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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意外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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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青一辈子都在攒钱,而且为此费尽了心思,现今,她是越攒越抠门,把攒到的每一个子儿她都想办法存到银行里,想钱滚钱那般得利息挣钱。家国读了几年书,把家里的一切积蓄反而都化了一个差不多,这使她有点沮丧。

但是在攒钱的事上她始终如一不会改变,那就是节俭,甚至在买什么东西上面也是拣便宜的东西来买。她看了看他们吃的烟,然后就说:

“你爸吃的是一块多钱一盒的黄果树,你却吃阿诗玛,黄果树在我们这儿算得上比较好的烟了。”

家国自然不同意果青的说法,因为这里有一个大环境和小环境的问题,还有一个家里的问题。在家穿的烂一点,抽的烟劣一点,甚至吃喝差一点没关系,自己人会笑话自己人吗?但是去了外面就不一样了,抽烟的贵贱也代表一种品牌呢,甚至一个人的地位和尊严。

家国有点虚荣地说:“我们机关里普通干事,有钱没钱吃的都是这个,给人吃的也是这个。妈,有一句话叫随乡入俗,到了一个新环境,总得随众吧!”

果青做过大事,自然明白一些大道理,对于家国的建议倒也不强求,倒也心平心和,说:“你挣着钱自个儿花,我们很少能花上你的一文两钱的,但你的媳妇钱却要我们包着别人家的地来挣!你是知轻知重的一个人,你工作三年了,这个家你给过多少?”

她这么一说,家国哎呀一声记起事来了,工作几年了他多少有了一点积蓄,而且数目也不算小呢,他看果青和他算帐,也没有计较,还说:“你不说我倒忘了。我这儿还有张支票呢!”说着把支票从钱匣取出来递给了果青。

“二万五千元?你从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果青一看存折,倒有意料的感觉,她想都没想到家国会拿出存折给她,而且数目不小,她有点不相信了,所以她充满疑惑地问。

“自己工资攒下的罢!一个月自己花个三百左右,剩下的都到门前的信用社存了,长年累积下来,还不是一个数目啊!我把那么多存款都换成一张,打算借给我二姐作本金,你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归你保管吧!妈,咱们日子松动的多,能不能接济一下我二姐。”

家国把事情都和盘托出。

果青一门心思只在那二万五千元上,好象没有听到什么接济不接济,对于她来说,什么事也不重要,现在唯一重要的就是她宝贝儿子的娶媳妇钱。阿弥陀佛!又有一笔大款额的钱要属于自己保管了。

“这笔钱给你娶媳妇存着吧!靠你爸的工资和地里的收入怎么能行呢!准备给你买房、娶媳妇。现在看来,差得不多了”

常渲德现在早退了还领着钱,虽然退休金比其它同龄老师的薪酬要少,但是他却乐哈着,熬了四十多岁的教师生涯总算得到了应有的报酬。

他笑眯眯地坐在沙发里,抽着烟感慨万千,说:“说起来我们还得感谢政府,对我们老师的优惠政策。现在,退休了还拿国家工资。以前,每月挣着二十几块钱时想都不敢想,当年的臭老九会有今天?”

家国看父母都喜滋滋的,一洗刚才谈话时的不快,就说:“我妈整日急得什么事似的,其实,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就知道爸爸给我攒着呢!如果仅凭我妈整日在田里受苦的那点钱,那我可想都不敢想。”

果青听家国把她在家里的作用说小了,就说:“你们是饱汉不知饿汉饥。我里里外外受着才有这样的日子,我要是一个窝窝囊囊的人,整个儿闲在家里,你爸的那几个工资不是打水漂似的?今日这个礼钱,明日那个探望钱,家里再花销点,哪还有钱?”

果青不乐意听别人说她的一些风凉话,尤其对她辛勤的劳动付出给予否定,她一向自信的很。她认为一个人只要有超常人的付出,那么她就是劳动的状元,是强化了强人,对于强人别人不给予肯定也得肯定,成绩在哪儿放着呢!所以果青多少年了,一直痴痴不倦地向这方向努力。

当然遇到那些眼光狭小的人非要黑白颠倒,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她还认为一个人如果没有做到强大,那么一些事就说不准了,那个根儿,那个枝儿都想怎么她一下,所以人必须往强大发展;还有,一些本来较为清晰的事在一些人哪儿最终成了糊里糊涂的帐,最终的结果只能靠唇枪舌战的拼杀来论结果,那个会狡黠那个会玩阴的那个就是赢家。

总之小事的争论决定在狡辩,大事的争论决定在玩阴的,那个会玩那个就是王道。就象自己的劳动付出,竟然让他们都漠视了?

