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小凤仙
整个京都折腾了好几天，连个刺客的影子都没寻到，百姓的大年过得稀碎，达官贵人却依旧逍遥自在，这不，京都最有名的妓院丽春院传出让那些膏粱子弟趋之若鹜的消息：一年一度的胭脂榜又新添了一名叫小凤仙的美人。
传闻这小凤仙从异域而来，不光美貌，而且弹的一手好琵琶，最绝的还是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剑舞，一柄软剑舞起来犹如天女散花，甚是优美霸气！
美人常有，如此特别的美人却不常有，见惯了只会搔首弄姿的美娇娘，哪个不想换换口味？一时间，丽春院的客流又增加了好几层！
只是那小凤仙眼界颇高，凡夫俗子入不了她的眼，多少公子哥儿砸了千两银子，也只是能和她叙谈片刻而已。
在丽春院，这种事儿常见。美人嘛，越是犹抱琵琶半遮面，就越是勾人，越是有大把的银子砸过去！
老鸨深谙此道。
碰巧皮伍最近落得个清闲，齐梁川让他去外头打听打听新鲜事儿，这不就是他的休沐日吗？
宰相家奴七品官，齐梁川大人的近侍，谁能不给个面子？吃喝玩乐倒是小事，关键是在这京都转一圈，感觉自己就是半个爷！
甚至那些个钻营的官员们，也得上杆子巴结他，还指望着他在齐大人面前说句好话，说不定就是升迁之道呢！
大年初七的日落时分，听到风声的皮伍也走进了丽春院。
刚一进门，就被人叫住：“哎呀，这不是皮伍兄弟吗？”
“你是？”皮伍瞥了他一眼。
“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认得我了？我是苗连成啊！”
“苗连成？”皮伍还是没有印象。
“嗨，我是钟子兮将军手下一个步兵校尉，两月前，你随齐大人去军中，咱俩还一起喝过酒呢……”
齐梁川收服袁靖后，自封为大将军，为了稳固军中秩序，又封了两个将军，一个是钟子兮为镇北将军，一个是周骁为抚远将军。
“哦……想起来了！是你啊，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军中吗？”
“咳，不瞒您说，这几日我都带着弟兄们在外头搜捕那个刺客，整整六日，连个毛都没抓到，这个累啊，这不今日过来放松放松……嘿嘿，皮伍兄弟该不会向大人告我的状吧？”
“哈哈，这哪里话，大家都是男人，理解理解……”
“皮伍兄弟，是不是也冲着那小凤仙来的？”苗连成一脸的奸笑，皮伍一看就知道这家伙是和自己一样的货色！
“苗校尉，这你就说笑了！再怎么说我都只是个奴仆，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我还是掂量得清楚的，不然我也活不到现在！莫说是这如日当头的小凤仙，就是胭脂榜上随便一个花魁、榜眼或者探花的，也不是我这身份的人敢动心思的，兄弟也就是过过眼瘾，然后花点银子找个看得过眼的也就罢了……”
话还没有说完，苗连成就往他手上塞了个金元宝。
“皮伍兄弟，这点小钱拿着，兄弟也知道你不容易，日后帮兄弟在齐大人面前说句好话，兄弟就感激不尽了……”
皮伍看了看手中的金元宝满脸堆笑，“好说……好说……”
这时，走来走去的老鸨认出了苗连成，急忙唏嘘着上前拉扯。
“哎呦，大人，好久不来了，姑娘们都想你了……”
看来这苗校尉还是这里的常客。
“慢着！”苗连成又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元宝丢给老鸨，指指皮伍道：“去叫两个美人伺候这位爷，伺候好了，有重赏！”
那老鸨一愣，上下打量皮伍一番，嫌弃的表情从脸上转瞬即逝，之后就换上了满脸的笑。
谁会跟银子过不去？再说这人虽然看起来矮小猥琐，穿着也是个奴仆模样，可能让四品的军中校尉如此上心的，必定是个重要人物！
老鸨上前扯住皮伍的胳膊，扯着尖锐的嗓子喊道：“梨花！春柳！出来接客了！”
两位姑娘虽不是花魁，却也算得上姿色上乘，皮伍哪里受过这个，一时间飘飘欲仙起来！
这一飘就飘了大半夜，后半夜才沉沉地睡去，这俩姑娘的手段着实厉害，本就瘦弱的身体感觉被掏空了。
清晨醒来，两手还能摸到一片滑腻，皮伍是个知进退的人，但不代表他不好奇，遂开口问道：“你们这的小凤仙是刚来的？”
梨花推开他，一边穿衣一边答道：“前几天才来，不知道这小凤仙给妈妈使了什么障眼法，据说衣裳都没脱了看一眼，就直接参加了初二的胭脂评，还评上了花魁，那可比在床上滚赚得多多了，光是初二那一天，就进了六千多两……”
身后的春柳伸手在她圆滚滚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就你话多，你忘了妈妈交代的了……”
梨花急忙闭嘴！
妓院有妓院的规矩，多嘴真的会被割掉舌头的！
“爷，你再休息片刻，我们姐妹先去妈妈那里交差……”
皮伍点点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自觉无趣，遂穿好衣服准备回去。
推开门到了走廊，就听到有人在唱戏，可是唱的什么完全听不懂，他猛然将想起传言中所述，那小凤仙是异域来的女子，难道那个房间里住的就是她？
皮伍踮着脚悄悄走过去，刚准备透过门缝朝里看看，那声音却戛然而止，接着一一柄软剑从门缝里刺出，好险没给他刺个透心凉！
皮伍转身就跑，没想到刚走了几步，身后就传来一个美妙的声音：“做贼心虚啊？想看就看呀！”
这声音……为何和刚才唱戏的声音判若两人？
皮伍好奇地停下脚步，扭头看过去，一个身材修长，眉目含情的美人站在面前。
“你……是小凤仙？”
美人点点头，反问道：“你是谁？”
“我……我是个小人物……”
不知道为啥，这美人似乎有一种天生的高傲，让皮伍自惭形秽。
“那这里……谁是大人物呢？”美人笑意挑衅。
皮伍不假思索道：“我家老爷！我家老爷是大将军！是朝廷最大的官……”
“哦？不会是齐梁川大人吧？”
“是啊！正是！你怎么知道的？”
小凤仙心中一惊，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遂伸出一只纤纤玉手，“齐大人身边的……自然也是大人物，想不想进来和我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