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闲话重重
家红才进公司几天就遇到这样的事儿,不知自己已处于一个她从所未有的危险之地,她对着一个个冷漠的脸矛盾极了,她希望得到一份自己真正的工作,又害怕自己的插手会使小王和小林失去工作,那样她的良心会不安。她记着父亲的话,同事要宽和,对公事要无私,可是她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她束手无策。
当她把自己的担忧和尹建军说时,尹建军却一副马大哈的样子。他说:“现在的工作让你干你就干,不让干,你就再寻个其它工作吧!”家红把必主任给她的那份公司可行性报告看了一遍,自己准备着手头的一些具体工作,还打了一些自己要用的一些资料表格和档案表格,她想,只要有一台电脑,她就完全可以把办公室里的这些工作都应付了。这些准备好后,她就向必主作再次提出用电脑的建议,然而,必主任却说:“没有多余的电脑,你等几天再说。”
家红感觉自己陷入孤独之中,在机关里,她没有谈得来的朋友,也没有人帮助,相反,她的耳边听到的却是一些好心人的提醒,似乎在转告劝解她,要她离开那个地方。有个熟人对她说:“家红啊,你可要和同事和睦相处啊,可不能和谁都闹别扭。”
家红默默地低着头,嗯了一声,那人却走远了。家红站在哪儿若有所思又幡然悔悟的样儿。
家红推着车走着,想着这几天的一些反常,她想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烦恼,想着走着,一个同年长大的姐妹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家红吃了一惊。
“是你,惊得我……”家红虽然懊恼无比,但她还是拍拍胸,一份意外的欢喜。
昔日的姐姐小丁却大大咧咧地问:“家红,你在办公室是不是受排挤啊?”
家红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定定地看着她。
小丁看她漠然无措地看她,就又说:“那天,我到人事部送表,听到你们主任和人事部章部长谈你,你们主任说你说话太成问题,还说你什么工作都不干,也不会干,还说给你分配的工作不做。”小丁直筒倒豆。
家红意外地啊了一声,听着,心里刀绞似的难受,还说:“他们从来没有让我干什么啊!我已经跑过十来次了,都是那样样,一口一个没活儿干……”。
小丁并没有觉察到家红的表情,又说:“家红,你在哪儿坐着等工作做,很多人已经盯上你了,并把你列为重点人物之一。你想,你和老板本来同姓常,虽然不是本家亲戚,但你是通过老板的关系安插进来的,办公室里的人很鬼,没有支持你的后台人物,他们哪把你放在心里啊!你还记不记得很多人问你是不是老板的亲戚?”
家红似有觉察地说:“对啊,有几个人问过我,但我一口否认不是什么亲戚关系,我是通过人事部的关系进来的,我前后去人事部有五趟了,早三年前就把名报在哪儿了。”
小丁看着她那样却象看外国人似的不理解,又因过份不理解而感受到家红的不懂世事、窝囊与拙笨。她不满地说:“咱们交往多少年,你还要瞒我啊?”
家红听她这样心心不相投的话,着急的恨不得把心都掏给她看,她狠狠地跺了一脚,急躁地说:“鬼才骗你呢!是这样就是这样,天地良心,我骗你不成?”
小丁看她急躁的样子,颇觉意外,她心存疑虑地问家红:“我听人讲,是你父亲常渲德托关系把你安插进办公室。”家红没好气地说:“谁这样说啊?我爸可从来没有这样和我叨过。”
小丁面有难色地说:“家红,你真的不知道啊?”
家红摇摇头。
小丁说:“我也是听人说嘛!”说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家红看自己的样子把小丁要说的话挡回去了,心里倒有点自责,心想自己向来不大和人交往,跟前的朋友不多,这个小丁说话虽然直爽得让人接受不了,但心眼儿好,和她向来推心置肺,不会绕弯儿,说出的话大多是实活,于是说:“咱姐妹俩向来无话不谈。现在,我的处境很窘。办公室里有几个小女孩,大都学电脑的大专生和中专生,她们很乖巧,每天给必主任打扫办公室,递交东西,领福利什么的,很殷勤,今天她一箱枣了,明天她一箱葡萄了,都送礼呢!所以深得必主任欢心。那个必主任和女孩子们整天打成一片了,我好几次没话找话问人家,人家也是不大搭理她。”
“还有,女孩子们用电脑都是一人一台,整天用密码锁着,我没有电脑,还不能用她们的,可不方便了。还有,同事小王和小林自从我来后,很象有情绪,都不肯和我多说一句话,我有时寻着和人家说话,人家连理都不理,我可从来没有惹过他们啊!”
家红象个是非婆似的,把所有的委屈都统统都倒给小丁说了。
小丁就说:“现在的人心,真是象天上的云,变幻莫测,那是他们心里和你有疙瘩,脸上又不表现出来,他们之间呢,和你又不一样。因为在一些利益上,他们的观点能够达成一致,现在,只有公同利益的朋友,哪里有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朋友啊!人家生怕你的存在把他们的饭碗砸了,所以他们心里对你充满着敌意,又不能发作出来,只能对你冷冷的了。”
家红无助而无奈地嗯了一声,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失意。
小丁说到这儿,又说:“家红啊,你在上面干啥呢?那些小姑娘可是在办公楼里跑来跑去说你的闲话呢!张口闭口就是那个婆姨长那个婆姨短的,说你不干活,说有人照顾你,说你走路不和凡人一般,说你穿的衣服怎么怎么‘三八’,还说来了一个你,说不能说,写不能写,就凭姿色吃饭……”
小丁说到这儿,语气变得愤愤不平:“我们相处多年了。你这个人啊,不是我说你,你心眼好,又不会耍心眼儿,不会挑剔别人的毛病,既不害人又不防人,心胸坦荡,倒要受一些小人的算计——还是窝囊啊!换个人,哄得他们滴溜溜转,再一个一个要他们好看……机关啊,可不是老实人呆的地方,你啊,什么时候也要学会跟着适应。”
这样说着两人渐渐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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