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遇瑜儿
瑜儿说话淡淡的，身上的桂花味儿幽幽的，让沈甘棠情不自禁地喜爱起来。
眼见她着一身鹅黄的纱衣，内衬素白，惟有一块镶着烧蓝的白玉挂在胸前，若隐若现。
脸上的妆容并不明显，甚至有“素颜妆”的味道，这让沈甘棠感到惊喜。
自从穿越过来，别说化妆，就是擦脸她都没弄过。若是有机会，倒要向这美人儿好好请教。
“瑜儿姑娘，我们想做一些过冬的棉袄。”沈甘棠递过沈廉泊与沈钦融，还有钟叔、钟婶儿的尺寸给瑜儿，“我们两人的，还要劳烦姑娘另为我们测量一下。”
“这是，要做六个人的？”瑜儿好奇地看了沈甘棠一眼。
她接待过的客人里，很少一次做一大家子的。
那些夫人和贵女，都只顾着自己在璟和绣庄订制，至于家人的，往往去隔壁街便宜点的布铺订做。
况且看客人的打扮，像是普通人家的主仆二人。这璟和绣庄的价格，别说这小仆人，就算是主子，也未必承担得起。
“嗯，六个人的，我打算一人做两件换着穿，不知瑜儿姑娘要做多久？”
“这是要做十二套？”瑜儿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个衣衫褴褛的客人，不禁暗示了一下，“姑娘，我们绣庄，即使最便宜的面料，一套秋衣也要十两银子，要是冬日里的袄子，需要十五两。您做十二套，就算是最便宜的面料，不加装饰，也要一百八十两，您看……”
“什么，秋衣十两银子一套？那一人再加一套秋衣！”沈甘棠的购物欲瞬间被激发。
“另外你带我看看面料呢，最便宜的跟好一点的有啥区别？我不在乎面料，主打一个性价比！”
沈甘棠现在可兴奋了，她打算用昨日在秦如雪那儿忽悠来的二百两银子好好做上几套好衣裳！
见客人如此豪爽，瑜儿也没再多话，引了客人在铺子里挑选。
这绣庄的老板果然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不仅卖服饰，还卖配饰，甚至隔壁的胭脂铺子都留了个门儿，这让沈甘棠竟忘了药房里的胡婶儿还等她回去主持大局……
挑选中，沈甘棠听见胭脂铺里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夏墨，你说，那日在赌坊门口拆穿沈甘棠在宴府门口出现，这宴大人好像没受半分影响？”
“哼，算她运气好，嘴皮子厉害。像沈甘棠这样的破落户，还能蹦跶几天？”
“这沈甘棠不仅嘴皮子厉害，脑瓜子也灵光，我都被她害了白丢了几百两银子……”
“几百两银子算什么，要是嫁到宴家……”
“夏墨，你这么厉害，就算嫁到宴家也是你嫁，我可不敢想……”
“你不敢想？那日宴之帆的马车创了沈甘棠，我看你挺积极的嘛！”
……
这叶夏墨既然想嫁给宴之帆，那应该好好哄着宴之帆才对——
这沈甘棠可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恶女，说沈甘棠闯进宴府，是给宴之帆泼脏水，那样做对她叶夏墨有什么好处呢？
“姑娘，姑娘？”
“啊，瑜儿姑娘，不好意思，我刚才挑花了眼。你的推荐挺好的，就这些布匹吧，麻烦你算算多少银子，我这就给你。”沈甘棠的思绪被瑜儿拉了回来。
“嘻嘻，姑娘真豪爽，在我们璟和绣庄订做衣服，只需要付订金就好，要是不合适，我们的师傅可以免费上门修改的。”
“没事儿，早晚也得付的，我对你一见如故，我相信要是衣服不合适，就算我付了全款，你也不会不管后续服务的，对不对？”
“既然姑娘如此耿直，那我也不能让姑娘失望。见姑娘平日里喜欢素净打扮，可容我送姑娘一套我自用的面脂？”
“瑜儿姑娘太会说话！我哪里是喜欢素净打扮，我是不会打扮。刚才见瑜儿姑娘面容姣好，我还在寻思，能否请瑜儿姑娘教我如何用古时候……啊呸……如何用现有的胭脂水粉打扮，再教我一个简单的盘发技巧？你看我这丸子头……”
“丸子头？哈哈哈哈，唔，挺贴切的！既然姑娘不嫌弃，就让瑜儿斗胆在姑娘面前造次了。”
女孩子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物，现在三个美好的事物聚集爱一起，忘记了时间的流逝……
算上布匹、棉花、配饰、胭脂水粉……
沈甘棠消费了三百两银子才尽兴而归，瑜儿姑娘也知道这个豪爽的女孩是小吃街上仁芝堂里名叫棠儿的小学徒。
沈甘棠带着梅菊儿冲回医馆，已近午膳十分。
今日的酸梅汤，却只卖出了两份。再看对面至臻堂门前，早已排起了长龙。
“丫头，你可算回来了！你看，我早早熬好了两大罐，没人买，这可如何是好？”胡婶儿的眉毛拧成了麻花儿。
“师娘，这挺好的！”
沈甘棠看了一眼对面，挽起了袖子，竟也加入了队伍里。
唐仁芝和胡婶儿面面相觑，却没有多问。
他们像父母一样，对沈甘棠给予了绝对的信任。
“哟！这不是仁芝堂的小徒弟吗，怎么，你师父让你来踢馆？”
“没，我师父让我过来学学手艺！你家酸梅汤不可能不敢卖给我吧？”
“嘿嘿，怎么会！真金白银我们都卖！你们卖多少钱一份，我们就卖多少钱一份，小徒弟，你要买几份？”
“一份！我们家穷，我们分着喝！”
沈甘棠打包了一份酸梅汤，平分在四个碗里，大家一口就判断出来：昨夜溜进院子里的人，就是至臻堂的人干的，因为在酸梅汤里加桂花，是宴之帆独创的手艺。
“丫头，现在我们的方子被别人抄了去，这个怎么办啊！”胡婶儿着急得都快哭了，唐仁芝却只是摸了摸胡子。
“师娘，家中可有马蹄粉？”
“有！”
“赶紧找出来！”
“菊儿，趁酸梅汁还没冷却，加黄糖！待糖化开来，将按比例将马蹄粉放入酸梅汤中！我出去片刻，马上回来！”
沈甘棠记得上次在陶瓷铺看到老板处理了许多陶瓷模具，有花朵的、小动物的，又在杂货铺买了牙签，便飞奔回医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