果青可不愿意降低自己的劳动价值,她说完话后看家国和常渲德的反应,两人都默不作声地抽着烟,一时弄得屋里烟雾袅袅的。

果青以为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他俩服了,自己处上风了,于是继续鼓吹说:“所以,家国啊,你娶媳妇要娶一个泼辣利爽的,做什么都头头是道,象妈这般,里里外外都能打点,过日子又能精打细算,不白浪费……”

家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读的书也较多,常常暗笑果青的一孔之见,他认为果青的目光不够远大,总是以自己的现身来说服家国,可偏偏家国却对母亲一点也不欣赏,总认为母亲是一个落在井底的蛙,看见巴掌大的天就自鸣得意。

家国看母亲自顾自个儿的感受,孤花自赏,不顾不问他的死活,就叫苦不迭了,还说:“妈,你老人家别鼓吹你的家政了!我才不要你那样的呢?我怕我的耳朵被河东狮子的吼震聋了;家里一个母狮子不算,再来一个母狮子,我怎么活啊?运气不好的话,我还怕生出一个小狮子来,三个狮子发起怒来,还不把我撕成几瓣了?”

常渲德听到这儿笑了,家国自小就和他搭成统一战线了,虽然平日并没有什么亲昵的举动,但是每到说事论事上,两人往往不谋而合,而且矛头暗暗指向果青的什么理论,把果青随口从天上撒下的大辩论捅破,就象捅那种天网,让它不能笼盖四野。

果青看父子俩个那样,就朝常渲德发牢骚:“这话怎么说的呢?经家国一说,我成河东狮子了,还是母狮子!你们这些文化人呢,我是非常尊敬的,但我就是一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人,快来快去,直来直去,心里不会打弯弯,耍小九九。你们说我朝天嗓,我还能接受,我的嗓子说笑就是声音大点。可凭空一个河东狮子的帽子掉到我的头上,我却是非常的难接受。”

常演德听了,嘿嘿笑了,也是老好人和稀泥了,还说:“你儿子只是用娶老婆来比喻比喻,不必当真,不必当真!你也不用放心里去。”

家国见母亲这样当真,就说:“妈啊,我发现你这个人也是,我们随便说一句话,你就认认真真追究。说好,你肯定不会追究;但说一个中性意思,你那个劲儿就来了。我们还没说你坏话呢,如果说了,你还不把我们吃了?”

果青听了家国不紧不慢的抢白,立刻不高兴了:“我什么时候厉害着了?还把你们吃了!我又不是老虎或者狼,想吃谁就吃谁,我有那么可怕吗?虎毒不食子呢,我倒要吃起自己的儿子了!什么话!我对你们苛刻吗?我不给你们钱吗?我没有供你们上学吗?还是我不管你们的生活?你们这些人,有好处都是自个儿的,没好处的事统统都是我干的!”

常渲德素知果青的秉性,看看果青因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又生气,知道他和家国再统战下去果青又不依不饶了,他最知道家庭的进退规则了,于是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看看看,你妈又来了,咱们躲吧!”

家国嘿嘿笑着说:“我妈发威比老虎发威好看多了,妈啊,你照照镜子。”

果青听了,又气又好笑,说:“你们一个鼻孔里出气,老的不说,小的倒替老子说了,没有一个好东西!我真心换来一堆驴肝肺,你们昧了良心,倒要说我老虎、狮子,真气死我了!”

常渲德听老婆真的生气了,就站在门外说:“家国,出来吧,你妈现在神经不正常。”

家国边笑边退着说:“妈,那天我领你到我们单位的机关走一趟,我敢肯定,你的朝天嗓一响,回头率肯定高!哪里十个人的嗓子加起来都没有你高!你如果唱几句,弄不好比郭兰英的座票都高。”

果青听了家国的话,果然恼怒的不行了,她抓起笤帚就向家国扔过去,边打还说:“我是怎样的料,我心里清楚!我用得着你这样天一句地一句讽刺我吗?亏你还是我的儿子,知心知肺的,倒为难起我来了!我告诉你们父子俩啊,趁早收起你们那些肮脏的心思!在你们眼里,我这个没文化的女人啥都不知道?你们说什么都该由了你们?跟白痴差不离儿?你们记住我的话,女人养育着男人,用辛苦劳作与感情养育着男人。如果说男人是头上梁柱,那么女人就是他的食粮;没有食粮,男人啥都不是……”果青一套一套说起来。

家国哎呀着躲闪着,显着有点乱了方寸,他做着投降状:“看来,我妈就是我妈,不仅是‘打’的政策教育我,还有一翻高论呢!爸啊,我甘拜下风了!”

说话之间果青追了过来,还气急着又举起了笤帚,家国见势不妙嘻皮笑脸着就讨饶说:“妈,妈!你别打我了,我投降了!行不行啊?”

果青气喘吁吁,气恨恨叉腰站定了,家国却推开门子一溜风似的逃了。

“走吧!走吧!都走了才好!”她愤恨地说。

在果青不满的唠叨声中,常家国和常渲德诡笑着溜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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