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最难相遇
“在英国几年,没忘了中国的古文,真不错。”他接着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鱼不可以说话,但你可以,你不说,我又怎会懂?你不说,怎知我不会懂?”
你不说,我又怎会懂?
你不说,怎知我不懂?
我突然之间明白了,左言,从来没有懂过我,好看的小说:。
我一切的一切,他都不知道,我所有的所有,他都不懂。
他知道的,只是我的名字,他不知道我的过去,不知道西木镇,不知道沈江琳,不知道安东尼,也不知道洛小厘。而这些,我也从未和他说过。
他从未问起,所以我从未对他说过。
“重要吗?”我问简逸。
这些事情重要吗?我的感受重要吗?我,重要吗?
“你叫我一声哥,那么当然重要。”他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以后的日子,我再慢慢告诉你。”我释怀地微笑,“现在,我们想办法出去,我在这呆了几天都快发霉了。”
“好,戴口罩太热了,就戴一副墨镜吧,你有没有墨镜?”
“有的。”
我们就一人戴了一副墨镜出门,外面太阳很大,简逸便撑起一把遮阳伞,我们共打一把。
“我们是要去哪?”我问。
“去海恩有名的蓝夕公园。”
我和简逸走在街上,偶尔会有路人回过头来看我们,却也只是眼光短暂停留,没太大表情。
路上遇明星,也不是那么轻易的事。大多人都抱着这样的心态吧。
我放下心来,其实我不担心我自己,因为目前我还没有遇见过这种事,但是简逸和我不一样。
简逸带我来到蓝夕公园,一走进蓝夕公园,一阵花香扑面而来,清新淡雅。
蓝夕公园人很多,他们都在拍照,有小孩在草地上追闹,不小心撞到了我,马上抬头和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跑开。
“走了这么远,累了吧,我们去那边坐一下。”简逸说道。
“嗯,好的。”
简逸带着我向公园一处安静的地方走去,走过了一条林荫小道,再走了几个分岔路口,转了几个弯后,看到一个宽阔的平地,那里有一棵很大很大的梧桐树,树的对面处有一个木质的长椅。
我们走到长椅那儿坐下,我好奇地问他:“这儿这么僻静,你是怎么找到的?”
“是雨桐带我来过的,因为这里安静,所以她以前经常来这画画。”
“慕雨桐慕总监?”
“是的,她是海恩人。”
我看了看四周,周围安静的只有虫鸣鸟叫的声音,说实在的,这里的景色算不得很好。
“这里有什么好画的吗?”心里想着,也不禁问了出来。
“她一般是秋天来画,她喜欢画落叶。”
“落叶?”
“是的。好像她不久后会举办一场画展,有她多年来画的落叶,我有看过她作画,她说叶落时形态各异,飘零、翻转、寂静。”然后他望了望天空说,“知道这里为什么叫做蓝夕公园吗?”
“蓝夕蓝夕,蓝色的夕阳?不可能啊,天空是蓝色的,怎么可能有蓝色的夕阳?”
“我也不知道,但雨桐说她见过蓝色的夕阳,其他书友正在看:。他们这些搞艺术的总是不能按正常人的思维来推测。”
“你不也是搞艺术的吗?”
“我是搞音乐的。”
“拍电影不是艺术吗?”
“比起她,我懂的还只是皮毛。”
“听说她当年是专业第一进的俞艺的。”
“她的才华,又何止是俞艺。若不是为了他父亲的公司留下,她早就离开去了国外发展了。”对于慕雨桐,简逸满是赞赏。
我们就这样聊着天,很快就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在这也休息的够久了,我带你去看看蓝夕公园里最有名的泪轻湖。”说着他便站了起来。
“泪轻湖?”好奇怪的名字。
“嗯,我们边走边说。”他拉过我的手,把我拉了起来。
“泪轻湖因为形状像一滴眼泪,所以就有人编造说那是女子流下的一滴眼泪,而且它是咸水湖,更像眼泪。而且它最吸引人的是,在雨过后的晴天,湖面上会架起双层彩虹,但一般只能看见一道彩虹,只有幸运的时候可以看见双层彩虹,但还是有很多游人慕名来看。”
说着,我们已经走出了小道,我突然看见另一条小道的通向处有很多玻璃做的东西。
我停下了脚步,指着那些玻璃问:“那是什么?”
“那儿啊,是个迷宫。这个迷宫很有意思,叫做’最遥远的距离’”
“最遥远的距离?”这些名字都让我好奇。
“我们过去看看。”说着他带着我走过去。
我们走了过去,我才发现这个迷宫真的好大。
迷宫是用透明的玻璃制作成的,从迷宫的一边,看不到另一边。
“这个迷宫需要两个人一起玩,最好是一对情侣,两人各自从两头进去,一直往迷宫的中心走,如果最后两个人能够相遇在一起,并一起出来,那么就算赢了。”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叫做最遥远的距离?”
“这个迷宫是一个很著名的设计师设计的,我刚刚说的两人遇见固然是好,但是却没有想象中的简单,迷宫里只有一条路能够到达中心,需要双方都走对,才能到达中心,若是有一人走错,就可能一直往中心走,却一直不会遇见,而这个迷宫是透明的玻璃制成,也就是双方彼此可以看见,却怎么也走不到一起,这便是最遥远的距离。”
“若走不到一起会怎样?”我问。
“若是走不到一起,那么便会一直按自己走的路走下去,直到从对方走进来的地方出去。其中,两人可能相隔遥远,彼此相望,也有可能只隔一扇玻璃,擦肩而过。”
好独特的设计,好残忍的设计。
用透明的玻璃制成,若是相遇不到,便只能看着对方,或遥远相望,或擦肩而过,然后各走各的路。
或许该说,相遇本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