,等待方依旧顺时针转动,交汇于VI之时,再度响起钟声三下。”他顿了顿,“傍晚六点是我们家的晚餐时间。”
詹姆将时针、分针、秒针一并拨动至XII时,钟声回荡整个空间,连小精灵都被吸引了过来。
“咚、咚……”最后一声隐没在霍格沃茨午夜十二点的钟声中,同频同调,刹那重叠,艾瑞丝仿佛窥见了过去的时光,莫名震撼人心。
“明早六点左右它会准时叫你起床。”詹姆将怀表放到艾瑞丝手上,“西里斯和莱姆斯该等急了,我们得快点了。”
月光透过落地窗挥洒而下,詹姆拉着艾瑞丝穿行于走廊,胸前红、绿领带随着跑动飘荡,光影短暂映照其身。
途径一拐角,大门近在眼前,正撞费尔奇,詹姆反应飞快地拿出隐形衣,艾瑞丝拽住了他,躲在视线死角,示意他收起来,又点了点门口。
脚步声朝他们而来,费尔奇行至半途,一阵哄闹声从门口传来,斯莱特林与赫奇帕奇一年级生涌入,天文课下课了。
“人流之中幻身咒比隐形衣要来得方便。”艾瑞丝拿出魔杖给詹姆和自己施了幻身咒,“光明正大”地走出城堡,与另外两人会合。
她回望霍格沃茨,他们可以用整个少年时期去探寻这座古老而神秘的城堡里深埋的秘密,去解答心中的疑问,而此刻只需好好享受冒险。
打人柳枝条狂乱地飞舞,带来一道又一道的破空声,劲风扑面,詹姆大喊道:“按住它的节疤,它就会停下来,密道口在树冠旁!”
西里斯紧接着部署战术,“我和詹姆来吸引它的注意力,莱姆斯你找时机进去按住节疤。”
见布莱克忽略自己,艾瑞丝倒也不恼,不如说她已经习惯了。
詹姆将隐形衣抛给她,“现在你需要它了。”看向仍有些魂不守舍的莱姆斯,“我和西里斯给艾瑞丝制造一个时机,如有枝条阻碍前行,莱姆斯你来为她扫清。”
莱姆斯望着打人柳抿了抿唇,应声:“好。”
三人拿出魔杖作备战准备,艾瑞丝披上隐形衣。
这已经是詹姆和西里斯第二次配合作战,面对的还是同一生物,战斗流程可谓是驾轻就熟。
打人柳吃了几发魔咒变得愈发狂躁,多数枝条都朝他们攻来,艾瑞丝看准时机冲了进去,剩下零散的枝条因没有目标而纷乱舞动,眼见一根枝条就要扫来,她紧握魔杖。
“莱姆斯!”卢平的魔咒几乎与詹姆的提示同步到来,这道魔咒击飞了横于艾瑞丝眼前的枝条,只差最后一步,她三步并作两步,按上节疤。
打人柳很快安静下来,艾瑞丝舒了一口气,回首望向三人,詹姆笑吟吟地朝她跑来,布莱克和卢平跟在他后头。
“掠夺者的第一次魔咒配合圆满结束!”詹姆举起两只手,艾瑞丝和莱姆斯响应,西里斯不情不愿地举起双手,与莱姆斯和艾瑞丝击掌。
四人进入密道,入目一片黑暗,詹姆拿着提灯走到前面,暖黄光芒照亮前路,也映出她眼中的疑惑。
他略微晃动提灯,语调上扬:“海格的礼物,误打误撞发现这里时一并放在入口处,方便取用。”
西里斯补充:“因为很久没有学生主动找他聊天,我们临走时,他让我们选一样屋里的东西作回礼,詹姆选了这个提灯。”
通过布莱克的态度,艾瑞丝敏锐地察觉到一件事,“卢平那天没有参与你们的行动?”
莱姆斯娓娓道来:“那天是周末,起初我们都在图书馆,詹姆绘制完活点地图的城堡部分,提出要去海格的小屋,确立具体位置,顺道转转禁林周边有无显著的标志物,可以一块画上,我当时的魔药课论文只差四英寸就能写完,不想被打断思路,就没和他们一起去。”
还有一些话,莱姆斯没说出口,那天回宿舍的时候,他看见詹姆在用白鲜香精处理手臂上的伤口。
西里斯告知他,他们发现了一处密道,那时的他注意力完全放在詹姆受伤和其随身携带白鲜香精上,对西里斯的话只是听过就算。
莱姆斯接收到詹姆回头那一瞬投来的感谢目光,他目视前方深处未被光芒照耀的黑暗之地,走上前来,“Lumos.”
