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装修
清泠咕噜噜地喝了好大一瓶矿泉水,稍微活动了自己的手脚,这才有精神发问:“苏溪,你这是离家出走?”
苏溪的脑袋点得像是在捣蒜似的:“对啊!四哥告了我御状,不跑不成。”
“那为什么会到我这里来?”
“我跑哪儿都会被四哥找到,贡献到咱家太上皇那里去。只有在你这里最安全,他就是舍得贡献我,也不会舍得让你在太上皇那儿落个包庇朝廷钦犯的罪名。”太上皇自然是指苏溪她外公,了寒他爷爷。
听苏溪噼里啪啦地说了这么个理由,清泠失语。她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个作用,略显尴尬地说:“你别叫四嫂四嫂的,怪不对劲儿。其实,他要铁了心抓你,哪会顾着我。”
她跟苏溪解释不清楚自己和了寒两人的关系,还是先把这种不担保的话说在前头好些。
其实,她更好奇的是,苏溪为啥跑路都能跑得这么高调,带着这么多行李,还大摇大摆地开着车离家出走。
“四嫂,你开玩笑了,四哥才舍不得呢。”苏溪跐溜一下从沙发上滚下来,顺手拉到自己身边的一个行李箱,麻利地打开来,拿出一堆瓶瓶罐罐摆在茶几上,可怜兮兮地望着清泠说:“四嫂,我没有钱,信用卡肯定也被停了,你能不能好心地让我用这些换点饭吃。”
清泠恶寒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苏溪,估摸着苏溪的自来熟都能跟虞锦有得一拼了。
最后,她还是败给了苏溪那副可怜的表情,无奈地说:“化妆品你收起来吧!怎么说你也帮我治好了重感冒,也算是救命之恩。”
被苏溪这么搅合了一出,清泠哪里还记得刚才在公司的疑惑和苏溪的异常,全副心思应付了寒这个四次元的妹妹都嫌不够。
“四嫂,我衣服放哪里?”苏溪埋头在自己的行李箱里,头也不抬地问:“我瞧你屋里好像没衣橱呢?我们去买吧。”
清泠头顶黑线,泼冷水地问:“你有钱?”
苏溪茫然地摇摇头:“没有。要不然我偷偷回家搬?”说着扔了手边乱成一堆的衣服,打算夺门而出。
清泠赶紧拉住她,无奈地说:“楼上有衣帽间。”
她顺手就拉着苏溪上楼,但摆在苏溪眼前的还是简单而苍白的房间,除了一张床和一台笔记本电脑,要是面积再大一点都能用一望无垠来形容了。
清泠并没有过多地解释,走到床右侧的墙边,轻轻推了一下。
苏溪开着渐渐滑开的墙面,惊恐地睁大着双眼,高声叫:“四嫂,你内功好强,墙都能推开,。”
“你说的这是什么跟什么?内嵌的衣帽间而已,胡扯。”
“哪有你这样装修的,你好歹做个门的样子,就一片白,谁都会当做墙嘛。”苏溪辩驳。
清泠的眼神黯淡了一下,旋即恢复自然,不解释装修问题,反而是又走到床后的墙面推开,介绍说:“这是书房。”
只见白墙划开,是一间小巧玲珑且呈半圆形的房间,它并不像普通拉牛牛桌分明,而是非常特别地把地面抬高做成了沙发床,书架一层一层地贴着墙以弧形环绕。躺在沙发床上,随意抽出一本书,皆可舒适安逸地过上一天。
“哇!”苏溪的好奇心又被书房吸引,不再纠结衣帽间的问题,冲到沙发床上蹦跳了几下,扑通一声躺在上面耍赖:“四嫂,你这是找谁设计的房子,介绍给我,介绍给我。”
清泠原本看着她笑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悠远,语气飘渺淡薄:“我自己设计的。”
“四嫂,你好厉害。”苏溪随意嘟囔了一句,好奇心旺盛地开始排查拉牛牛籍。
只留清泠深沉地斜靠在墙上,微微颤抖着闭上了双眼。
这房子的设计图,是她在大学时跟了寒一起商量着画的,承载着他们俩太多的喜好。
当初装修房子的时候,她费了老大的劲儿同装修公司周旋,人家才最终答应按照她的设计图,却在房子快要装修完成的时候求着装修公司改掉所有设计。
装修公司当她神经病一般,又实在拗不过上帝一般的顾客,最终答应以白墙遮挡所有设计,只是房间面积看起来变小了不少。
当年的一切,她视若珍宝,而他程了寒却弃如敝屣。她想,或许就算没发生那件事,她也会跟了寒渐行渐远。因为她的习惯就是,把一厢情愿的感情扼杀在摇篮里。
说起六年前,也并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不过是因为一场话剧,她被遴选为女主角,了寒被落妃她们几个要挟着当了男主角。
这场话剧大半场是婚礼场景,落妃她们理所应当地认为这是在替她和了寒创造机会。
但她心里清楚秦牧雨在了寒心中的地位,清晰得记得每次自己试过的甜品第二天出现在秦牧雨桌上的场景。
话剧的出演时间很尴尬,正是秦牧雨快要被了寒的默默付出打动的时候,如果她同意演,那秦牧雨该是如何反应便是可想而知的。秦牧雨的脾气,她摸得也是十有**。韩语系系花,生下来开始就是众星捧月,总能看得惯如此暧昧。
让她和了寒闹翻的,并不是话剧本身,而是对于参演话剧的态度。她记得自己明明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跟他解释清楚了原因,让他跟她站在同一条战线上反对,她也记得,他满口答应地安抚自己不要同落妃她们生气。
可是?在他看来,她不过说了一堆废话。当落妃她们告知她了寒同意出演的时候,她勾着冷笑,淡淡地只说了一句话:“我去求秦牧雨来演。”
那个求字,吓得虞锦当场哭起来。
之后,清泠逃了一周课,直到辅导员亲自打电话问候她,她才拖着懒散的身子,出现在了教室的角落里,不言不语。
轻轻叹了一口气,清泠甩掉了伤感,转头笑着跟苏溪说:“你不把衣服放到行李箱吗?”
苏溪从沙发床上跳起来,风风火火地冲下楼搬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