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顶天立地
第四章顶天立地
“他们就信了？”张无忌听得心惊肉跳。
“自然，我证明了我的脑子能比天下第一书呆子记得更多，除了我，还能有谁？”
说到这里赵敏噘嘴不满，手在头顶上比划：“张无忌~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见面我脑袋又变大了呀？”
“脑袋好沉好沉托不住了。”赵敏把脑袋架到张无忌肩上。
张无忌夹着多出来的这脑袋，笑着说：“那我只能帮你保管了。”
“那你可要保管好了，越来越多人想要呢~”还个顶个的厉害。
“你就没想过穿帮了怎么办？”张无忌无奈。
“不会穿帮。”
“我撒过很多谎，只有这个谎，我希望它是真的。”所以，不会也不可能穿帮。
赵敏再信誓旦旦也掩盖不了情绪中的低落，张无忌问：“这天下第一庄的人当真都那么厉害？”
赵敏整理完情绪，才回答：“你知道第一庄第一代庄主的遗训是什么？”
“什么？”张无忌确实不知。
“技艺的终极是杀人技，慎之！”
张无忌琢磨着琢磨着，可不是嘛~赵敏靠着一张嘴，就能杀人了。多么离谱，又多么公平！
“第一庄设立的初衷是鼓励爱好发展，但没想到殊途同归，变成了一股可怕的势力。为了平衡和控制，只能不断接收新人制衡，形成恶性循环。第四代庄主下了闭庄令，只许进不许出，可是他却把儿子送出了第一庄，第四代庄主逝世之前，那个以不配第一之名被赶出去的儿子回来了，拿下‘天下第一书呆子’的名号，因此第一顺位继承了庄主之位。”
当年之事极为复杂，据赵敏推断，第一庄目前记载和传闻都未必为实，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继承了庄主之位的“天下第一书呆子”带着他的“天下第一美人”夫人离开了第一庄，而第一庄再次闭庄。
赵敏想，是不是和她用的是一个法子？这么想来，自己还是有几分挺像他的。
“你不知道，我亏得慌！这庄主的权力，只能让第一庄所有人无条件帮我完成一件事情！让我随便就给用了！不然我就直接让人把你义父救回来了！”
“那你怎么……你不会是让他们来光明顶抢亲了吧？”
“嗯……这么说也没错！第一庄全员出动这么大的排场，张大教主当然值得！”赵敏伸起一根手指，在张无忌下巴上勾了一下。
张无忌握住她作乱的手指，说了一声：“辛苦你了！”
赵敏淡然一笑，挨个人打赌、邀请、约法三章、以身犯险虽然确实辛苦，也确实值得。
“那说好了！到下一个城镇，一定要弄辆马车！”好不容易坑一辆，让迂腐的张无忌给放跑了。“本小姐太辛苦了！”
“好~等下一个城镇，我找分舵提点钱。”也不能看那几个公子哥起色心就当十恶不赦，毕竟也没谁能扛得住赵敏的美人计。
进了客栈，赵敏可忍不住了，“来十个好菜，我去去便来！”
抓住一个小二，“恭房在哪？”
小二畏畏缩缩地带路。
张无忌摇摇头，对掌柜的说：“来十个好菜！有鱼吗？来一条。”
赵敏带着小二回来，冲张无忌伸手。
张无忌摸出几锭碎银，赵敏拿过一块，伸给小二。“赏你的！”
小二高兴坏了，千恩万谢的。
张无忌抿嘴摇头：“败家娘们~”
“怎么？堂堂张大教主，养不起啊？”
“养养养！我砸锅卖铁都得养！”
“你们贵州分舵可有钱得很，用不着砸锅卖铁。”
“那也是他们的钱，我这次支的钱要在今年交的信钱里面扣掉的！”
“我知道，最穷的就是你们光明顶了！”
“这你也知道？”
“金灿灿的生意遍布全国，账本里写着呢！粮草、布匹、铜……尽显天下走势~”
“这次我们去中原，有得你开眼的时候！”
“唉，小时候爹娘、义父都跟我说中原怎么怎么好，可我来了才知道，哪哪都不好。”战争、阴谋、欺骗、防备……
“会好的！快了。”
“菜来咯~”
“客人请慢用！”
“我叫了你喜欢的鱼，难得有新鲜的活鱼，快趁热吃！”
“呕~”
“呕、呕~”
“敏敏你怎么了？”
“把鱼撤掉！”
“呕~”