魔杖尖发出白光,“刚才的战斗我应该是消耗最少的,我先到前面探路,如果有陷阱之类的危险,也能早做应对。”
做出这样的选择,不仅是为了同伴们,也包含了他的私心。
艾瑞丝观察许久,忽的出声道:“这么说的话,也应当算上我。”
此言一出,三人都看向她,詹姆自然不会反对,不如说他挺想跟着去,西里斯一反常态地没有呛她,控制住了摩拳擦掌的詹姆,看好戏道:“行啊,我没意见。”
局面已定,莱姆斯只好带上艾瑞丝,一刻钟的步行路程,比她想的要长一些,一路上倒是没碰到什么危险,青黑石壁上都是湿滑的青苔,似乎是条死路。
“你看上面。”艾瑞丝指了指上头,莱姆斯抬头,木板与四周环境格格不入,正当他苦恼于如何支开艾瑞丝。
“我的任务完成了,我去带他们过来。”艾瑞丝自然而然地离开。
莱姆斯用力推开木板,摸了一手灰,撑起身子钻出去,来到一间房间,靠墙的位置放着一架短梯。
沙发上积了薄薄一层灰,木桌上的白色信封也落了灰,来不及阅览,匆匆塞进兜里,他四处查看一番,确认无其他证明身份的物件。
看艾瑞丝全须全尾,头发都没乱一点地回来,西里斯抱臂,“看样子最危险的就是上头的打人柳了,莱姆斯呢?”
艾瑞丝指了指头上,并不明确告知,詹姆秒懂,“你是说通道尽头上头还有空间。”
“那还等什么!”詹姆拽着西里斯往前跑,艾瑞丝愣了两秒,跟上他们。
之前空无一物的地方多了一架短梯,上方木板被掀开,露出了供人通行的空间,真正踏入这个房间,里面一尘不染的情况引起了艾瑞丝的关注。
因为下方通道中是有一点积水的,所以在干燥的地面行走会很容易留下脚印,想必是卢平用了清理一新。
詹姆和西里斯到处走走看看,他们上来的房间家具一应俱全,外间跟里间比起来可以说是空空荡荡,中央躺着一张椅子,墙角有被腐蚀的痕迹,角落结了蛛网,窗边下方是一摊花瓶碎片。
透过窗户朝外看去,外头是一片树林,这个布局与禁林相距甚远,看来这个屋子地处校外。
艾瑞丝走上前,听到詹姆和布莱克在讨论这是哪儿,适时道出自己的分析:“按照通道路程来推算,九成几率,我们现在在霍格莫德,至于具体位置,半废弃的小屋,远离人烟,我只能想到一个地方。”
“尖叫棚屋。”艾瑞丝和詹姆的声音重合,相视一笑。
装作查看抽屉的莱姆斯指尖一颤,随后他合上空空如也的抽屉。
斯莱特林寝室,芙拉忍不住打了个哈欠,颇为怨念地望向正在编发的艾瑞丝,艾瑞丝看着镜子里的芙拉问道:“怎么了?”
“你还说呢,昨晚天文课上塞给我一张纸条,说晚点回来,如果有人找你,帮你打个掩护。”芙拉深吸一口气,“你不是想知道天文课测评的事,我本想等你回来说,结果我没能挨到你回来。”
艾瑞丝将编进左侧一缕发丝间的蓝紫色绸带于发梢打了个轻巧的蝴蝶结,“我大概凌晨三四点回来的,那个时候你已经睡熟了。”
芙拉放弃争辩,转回正题:“斯塔教授19三年前入职霍格沃茨,天文课每一年新学期的随机测评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过了这场测评的人基本上期末都会得到一个O。”
“你也看到那个沙漏了吧,当时就有某些个好事者按提交答卷的时间和正确率排了个榜单,榜首会被称作Venus,斯塔教授实际上会在课末公布正确率,艾瑞丝你提交的星象图完全正确。”
“所以我现在是斯莱特林的Venus?”艾瑞丝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语气轻松。
芙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蕾吉娜学姐曾是上一任Venus称号拥有者的事,还是让艾瑞丝自己去发现为好。
还有件事芙拉相当在意,“你回来这么晚,居然还定了第二天六点的闹钟,这个时间段早餐都还没供应。”
刻有Potter字样的怀表静静躺在她的口袋里,艾瑞丝轻笑道:“你不想赢过卡尔文·罗尔了吗,现在正是学习的好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