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爱是荒唐
这分手婉转得荒唐
——柳掩雪
一切变的太快，快得来不及回忆，。也不需要回忆吧，一切似乎一直在我眼前，从未离开。就在不久以前，昏黄的路灯，四个人拉长的身影，那些美好的时刻，如今想来是如此的令人发指。
也许这就是命运，当你意识到你离不开某样东西的时候，它往往就会很快离开。人生的悲喜，全酿成一坛坛的苦酒，仅供自己品尝。
那天，我生命中最凄惨的那天，我已经忘了这天是如何到来的。时间沿着同样的轨迹，我以为会到幸福，却不知怎么，走到了绝路。
这一切，似乎都源自于那天傍晚，青河边上一个刻骨铭心的吻！
末雨，在我的唇边，留下让我此生难忘的味道，然后，他离开了，发疯似的离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呆呆的站在河边。偌大的天地，和一个孤独的人，我想去追他，但不知为何，脚下如灌铅一般，怎么也动不了。我还在思考，我不明白，那个刚才还对我海誓山盟的男人，为何会突然这样的弃我而去，这是多么戏谑的情节，以至于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关于那时的记忆，只是在脑海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末雨说过的那句话，
“红花终究是青山。”
我的情绪渐渐崩溃，就是这句话，这似乎预示这么，我感到未知的恐惧，横亘在我和末雨之间的，究竟是怎样的苦恨？
不知过了多久，我试图给末雨打电话，一次又一次的电话，一条又一条的短信，全都石沉大海。我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烈，拿这手机的手开始瑟瑟发抖，我忽然想到了艾溪和苏洛。此刻能帮到我的也只有他们了，我拿起电话，但却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现在这样狼狈的样子，因为我也不确定自己此刻能不能开口说话，说出的话会是怎样的语调，听到他们声音的瞬间会不会泣不成声。我选择了给艾溪和苏洛发去一条短信，却都收到了否定的回答。
我艰难的移动脚步，在路边拦了车，回到家中已是沉甸甸的黑夜。
辗转反侧，彻夜无眠。在接下来的一夜一天里，我开始担心，担心慢慢变得无助，无助慢慢变得绝望，绝望慢慢开始怀疑！我脑海里不断浮现末雨和另外一个女人在一起的情景，在朦胧的细雨中，看不清她的面容。
这一刻，怀疑有如草木之芽，从深爱之根萌生！直到后来的那个早晨，一切尘埃落定。我早早在校门口等待着，不知自己是在等待希望，还是在等待绝望。却还是翘首以盼，慢慢的看着他从薄雾中走来，渐渐地，渐渐地直到他身后的女人也依稀的浮现。那是个再熟悉不过的身影，而我却出人意料的并无惊讶。有时候不得不相信女人的直觉，从怀疑滋生的那一刻起，那个身影在脑海中慢慢地漂浮，旋转，最终缓缓定格成了她——艾溪。
我恨自己，在他说出分手的那一刻，竟然会留下眼泪。若一切重来，我会转身走掉，别让这分手婉转的荒唐。
……
转身离开的瞬间，眼泪如连线的细雨，我告诉自己不要回头，一直跑，一直跑，一直到那个承载着太多甜蜜的*场。我停了下来，靠着*场边的银杏树。
“别哭了，柳掩雪！”
“别哭了……”
我一遍遍的在心里告诉自己，在流一滴眼泪，最后一滴，下一滴让它留进心里。我想起离开前的那瞬间，和艾溪对望的一眼。艾溪，我不禁苦笑，这么多年来，我终究还是没有能看透她。不知道她喜欢末雨，不知道她内心所想，一直以来也不能像她那样坚强，我在想，如果今天我和她角色互换，她也绝不会留下一滴眼泪。我本应该懂她的，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让我此时想恨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
“是这样么，柳掩雪，你连恨人的勇气都没有，好看的小说:！”
是的，我不恨艾溪，只是，我还能当她是以前的那个艾溪吗？这个欺骗我，伤害过我的女人。
咚咚——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我急忙停止了哭泣，用手抹干了眼角的泪水。脚步声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停止了，随之而来的是悄无声息的靠近。我知道他是苏洛，到现在，还在我身旁默默爱我，关心我，守护我的人，也只有他了。我多少有些释怀，原来那天，雨中的*场，命运早已经对我们四个人写了判词：那天在身旁的人，也是今天身边的人。
苏洛走到我的跟前，想要开口，却又停了下来。稍一跺脚，用略带迟疑的口吻问道，
“你没事吧？”
我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唯有转过头，恳切地看着他，小声说，
“别问了，好不好？陪我坐一会吧！”
苏洛没有再说话，我和他一起静静地坐在路旁的石阶上。任清晨的地石，冰冷得刺骨，也感受不到我身体的温度。
良久良久，苏洛转头看着我，恳切的说，
“我想，末雨不是那样的人，他……也许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哏，”我冷冷地笑了一声，如果那能称作是笑的话。末雨，他究竟是有什么样的魔力，让所有人都向着他，让我爱他，让艾溪爱他，就连现在的苏洛也会帮着他。果真是不离不弃的四个人，从始至终，我们三人都对他不离不弃。我冷冷说道，
“苏洛，为什么帮他说话，你不是爱我吗？那天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你就不怕我再回到末雨的身边？”
苏洛仰头看着天空，沉默片刻，说，
“就是因为爱你，才知道你有多爱末雨啊！”
我看着他，无言以对！
“怎么，是不是觉得我永远比不上他啊！其实连我自己都这么觉得，他总有一天是末氏的龙头，叱咤黑白两道，我只是一个弹钢琴的，我能给的温柔华丽，永远比不上他拥有的恩仇快意。但你我都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或者说他本不是那样的人，就像现在这样，为了生存，他得强迫自己慢慢变坏，学会不做任何解释，学会接受误会……
“掩雪，不管末雨做了多错的事，我只是希望你不要恨他。我们四个人要永远在一起的心愿，即便不能实现，也别让那些曾今的爱，变成刻骨铭心的恨。但归根结底，你只是别恨他，也千万别爱他，他的身边，更适合一个心狠的女人！”
苏洛说完这些，就转身离开了，我不知道是他无法面对自己，亦或是无法用这样的自己来面对我。我终于尝到了，处处被人说中内心的滋味，这个男人是有多爱我，爱到如此了解。从头到尾，我们之间，他只字未提，却已经让我感到了深深的歉意。我突然觉得爱情是有多可笑，一个刚刚被抛弃的可怜女人，却会在伤感之际，感概另一个男人的爱。
我相信了苏洛说的话，从未怀疑。我试着让自己爱上他，在每天课堂，心从末雨的眼下悄悄溜走，去隔壁的教室，去爱他！在回家的路上，避开两对熟悉的目光，走在他的身旁去爱他！
日复一日，我以为要渐渐成功了。所有的努力，却因为一个短信，瞬间崩塌。那一刻，我才发现，末雨，我是如此爱他，以至于不得不去见他，也许是最后一面！
有时候……
爱是如此滑稽，让人众叛亲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