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魔法的情绪

“德拉库尔小姐，你有在听课吗？”麦格教授严厉的目光落在发呆的女孩脸上，她以手支颐，眉目浸泡在窗户透过的春光里，昏昏欲睡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熬了夜。

而这种情况已经不是

“嗯？啊！当然。我听着呢。”芙蓉睁开眼睛，歉意又俏皮地眨眼求饶。

麦格教授对她的态度转变持保留意见，不过看到她可爱的表情，也就按纳了批评。

“假如觉得课业繁忙，无法兼顾比赛的话，你可以申请休假。还有，晚上早些休息。”

“知道啦，教授。”银发美人用她怪异而迷人的法国腔调回应。

许多人都说，芙蓉这个眼高于顶的外国小娘们，如今变得亲切起来。

诚然，这些来自欧陆的学生确实都不怎么傲，毕竟刚来就被人来了个下马威，他们也没这个脸皮装蒜。

可芙蓉不一样，她总是傲气的，哪怕输了比赛，可她一生下来就是人生的赢家。来自美貌、家庭、童年和成长环境的熏陶，培养了目中无人的脾气，她不需要向任何人低头，而所有人总是因为她与众不同的美貌而对她高看一眼。

变形术课结束，下午的所有课程也都完毕了，距离晚餐时间有好长的一段空闲，芙蓉就匆匆跑去城堡四楼。

“你对自己很有信心啊。是昨晚通宵苦练有进步了吧？”

于是他挥了挥手，墙角的一只人偶走到芙蓉面前，它脸上的表情很沉默，像是在邀请你出招。

高傲是个坏习惯，让人不再脚踏实地，而是轻飘飘地悬在半空中。对于没有真本事的人来说，这种漂浮就像随波逐流的浮萍一样，是很危险的。

林德莞尔一笑，这个女孩真的很有活力。

林德让她选一个喜欢的咒语，反复练习，直到把这个咒语变成本能——无杖无声施法。

“这不是错觉。”林德挑了挑眉，略带讶异和欣赏，“你能感觉到它的情绪，这可不得了。我还以为你需要再学上一个月呢。看来你还是有点天赋的。”

教室的墙边摆着一排训练用木人偶，过去的半个月里，芙蓉的补习内容主要就是施法实践。

芙蓉抿了抿嘴，紧盯着木人偶，鼻头慢慢沁出细细的汗珠。

“那好，既然你想露一手，那就来吧。”

林德像是早就知道她要来，等在讲台后，朝这个唯一的学生点头致意。

在黑湖救人项目里，芙蓉的短板已经是暴露无遗，她的施法能力太弱，否则不该被一群水怪纠缠。

这种弱是相对的，比起正常的同级生，她一定更强，否则不会被马克西姆看重，不会被火焰杯选定为布斯巴顿的勇士。

今天也不例外，芙蓉趾高气扬地撞开门，高举手臂打了声响亮的招呼，她笑得见眉不见眼，只是单纯和他见面就让芙蓉很高兴。

芙蓉没说话，林德看到她仰起脸，这副眼高于顶的骄傲表情，如今都用来和他斗嘴了。

芙蓉选择的是[塔朗泰拉舞]，很出乎意料的一个选择，考虑到她是个媚娃混血，这个选择也就不奇怪了。

林德不在意她选了什么咒语，哪怕是打扫家务用的咒语都能在特定时机发挥奇效，魔咒在他看来是一把钥匙，一艘小船，用来开启真理之门，用来渡过惘思之河。都说读书百遍，其义自见，魔咒也是如此。

不过林德没有说什么，他挥了挥手，那只人偶就停止了动作，芙蓉在这一瞬间感到奇怪的情绪，不是从自己心里涌现的，而是从跳舞的人偶身上——它似乎感到“沮丧”？

“林！我刚才好像感觉到了这个人偶的心情……不，没什么，应该是错觉。我在说胡话，应该是昨晚没休息好。”

漫长尴尬的十秒钟后，人偶忽然开始原地跳舞。

施法成功了！

她骄傲地看向林德，笑容咄咄逼人。这个年纪的在校生能无杖无声施法，的确是一个不小的成就，也证明了芙蓉的天赋。

“瞧不起谁呢！”芙蓉勃然大怒，她张牙舞爪，眼睛却亮晶晶地喜悦着。

“坐吧。”

芙蓉之所以变得亲切，或许是因为她的双脚现在站在地上了，这双优美的脚曾变成过美人鱼的尾鳍，如今漫步在霍格沃茨的长廊和庭院，步履轻快地仿佛踮脚跳舞。

“今天不练习了？”芙蓉吃了一惊，她毫不体面地坐在课桌上，有种在自家里的放松和随意。

她走进一条空旷走廊，两边都是挂毯和油画，这条走廊本来没有房间，如今却多了一扇门，湛蓝的门把手像是宝石雕琢，触手冰凉。

芙蓉看到那扇门后挑了挑眉，她是亲眼看到林德用魔法在走廊的墙壁上开了一扇门，通往他的“教室”。他们约定，只要这扇门出现，就代表林德有空，她可以随时推门造访，请求获赐魔法的真理。

“情绪是魔法的基石，这是很多巫师都知道的事实。黑魔法的施展离不开恶意，否则就是拔了牙的老虎。不过很多巫师不知道的是，这种情绪并不止出现在施法者身上，被施咒的对象同样会有情绪。”

芙蓉皱起眉毛，收敛玩心，不解地问道：“可人偶这样的死物也可以有情绪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林德说的故事很简单，是“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的故事。

“……人不是鱼，为什么能感受到鱼的快乐？因为这种快乐是发自人心，而感染了周围的景物。魔法也是用巫师的情绪和意志，影响他者与外物的力量。人偶是死物，但你的咒语赋予了它跳舞的情绪，它不想结束跳舞，所以才会感到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