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夜晚的街道虹灯繁华，车流汇聚在展厅附近。
顾清意累了一天了，实在是有点不想动，再加上由于参加活动，记者也是真的多。折中了一下，顾清意回复司栎道：直接回酒店点餐吃吧，你要是到得早，帮我随便点些零嘴儿就行，我也没什么胃口。
司栎答应得爽快，没过多久就把酒店房间号发了过来。
顾清意到达时，司栎已经贴心地把餐点都摆好了。
“都是你爱吃的，知道你吃的少，特地吩咐厨师每样少做了点。”
“谢谢。”
许久不见，顾清意总感觉司栎沉稳了许多，而且眉眼间似乎也更有锋芒。
“出差一切顺利吗？”
“嗯，还算顺利。”司栎盯着顾清意的眼睛，笑道。
两人相顾无言，顾清意有些尴尬地拿起手机，边吃边看明天给江晚舟他们的安排。她打算去现场看看他们的练习成果，官宣之后一周他们就要去拍摄了。
“还在忙工作吗？”司栎见顾清意吃饭都在忙，关切道。
“也不是忙，就是明天星宿少年节目组会官宣，我先看看明天的安排。”
“星宿少年是选秀节目吗？”司栎问道。
顾清意忘了司栎不是圈内人，详细解释道：“是个男团选秀节目。不过和以往的男团选秀节目不一样。”
司栎看着顾清意，似是在等着她继续说。
“星宿你知道吧。一共有28个，所以这个节目分了四期，一年每个季度一期，每一期在100个选手当中选7位，分别为东方七宿，北方七宿，西方七宿，南方七宿组合，共28位选手。四期结束后，第五期会另外开一个节目，叫星宿之光，从28位选手当中挑选7位成团。”
“听起来有些复杂和漫长。”司栎淡笑道。
“是的。不过MIJ的节目，他们能在每期当中成团，就会有很多资源了，也不用太在意最后的结果。”
而且热度和讨论度会居高不下。因为第一期最容易吸粉，但是距最后一期时间又太长，没实力的都会被遗忘，所以大多数公司第一批送来参加的都是自家有实力的练习生。顾清意倒是没管这些，反正凯星的练习生现在也只有3个人。
“你以前也是这样参加一轮又一轮的选拔吗？”司栎突然问道。
“嗯，大概比这更残酷吧。那时候要从几千人海选中脱颖而出，然后有了公司才有参赛的机会。不过很幸运，我那时没有蹉跎太多时光。”
司栎忍不住摸了摸顾清意的头，“很辛苦吧。”
“还好。为了梦想，辛苦点也是值得的。至少我不后悔。”
“为了庆祝最近一切顺利，不如我们喝一杯吧。”顾清意提议道。
“好。”司栎吞噎了一下刚吃到嘴里的苹果。起身从客厅的酒柜里拿出了一瓶红酒。
“你提前准备好的？”顾清意疑惑道。
“没有，这是卡陆酒店的特色，他们会在套房的酒柜里放酒。”
“哦，看样子你是酒店的常客。”顾清意调侃地接过红酒。
“没有，只是我有卡陆的部分股份而已。”司栎无奈地摆摆手。见顾清意盯着他，解释道：“是我曾经的生日礼物。”
“好吧，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呐，礼物都送股份的。”顾清意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又给司栎倒了一杯。
“你可别调侃我了。你可比我有钱多了，我没实权的。”
“你是独子，你妈不至于亏待你。”
司栎刚拿过酒杯的手有一丝颤抖，垂下了眸子，良久，才笑笑，“不说这些了，给我讲讲你以前的故事吧，作为交换，我也可以给你讲讲我以前在国外留学的事。”
“好啊。”
客房里的时钟秒针转动，时间很快指向了11点55分。
客房门铃响起，顾清意醉呼呼地嘟囔了一句：“谁啊。”
司栎笑笑，起身去开了门。
“先生，这是您预订的蛋糕。”
“谢谢。”司栎接过那小巧而华丽的蛋糕。
转身插上了蜡烛，点亮。
顾清意抬起头时，就见那人手捧着一个燃着蜡烛的蛋糕款款朝她走来，烛光映衬着他温柔的笑容。
顾清意觉得她可能是醉了，不然脸怎么开始发烫了。
秒针直指十二。
司栎站定在顾清意面前，“生日快乐，清意。”
原来今天是她的生日，连她自己都忘了。
顾清意站起身来，隔着烛光打量着司栎。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农历生日。”
“你是我的妻子，你的一切我都有去了解。”
顾清意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想说他们其实和协议夫妻没区别，但好像这情景下说出来会有些伤人。
“好了，先许愿吹蜡烛吧。”
顾清意点点头，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
