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张静，走了。”童念安背上书包，手指上张静的桌角上叩了两下：“今天早上怀瑾姐说的事情，还记得吗？”
张静点了点头，跟着她出了班级。
苏怀瑾提早了一课出来，这会儿跟着陈霁两个人站在学校对面的小路上，后面呜呜泱泱的跟了些人。
今年的天格外的热，五月份刚过了没几天。阳光炙热的好像要将人烤熟一样。
陈霁在地上蹲了会儿，燥的有些不耐烦，伸手往后随便指了个人：“去，买点雪糕冷饮什么的带回来。”
苏怀瑾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少女穿着校服，发型编的精致，很认真的盯着校门口。
离放学还有两分钟。
宋清宴今天被梁教授留在了家里吃饭，特地给宁婉打了个电话，说了下情况。又叮嘱着说家里的阿姨已经做好饭了，在家里等她。
宁婉收拾着书包，笑着答应过去了。
宋清宴不太放心，又嘱咐了几句，这才把电话挂了。
“班长。”
少女抬起头，对上陈松如的视线。
他没什么表情：“我，那个。有点事儿想找你帮忙，今天来的时候捡了只猫，我不太懂怎么照顾它…你能帮帮忙吗？”
宁婉对陈松如这人印象还行。
虽然顽劣，但也不至于像童念安那样。
她拉上书包的拉链：“行啊，走吧。”
陈松如僵了下，最后什么也没说，带着宁婉出了校门。又往和陈霁约好的那条小路走，宁婉只当他把小猫藏的偏僻了些。
直到走到了那条路的尽头，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猫在这儿吗？”
陈松如没回答。
宁婉下意识的回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苏怀瑾的笑颜。
苏怀瑾：“好巧呀，婉婉。”
陈松如站得不远，宁婉看向他：“这是你藏的猫？”
他叹了口气，什么也不答。
“宁婉，你知道我最讨厌你的哪儿吗？”
“我需要知道吗？”
苏怀瑾扬起手，正要落下去的时候，被宁婉接住了。
只是防得住一个，防不住第二个。
几乎只过了两秒，忽然有人把她摁住，然后又是闪出来的童念安。这一巴掌没落在脸上，变成了拳头，打在了她的肚子上。
童念安手劲大的厉害，之前在班里和男的打架也没输过。
少女闷哼了一声，只觉得被打的地方，以及那块地方的周围，都泛着密密麻麻的刺痛。
苏怀瑾拍了拍童念安的肩膀，不紧不慢的继续着自己刚才的话：“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张嘴。”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做了美甲，长而锋利。上面镶了钻，阳光照在上面，闪着光，几乎也要刺痛宁婉的双眼。
“从小时候起就是，”那双手落在了刚刚被童念安打过的地方，宁婉滞了下，然后猛烈的挣扎起来。苏怀瑾一点也不在意，她拧了上去，只掐住一点，然后发狠的攥起来，表情都有些狰狞：“一直到现在，你知道你多让我恶心吗？”
“我们俩第一次见面，你看见我推了人。那会儿你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宁婉喘着气：“我那次，什么都没说吧？”
苏怀瑾松开手，冷笑了下：“那怎么了？我还是讨厌你。”
“神经病。”
童念安就站在一边，听见宁婉说这话，照着她的另一侧就又是一拳。
宁婉这下连话也说不出了，她低下头喘着粗气，有泪滴滑下来。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痛的连生理泪水都出来了。
苏怀瑾存了心眼，偏不让她好受一会儿。
她使了个眼色，有人走到后面，拽着宁婉的头发迫使着她抬起头。
苏怀瑾看着她的眼睛：“你知道吗？我上次去你们班里，打了你那个朋友一巴掌。她叫什么来着？好像姓林。”
宁婉吸了口气：“你打林枝许了！？你打她干什么？！你凭什么打她！？”
她很少有这种情绪暴动的时候。
苏怀瑾没见过，童念安没见过，就连之前和宁婉走得很近的张静都不曾见过。
少女眼尾猩红，一下又一下的挣扎着，声音沙哑，却还是质问着，重复着刚才的话语：“你凭什么打她——”
“我连你都打了，我为什么不能打她？”
苏怀瑾凑上去，又伸了手去拧她的耳朵，唇角扬着：“我打了她第一次，就能打她第二次，也能打你第二次。宁婉，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正义？当初保护张静的时候，和现在替你朋友质问我的时候？”
“你醒醒吧！”苏怀瑾腾出手，重重的在她脸上拍了两下：“你只会把她们拖下水而已。你以为我打那个姓林的是为什么？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
“你以为当初是你替张静出头，她就会感谢你？她那种日子就会结束了？只是我们不想了而已，她之后能那样对你，也是我们让去做的。”
“你不过就是个自以为是的人，就像现在这样，只能被我打的还不了手。”
宁婉不再说话了。
她的面前有很多人，但她还是看到了角落里的张静。只是张静好像早就不像当初一样胆怯了，她站在人群的末端，和她对视着。
宁婉就那样看着她，张静看不大懂。
好像是悲悯，又像是在透过她回忆一样。
只是这样的眼神，太过悲伤了些。
就像是要立志于拯救世界的主角打了一关又一关，觉得自己是世界的中心时被人一拳打碎了。然后那个人告诉他，主角不过就是一个npc。
一个根本不值一提的npc而已。
张静猛的撇开头，不敢再去看宁婉的双眼。
然而确实是有些东西碎掉了。
苏怀瑾的手开始慢慢的往下滑，落在了宁婉的腰间，她伸进宁婉的衣服里，用指甲去掐她腰间的肉。
“你要记得，不管你和谁在一起玩，那个人都只会比你更倒霉。小灾星，你爸爸妈妈不要你，你哥哥也不要的话，就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宁婉愣了下，震怒起来：“你放屁！”
停在她腰间的指甲越陷越深，几乎是要陷进肉里，有鲜血溢出来。
宁婉看着苏怀瑾，咬着牙道：“你胡说，我们家没人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