“撤，小二把鱼拿走！”
小二犹犹豫豫。
“呕~”
“快拿走啊！”
小二这才端走了。
张无忌给赵敏倒了一杯茶，赵敏喝了才缓过来。
“你这是怎么回事啊？”
赵敏说不出话来，摆摆手。
“我给你看看。”张无忌抓过赵敏的手把脉。
赵敏的脉象奇特，奇经八脉刚健有力，而任督二脉气若游丝。张无忌在蝶谷夫妇的真传里都没找到记载，不能以常理论处，但比较赵敏几次受伤的脉象，比灵蛇岛脱力那次还要稳健些许，应是无碍。
于是张无忌摇着头说到：“你这是喜脉啊！”
赵敏白了他一眼，把手抽回来。
“我要是喜脉，你说这孩子能是谁的？”
张无忌一愣，这女子孕相，三月余方显脉，赵敏三个月前，可跟他在灵蛇岛上呢！
张无忌面皮不似赵敏般厚，这一逗把自己逗了个没脸，涨得通红。
赵敏挪诘地挑眉，笑得明艳。
“竖子尔敢！”隔断的屏风被踹开，一把大刀朝张无忌当头劈下，张无忌脚下借力躲开，与来人战了起来！
“阿爸？”赵敏惊疑又喜。
“张无忌！你别伤了我阿爸！”
察罕闻言更气，老骥伏枥，我还是大元第一战将！我还没老呢！
察罕下手更重，张无忌不敢出力，落了下风。
“阿爸，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这情况下，叫张无忌收手也是无济于事。赵敏眼睛眨巴眨巴，身子一软，晕过去了。
“敏敏！”
“敏敏！”
两人立马停了手，赶过来将人扶起。
“敏敏，你怎么了？别吓阿爸啊！”
“你不是会医术，给敏敏看啊！”
“哦哦！”傻小子张无忌赶紧检查。
“怎么样？”
张无忌见赵敏微微睁眼，立刻明白了：“没事，敏敏就是太累了。”
“你怎么照顾敏敏的！怎么能让她累着！”
“我……对、对不起……”
“孩子！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赵敏避着察罕偷偷给张无忌使眼色，但张无忌完全领会反了：“没事，孩子好着呢！”
赵敏气得腿动一下，踹他一脚。
悠悠醒来，“阿爸~”
“阿爸在呢！”
赵敏乘势抱着察罕撒娇：“阿爸我好想你！我也想额吉，想哥哥！”
“我们敏敏受苦了~你也太胆大妄为了！你险些吓死我们！要不是阿大回来了，带回你的消息，你让你额吉怎么活！”
“阿爸，对不起……”不只是因为自己以命换势对不起这么长久努力在保她爱她的父母，汝阳王一生所护的心血也要被自己毁掉了。
“这样也好，你只当汉人，就不用走回你娘的老路。”
“阿爸……”
“阿爸没本事，以前是，现在还是，阿爸没能好好保护你，让敏敏受苦了……”
“不是，不是……”你们做得够多、够好了！
“阿爸，我们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我们就脱身吧！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就够了。”
“我可是察罕特穆尔！就算剥了我汝阳王的称号，我还是大元第一勇士察罕特穆尔！我会战至最后一刻！”最后一句话是对张无忌说的。
“小子！既然敏敏选了你，那你至少要有保护她的觉悟！”
“如果在战场上遇到，我不会留情！”
察罕深深凝视了赵敏的面容，又往她肚子上盯了一会，眼神复杂地看了张无忌一眼，步履稳健地走了出去，留下一个挺拔的雄厚背影。
“敏敏，他很在意你！或许你可以再劝劝他？”赵敏跟丢了半条命一样单薄。
“阿大从来没有背叛过我……”赵敏突然说起，“可是他第一次忤逆，就给我出了大漏子。”
“如果我死了，阿爸、哥哥，汝阳王府必退。”
“没有事情能阻止他了……”
“即使汝阳王已死，察罕特穆尔也不会愧对大元！”
张无忌想了一圈才反应过来：“敏敏！”
“以命换命最不值得！”
“我觉得值……”
“张无忌，我最不值的唯有这条命！”
赵敏勾起一个惨笑，随即晕了过去。
“敏敏！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