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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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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铸金人怎么回事?”

钱浅想起在御花园听到的事。

“你都听到了?”

“嗯。”

“你担心我?”

“嗯。”钱浅十分坦然。

拓跋鸿嘴角扬起笑意,钱浅毫不犹豫的回答让他有些高兴。

“皇兄自会会查明真相,如若他真的怀疑我们,我们三个领主便不会出现在今日的晚宴上。”

“那就好......”

“在宫里生活怎么样?”拓跋鸿弯着腰,目光与钱浅平视。

“很好。”

钱浅收起视线,控制自己的眼神不与拓跋鸿的眼神接触,尽量表现地轻松一点。

拓跋鸿盯着钱浅看了好一会,吐出两个字来,“骗人。”

钱浅像是被触电一样,冷不丁抖了一下。

“你瘦了,宫里的生活让你变得很憔悴。”

拓跋鸿的眼神一刻都不曾从钱浅脸上移开,他认真观察着发生在钱浅身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从前你看我的时候,巴不得眼睛都贴在我身上,现在我们再次相见,你却不敢看着我的眼睛,你很紧张吧,你害怕面对我。”

见钱浅不说话,拓跋鸿继续靠近,高挺的鼻梁几乎快要贴近钱浅的脸庞,鼻腔的热气均匀地喷在钱浅脸颊,让钱浅有些晕乎。

从科学的角度上看,是男性荷尔蒙,刺激了她的神经,从非科学的角度上看,这是一种法术,摄取了她的灵魂。

“你心里有我,所以你才会极力掩饰自己。”

被人看穿,钱浅慌乱将他推开,她后退几步,靠在假石上,撑着自己的身体,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

“才不是,殿下想多了。”

“殿下?在宫里你倒学会了礼仪尊卑。”

“被发现内心想法后,就着急将人推开,阿音,你真狠心。”

拓跋鸿收敛笑意,望着钱浅,眼神变得悲伤。

“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我身份低微,因为家境不堪,才被迫入宫,而你不一样,你身份尊贵,风姿卓然,是一方领主,你要找与你身份地位相配的女子。”

钱浅努力塑造自己低微的身份,她想让拓跋鸿知道他们之间有一条不能逾越的阶级鸿沟,让他知难而退,日后他要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就会发现他们之间更没有可能。

除非拓跋鸿造反,自己当上皇帝,否则他这一生都只能由别人摆布。

“我不喜欢的人,别说是皇天贵女,就算是天上的仙女,都不与我相配,但要是我喜欢的人,就算是歌女、□□,甚至是乞丐,再卑微的出身,都与我相配。”

“阿音,除了你,谁都不与我相配。”

拓跋鸿目光灼灼,微风拂过他的发梢,月光照映在他平滑的侧脸,半明半暗,仿佛月亮的宠儿,月光让他的美貌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柔和。

两人目光交汇之间,周围的一切都仿佛安静下来,她甚至能听到拓跋鸿的心跳声。

钱浅下意识想要跑,她知道自己再不走又要陷进去。

但她还没跑几步却被拓跋鸿一把拉住,她没站稳扑向拓跋鸿。

“你......!”钱浅惊呼,她难以置信地落入拓跋鸿怀里。

拓跋鸿的胸膛温暖,抱着钱浅还有些颤抖。

“三个月,”他停顿,“我会被留在晋安三个月,这三个月内,我都会等你。”

拓跋鸿拿出一只手掌大的骨笛,上面绑着着红色的穗子。

“这是用雄鹰趾骨做成的骨笛,如果需要帮忙,就吹一次,高彦会出现,如果你想见我,吹三次,我会来见你。”

“拓跋鸿......”钱浅拿着拓跋鸿的骨笛,心情五味杂陈,她不知道怎么说才能不伤害他,少年的喜欢从来都是真挚而热烈,就像太阳一样,时刻温暖着她,可她也有不得已的理由,所以才一直拒绝他,他总是在受伤,却不曾放弃。

“时候不早了,”拓跋鸿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我该走了,你先披着外衣,晚点的时候让高彦拿就好。”

这一次换钱浅目送拓跋鸿,他的背影孤独又坚韧,月光总是偏爱这样的人,为他的欣长的身姿镀上光环。

不知为何,她和拓跋鸿总是在夜晚相见,他如太阳一般炽热的感情也只能让月亮见证,这不能被人发现的感情,只能隐匿在黑夜之中。

“娘娘!”

就在钱浅看着拓跋鸿离开的方向发愣时,阿月拿着一件月牙色披风,上面包裹着兔毛。

钱浅脱下拓跋鸿的玄色外衣,交给阿月。

“晚上有点凉,快穿上。”

阿月本想为钱浅披上衣服,却发现她身上有一件男子外衣。

“娘娘,”阿月的语气从担心变得紧张。

“这件外衣帮我保存好。”钱浅递给阿月,“你不会声张的,对吗?”

