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妈妈
似乎是感应到三人的到来，空之律者的攻击竟停了下来。
巨大的阿拉哈托降临在月面之上，塞西莉亚与齐格飞一同穿上了宇航服，而杨则是轻而易举地走下了阿拉哈托。
月球的环境似乎完全无法给他造成任何生理上的不适。
他推了推眼镜，适应了几秒钟的月面的重力，随后便自顾自地朝着空之律者的方向移动而去。
齐格飞与塞西莉亚兵分两路，塞西莉亚跟着杨一同去对抗空之律者，而齐格飞则负责收集藏在月背处的大量魂钢。
不多时，杨双手插在衣兜内，眼神漠然地看着眼前的空之律者。
“是你？！”空之律者眯了眯眼睛，对于这个曾打败过她一次的『叛徒』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虽然是在月面之上，但空之律者的声音裹挟着崩坏能，因此杨可以听到她的声音。
“你见过我？”杨皱了皱眉，没料到空之律者竟然认识他。
“当然见过！你这张脸，我可是一辈子都忘不了！”
空之律者不由分说地召唤出了数道亚空之矛朝着杨激射而去。
杨微微抬手，一个透明的屏障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即便是藏在虚数空间内的亚空之矛，也被这屏障轻而易举地挡下。
此时的杨也微微有些毛躁，自己还想上来以自己的身份与空之律者稍微谈判一下。
但谁料到上来就被对方攻击了，什么仇什么怨？
他可以很确信地说道他并没有见过空之律者，甚至没有与她打过任何交道。
估计他抓破头也想不到这份仇怨来自于另一个世界的杨...
杨随手构造出了一支巨型舰队，开始对空之律者进行连番炮轰。
“区区人类造物，也想伤害到我？叛徒，你是不是太高看人类了？”
空之律者轻松地打了个响指，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所有被杨构造出来的物件瞬间化作齑粉。
“小看人类的智慧，可是会吃大亏的。”杨淡淡地提醒道。
“那就再来试试看啊！”空之律者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周身悬浮的两条虚数之带缠绵到一起，化作了一枚巨大的长枪朝着杨袭击而去。
钻头碰撞在屏障之上散发出激烈的火光，一条细微的裂缝忽然出现，两条，三条...
裂缝如同蛛网般蔓延开来，杨纵身一跃，离开了原地。
长枪穿过屏障，在月面上犁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空之律者正欲追击时，一个呼唤声出现在了她的耳边。
“琪亚娜！”
空之律者抬眸望去，塞西莉亚此刻正紧张地看着她。
“...你的女儿，琪亚娜，她根本就不存在！”空之律者冷漠的声音传来。
“你在说什么傻话？你不就是琪亚娜吗？琪亚娜·卡斯兰娜，我和齐格飞的女儿！”
塞西莉亚有些不解，不明白空之律者为什么会这样说。
“呵呵...你的女儿从始至终都只是另一个人，我不过是受到神的眷顾，借用了你女儿的外表，同样在那一天藉由你的身体诞下的罢了。”
“我的名字，是西琳！是空之律者！是文明的毁灭者！是崩坏的使徒！”
“只是由于崩坏能的缺失，我的意识沉睡了几年，我才不是你口中的琪亚娜！”
西琳嘴角有些颤抖，她似乎是在极力地证明着什么不存在的东西，她...害怕了。
“...不，不论你是西琳还是琪亚娜，你都是我的女儿！”塞西莉亚向前一步，脸上带着决意和几分慈爱。
她能够感受到，此刻的西琳很无助，内心一片空洞，她很寂寞，她身边甚至没有一个伙伴，她渴望着...爱！
她不知道为什么琪亚娜会变成这个样子，但她知道的是，如果她退缩了，她将会失去她的女儿！
“不许过来！再前进一步我就杀了你！”西琳变得有些癫狂，厉声威胁道。
她的周身凝结出了几柄亚空之矛，心中已然下定决心，如果塞西莉亚再往前靠近一步，她就会出手将她贯穿。
但是...但是...
随着塞西莉亚一步一步地靠近，西琳的心理防线也在逐渐地被打开。
不得不承认，她在渴求着...
她希望塞西莉亚与她刀剑相向，这样她就不必经受内心的煎熬与折磨。
但她同样渴望着塞西莉亚能够像记忆中的她一样，如同一个母亲一般爱护着她...
矛盾交织在西琳内心的最深处，当她回过神之时，塞西莉亚已经近在咫尺。
“我的女儿...妈妈在这里。”
塞西莉亚将西琳抱住，即便是隔着厚重的宇航服，西琳依旧感觉内心的空洞被一阵温暖所填满。
“妈...妈...”西琳颤抖地喊出那个称呼。
一旁的杨默默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他殷切地希望空之律者同样能够化作人类对抗崩坏的一份力量。
至少，单从刚刚短暂的交手来看，西琳在月面上获得的力量已经超越了他。
“不，你不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已经死了！！”
西琳忽然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把将塞西莉亚推开。
她无法接受塞西莉亚那毫无保留的爱意，回忆起那个雪夜，她的母亲早就已经死在冷漠的世界里了！
“西琳...”塞西莉亚悲伤地望着她。
“我知道了，一定是你们的诡计！一定是你们人类的阴谋！你们人类就是如此的狡猾！一定是...一定是的！”
西琳慌张地说道，她感觉自己好似看清了一切。
“请给我一次机会好吗？”塞西莉亚再次上前一步，却被亚空之矛狠狠地拦住了去路。
“我不会相信任何人类，你们这些人类，你们这些女武神，我统统都不会相信！”
西琳脸上变得有些癫狂。
“你只是害怕这具躯体会受伤，你只是把她当做真正的女儿罢了！你在骗我！！”
面对这样的西琳，塞西莉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解开了自己的宇航服。
凭借她的体质，在月球上存活一段时间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在赌，赌西琳不会伤害她。
因为她真的很孤独啊！
塞西莉亚将宇航服的面罩扔下，这次西琳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藏匿武器的地方。
塞西莉亚坚定地向前一步，然而一柄亚空之矛贯穿了她的身体，鲜血顺着亚空之矛缓缓滴落在了月面之上。
但塞西莉亚脸上依旧保持着慈爱的笑容，她是那样地相信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