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哥谭的天气总是阴云密布，令人怀疑下一秒天空就要倾泻一场大雨，但哥谭人对此习以为常，并没有为此担忧的意思。

虽然打定主意要委托红头罩，但是据兰德里说这几天红头罩大概在处理一些重要的事，还是不要打扰他比较好。珀尔很怀疑这跟兰德里给红头罩的黑匣子有关，但她没有证据。

但总归礼顿这个胆小鬼投鼠忌器，害怕珀尔把他的丑事宣扬出去，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所以她等等也无妨。

珀尔放学去打工的路上遇见一群动保人士兼素食主义者在游行抗议，乌泱泱的一大群人，遇见炸鸡店就进去在人家地板上倒血浆模仿杀鸡的叫声，十分的魔幻，队伍边缘还有人向路过的人发放传单，连珀尔也被塞了一张。

她大致浏览了一下内容，大概就是家禽家畜的命也是命，所以农场就是囚.禁.虐.待动物，吃肉就是屠.杀生灵，所以大家都不要吃肉只吃草，他们支持的市长候选如果当选，会立法，到时候农场屠宰场通通关闭，吃肉的人立刻进监狱。

就很抽象，作为曾经的农场合伙人，珀尔感觉自己被内涵到了。

珀尔捏着这张废纸打算找个垃圾桶扔掉，找是找到了，但那垃圾桶边上还有个流浪汉半个身子都埋在里面翻找食物，最后小心翼翼地捧出一只咬了一口就被扔掉的汉堡。

这下那些游行人士跟鲨鱼闻着血腥味似的过来了，围着这个流浪汉义正言辞命令他把汉堡扔掉，因为里面含有牛肉。

那个流浪汉脸上的肌肉不正常的抽动着，有一种神经质的焦虑和躁动不安，细瘦干枯的手臂的静脉上有明显淤青，他紧紧护着他的食物，另一只手已经伸进了怀里，珀尔危机雷达猛响，立刻以最快的速度找了个掩体。

下一秒枪响了，事情发生得很快，场面立刻混乱了起来，尖叫声枪声，还有人群的逃窜声，所有人都十分熟练的撤退，好像排练了千百遍似的。

珀尔看到几个中弹的倒霉鬼倒在地上，淌出了一片血泊，那流浪汉抽搐着打空了子弹，哆哆嗦嗦扔掉了枪，被迅速出警的警察按在了地上。

珀尔还是第一次见到出现得这么快的警察，这就是大城市么。后来她才知道这群警察其实一开始是来维持动保人士游行的秩序的。

由于目击者不是躺地上就是逃走了，唯一留在现场的珀尔被一起带回警局协助调查，其实就是走个过场，案情很清楚:一个瘾.君子不理智情况下造成的骚乱。

珀尔这次不是犯人当然没坐在审讯室，而是坐在大厅的长椅上，有个女警还给她倒了一杯热可可，她以为珀尔被当时的情况吓傻了，毕竟像其他人一样逃走才是正常哥谭行为。

因为她未成年学生的身份，问完话以后得有监护人来领回去，她只能坐那玩手机，她顺便听了一耳朵警察闲聊，大部分都是抱怨那个外地来的市长候选给他们造成了多大的麻烦，他们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多的所谓动保人士。

总的来说就是臭外地的来哥谭要饭了。

她用手机谷歌了一下那位市长候选，发现他名下的产业有一项是高分子人造合成肉，行吧，不是很意外。

现在的哥谭市长是奎恩，没什么出色的政绩，最大的特点是活得长居然活过了一个任期，在他之前的市长不是背后中三枪自杀就是突然人间蒸发，大部分市民相信这位奎恩市长肯定早就是帮派的狗了。

但是奎恩市长的存活确实给了其他候选能在这个位置苟下去捞钱的错觉。

“很抱歉，我可以把我的被监护人领走了吗？”贝利在外面一向显得彬彬有礼，就像那些刻板印象中的英国绅士。

贝利搭话的警察回答道:“当然，我们只是问个话。”

珀尔目光黏在手机屏幕上，看都没看贝利，他皮笑肉不笑地扯过珀尔警告性地瞪了她一眼，“走了，跟我回去。”

一辆黑色高级轿车驶出停车场。

“你最好值得我浪费时间跑这一趟。”贝利的声音从驾驶室传来，“别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惹事。”

珀尔通过后视镜看着他的脸问道：“奎恩会连任吗？”

“我不知道你还关心政治，你还没有选举权。”贝利怒气冲冲地打断她。

所以为了让奎恩连任，贝利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