司栎看着她，心中一同许愿，希望我们岁岁年年，长长久久。
顾清意许的愿望很简单，希望公司全员发展越来越好。希望家人健康平安。
她睁开眼睛时正好对上司栎的眼神，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他很熟悉，一些不属于她的记忆再次袭来。
顾清意眨了眨眼睛，“司栎，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我是说，我们订婚以前。”
司栎手指微微在手心里蜷缩了一下，摇摇头，“不认识。”
那段记忆中的脸越来越清晰了，她几乎可以确定，那就是司栎。
但是他否认了。
难道真的是她最近太累了，开始记忆错乱了，或者她其实对司栎起了那种心思，才会给大脑带来错觉？
顾清意开始分不清了。
“怎么了？”司栎虚扶了一下正捂着脑袋的顾清意。
“没什么，我可能是有些醉了。”
“那我扶你回房间休息吧。”
房门一开，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子，和地上铺满的闪亮亮的各种毛绒玩偶和礼物盒子。
顾清意愣了一下。
“怕影响你休息，就没让他们布置气球了。希望这些你能喜欢。”
顾清意其实还想问他为什么知道她喜欢哪些玩偶。但想起他刚刚的回答，问了也白问，索性就不问了。
“你如果还不困的话，可以先拆开礼物看看。困了就先去洗澡睡觉吧，明天再看也不迟。”
顾清意径直走向第一个黑金色盒子，打开来是满满一摞合同。
最上面《股权转让书》几个字赫然映入眼帘，顾清意疑惑地看向司栎。
“我把我拥有的所有公司股份都转让给你。”司栎解释道。
“没必要。你要是没钱了，我还不是得养你。而且我也不缺这些。”顾清意叹了一口气。
“转让合同放你那，我已经签好了也盖了章，你想要的时候随时生效。”
顾清意将箱子抱起来递到司栎面前，“你还是拿回去吧。”
“既然送给你，断没有拿回来的道理。”
“行吧，那我替你收着。”
顾清意看着另外四个黑金色箱子，犹豫道：“那些该不会也是吧。”
“不是，你拆开看看吧。”
顾清意放下箱子，走向第二个。
开箱后是一个包包，iher的logo很显眼。是她没见过的款式。
“该不会是定制款吧。”
“对，iher的首席设计师独家制作的，全球仅此一个。”
“谢谢。”顾清意很喜欢这个包包。
第三个箱子，打开是一个车模型，上面放着一把车钥匙。
第四个箱子，打开是一束花，其上放着一条被透明隔离层包裹的项链。
第五个箱子是，一双水晶高跟鞋。
顾清意忍不住笑出声来，“过个生日，干嘛送我这么多东西啊，好像灰姑娘cosplay。”
“只要你喜欢，我愿意每天进献，你不是灰姑娘，你是女王。”司栎的声音有些虔诚悦耳。
“那你是国王还是王夫？”顾清意下意识接话道，随即又觉得两人的关系还不太适合开这种玩笑，故而尴尬地低下头去看那条项链了。
“我是王夫。”
顾清意没想到司栎竟然回答了。
司栎在说出这两个字之后，内心的喜悦快要溢出来了，清意竟然愿意称他为王夫，那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终于可以更进一步了。
“谢谢你今日为我准备的惊喜，我明天还有工作要忙，先洗洗睡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好，晚安。”
“晚安。”
司栎有些不舍得走到门口。
“对了，明天晚上我请你吃饭。”顾清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司栎没有回头，怕脸上的笑容藏不住，“好，我等你下班。”
明亮的台灯灯光笼罩着床帏，司栎倚在床头，记录着今天发生的一切。
“2024年9月14号
今天是清意的25岁生日，也是我陪她的第23周年纪念日。
司恒，我想走出过去了。你会原谅我的，对吗？
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
我想真的和她在一起。
我想，是时候为那段往事画上一个句号了。
我会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希望你也能配合，就当是，为了她。”
凌晨，天还未亮，屋内一片昏暗，司栎站在落地窗前突然拉开了窗帘，月光的余光将他的影子倒映在了玻璃上，垃圾桶里的碎纸也很是显目。
良久，他微微勾唇笑了笑。
“司栎，你还真是，窝囊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