阿月的性子比采娟和绿珠都要沉稳,她跟在原主人身边多年,钱浅相信她会站在自己这边。

阿月微微点头,不需要任何言语,她拿着玄衣转身又往昭华宫走去。

钱浅又穿上自己的外套,径直走回太极殿,晚上的凉风拂过脸庞,让她的酒意清醒不少。

太极殿里,拓跋鸿已经坐回去,酒过三巡后,拓拔衡目光看着三位领主,邵丹的拓拔鸿,沁苏的拓拔翼,垣岐的拓拔浑。

钱浅知道他们是因为系统里有一本关于朝国历史的书,是作者为了庆祝目前进度最快的玩家顺利完成第二个任务,在平台上随机发布奖励盲盒,而钱浅得到的就是一本朝国历史书——《朝史》。

《朝史》里记载了朝国前和建国以来发生各种的事件,大到皇权更替,小到饮食起居,非常重量级,要全部看完至少要花半年时间,钱浅也不是研究朝国历史的史学家,她挑了点内容看,其中就有对三位领主的介绍。

拓拔翼和拓拔浑是拓拔元同父异母的兄弟,早年他们跟着拓拔元南征北战,出生入死,拓拔元当上皇帝后,各自赐了一块封地,允许他们在自己的领地里称王,不过每三年一次的礼佛节都要来晋安参拜皇帝。

拓拔鸿的封地是拓拔元死前安排的,虽然比他两个叔叔的小很多,但处于旧部势力的交界处,拓拔衡最担心拓拔鸿勾结旧部势力,意图谋反。

当初拓跋元宠爱尹夫人,一度想要废掉拓跋衡的太子之位,让更年幼的拓跋鸿继位,是张太后和她母家力保,那时拓跋衡和赫连音定了亲,得到赫连韫的支持,拓跋元这才没有废太子。

拓跋衡登基后就一直防范着拓跋鸿,让拓跋鸿去封地,又不放心他待在封地,怕他有谋反之心,勾结边境旧部,一直派人监视。

垣岐四面环山,地域辽阔,但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拓跋浑在垣岐带着下人休养生息,实行着与他粗狂的外表相反的统治政策。

沁苏靠海,平地较多,自然环境良好,交通便利,不但适合居住,沁苏的人还常常和朝国各地通商,这让拓跋翼过得相当富裕。

钱浅正回忆着《朝史》的内容,见拓跋衡从玉龙台起身,目光扫过众臣。

太监兴安意会拍手,还在大殿中央的跳舞的郦媚妧缓缓退下,奏乐的礼监也停下手里的乐器,太极殿瞬间安静下来,大臣们也不敢窃窃私语,皆跪坐着等着皇帝发话。

“今日感寺铸金人一事,三位领主不必太过紧张,许是铸造的容器出了差错,再加上天干物燥,出了些纰漏也情有可原。”

这时,三个士兵将三个被打得满是血的人拖进太极殿内,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金碧辉煌的大殿内流下一条一条的血迹,周围的人纷纷捂住口鼻,有人惧怕,有人吃惊,也有人平静。

这三个士兵将手里的人一扔,向皇帝下跪。

“禀告皇上,三个制造金人模具的人已经带到,用刑之后,都已承认在模具中动过手脚,导致领主们铸金人失败。”

坐在高台之上的拓拔衡冷眼看向这三个人。

“什么原因?”

“三个匠人想从中得利。”

后来回到宫里,钱浅才听阿月说,铸造金人的模具,是由大量黄金融制而成,有心的人可以从中偷工减料,赚取大量财富,为皇帝做事,出错会被杀头,怕只怕有命偷没命享,历代铸金师都没有出过差错,只有这一次,这三个匠人被发现偷工减料,在家里搜出不少黄金,因为铸金师偷工减料,才出现了三个领主同时铸造失败的前所未有的场面。

“拉出去斩了。”

年轻的帝王不怒自威,他的声音厚重有力,穿透整个太极殿。

殿堂之下的三个铸金师原本被就在天牢里折磨到失去知觉,听到皇帝的命令又好像回过神来,惊恐地摇头,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被侍卫粗鲁地拖下去。

此时坐在三个领主,脸上的表情也各有不同。

紧接着,为首的拓跋翼领着拓跋浑和拓跋鸿一同走到大殿中央,朝拓跋衡下跪。

“皇上圣明,臣等绝无二心。”

拓跋衡的眼神又变得温和。

“礼部尚书赵融。”

“臣在。”一位白胡子老者起身。

“若重新制作容器需要多久?”

“快的话,三个月。”

“三位领主旅途奔波劳累,就在晋安再待上三个月,等到三个月后再铸一次金人自证,到那时再各自返回领土。”

“遵旨。”

三位领主异口同声。

钱浅在幕帘内观察着这一切,看起来拓跋衡对这三个领主并不是完全信任,特别是对拓跋鸿。

朝国这么重佛的国家,如果在神佛的预示上出了差错,他肯定会一查到底,直到确保万无一失才会放他们走。

可是这件事这么重大,上午发生,晚上就能查出结果并迅速结案,怎么想都觉得很蹊跷,难道是拓跋衡故意留下他们?

除了拓跋鸿以外,另外两个领主听到安排后,紧张的神情稍微缓和,只有表情出奇的平静,就好像已经知道结果一般。

她又回想起拓跋鸿在御花园说的话。

“我会被留在晋安三个月,这三个月内,我都会等你。”

看来拓跋鸿已经知道拓跋衡会怎样处理,所以才会说等她三个月。

宴会结束,拓跋衡不出意外地去了郦媚妧的福延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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