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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阿昌有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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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寻考完试回到连队第二天,从团警卫班里向连队调来了一个新兵,叫谢世昌,团参谋长亲自送到连队,送来时,参谋长把连长、指导员、副连长叫到连部说了很多,参谋长走后,连长把谢世昌带到二班,让二班副班长林一寻负责看管。

晚上值班员吹哨召开了连务会,连务会结束以后,连队文书把二班长周康和林一寻再次带到指导员房间,房间里站着三个连队干部和一排长 ,指导员对周康和林一寻说:“今天从团警卫班给我们连队调来一名战士,名叫谢世昌,有一些心理问题,今后将会是连队最大安全隐患,我们连队党支部决定,把谢世昌同志放在你们二班,由你们监管和带领,现在确定林一寻为直接责任人,二班长和一排长为监管人,一定要在平时生活工作中多加关怀照顾,不能出半点安全事故。”指导员说完 ,副连长李涛补充说:“谢世昌同志不在这里,我们给你们直说吧!这个战士有点神经质,挺可怜,无论如何,一定要确保他人身安全,身边尽量不离人,现在直接责任人是林一寻,再过半个月时间,林一寻要去军校上学,林一寻走后,二班长周康为直接责任人,你们辛苦了。”周康和林一寻回答了一声:“是!不辛苦。”

周康和林一寻回到班级后,对着谢世昌上下打量了一番,人长的高高瘦瘦,五官清秀,看不出和常人有什么不同。

林一寻问:“你是哪里人?叫什么名字?”谢世昌回答:“我叫谢世昌,四川广汉人。”林一寻问:“谢世昌,你知不知道当年西北红军里面有个根据地创始人叫谢子常。”谢世昌笑着给林一寻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报告班长,我有一个哥叫谢志昌。” 一班长走进来说:“小林子,别听他瞎白话,还谢子常是他哥,那我姓刘,刘子丹还是我哥呢!”二班战士听了后笑了起来。每天无论是吃饭,值勤还是训练林一寻一直跟着谢世昌,如同谢世昌警卫,就连上厕所自己都会跟着去看或者让二班其他战士盯着。谢世昌来到连队第一个月底领到津贴之后,他拿着钱去小卖部卖了两袋方便面和一袋洗衣粉,回到班里自己在床边倒腾着,林一寻没怎么注意,过了一会,林一寻发现谢世昌用手在洗衣粉袋子里抓方便面吃,感觉很奇妙和不对劲,赶紧跑到谢世昌面前,抢过谢世昌手中的洗衣粉袋子一看,里面是方便面渣,问谢世昌:“你把洗衣粉弄哪里去了?”谢世昌:“我把洗衣粉倒在方便面袋子里了。”林一寻和二班的战士听了十分惊讶,林一寻:“洗衣粉在什么地方拿出来。”谢世昌打开了自己的铁皮床头柜,方便面袋子里装满了洗衣粉,还有一些从方便面从袋子里漏出来掉在柜子里的衣服上,二班好几个战士被逗笑了,林一寻严肃的问:“谢世昌,为什么这么做?”谢世昌顿时低下了头,脸色变得黄黄的说:“有些事情搞得不对。”在一旁的二班长周康说:“你才搞得不对呢?以后不能这样做了。”林一寻:“阿常,洗衣粉有毒,你把洗衣粉倒在方便面袋子里,这样吃方便面会中毒,以后想吃方便面只管卖着吃,如果干,用开水泡着吃,班里有饮水机。”这件事过后,林一寻等二班战士感觉到谢世昌同志真太不正常,有些行为和正常人大不一样。

一天晚上,林一寻和周康带着谢世昌值完夜班,大家准备洗漱睡觉,谢世昌拿出一张农村信用社的银行卡向班门外走去,周康喊住了谢世昌问:“你去哪?”谢世昌转过头对周康和林一寻严肃的说:“我要去给连长送礼,我这张卡里面有九百块钱。”林一寻:“你回来,大半夜的干啥去?你为什么要给连长送礼,再说你给连长送九百块钱能干什么?连长拿你那九百块钱又能干什么?你过来,立正站在我和班长这里来给我们说清楚。”

谢世昌站在了林一寻和周康面前说:“我给连长九百块钱是让连长喝酒和找小姐,让他帮我提干,二班战士听了笑的合不拢嘴,周康憋回了自己的笑,让班里其他同志不要再笑,早些上床休息,不要影响隔壁班级的同志休息。

林一寻问:“谁让你送钱给连长找小姐喝酒?”谢世昌:“我当兵前,在修车厂当过两年学徒,其中和我一起修车的一个叫段尽的学徒经常请大师傅喝酒,偶尔还请大师傅找小姐,一年过后,我还是继续跟着洗螺丝的小谢,他成组长老段了。

来当兵前,听我们那里退伍老兵说过,要想留队,入党,提干,那就得给单位领导送钱,带领导去洗澡。”周康说:“你的意思是我和你们林班副入党是给领导送钱了?你一天能不能省点事,快回到床上睡觉。”林一寻关上班门,谢世昌还是闹着去找连长,一直折腾到凌晨四点后才睡觉。

第二天在通信机房值班,林一寻对着一排长问:“排长,你当兵有十二年了,当之无愧的老兵了,当兵前不是需要严格体检和政审吗?既然谢世昌同志大脑不好使,接兵干部为什么会把他带到部队?”排长:“可能体检工作人员疏忽,也可能是他的家人通过地方关系走了后门。”林一寻听了之后,回过头看了战备值班室里面墙上挂的中国地图和纪律条例想了好久。

听说谢世昌之前在团警卫班时,有一次在通信楼站岗,团长正好在通信楼值班,他趁团长上厕所,偷偷往团长正在读的一本《军队反腐倡廉读本》书里面夹了两百块钱,团长看到书里面的两百块钱后,打电话问当天在通信楼值班的杜参谋:“小杜,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找我?”杜参谋:“没有啊!团长。”团长:“你仔细想想”杜参谋纳闷的回答:“真没有。”团长把杜参谋叫到通信楼办公室,把书扔到杜参谋面前:“你打开书看看。”

警卫班班长的和通信楼值班参谋废了好大功夫才查出是谢世昌在团长书里夹了两百块钱,问他为什么要往团长书里面夹钱时,他说:“我想提干。”

由于谢世昌的事情和连队的训练,半个月来,林一寻没有给李小庆打电话和写信,李小庆写给林一寻的两封信林一寻没来及回复,连队的军线值班电话林一寻从来没有把号码告诉过李小庆,李小庆很是着急,相反,高启每个星期给李小庆打两次电话,李小庆向高启问起林一寻的近况,高启说:“自从考完试,林一寻回到了他那个偏僻的连队,听说现在照顾连队一个大脑有问题的战士,我看我们的这个同学在那个连队里让那些不思进取的人同化了,过几天可能会被那个神经病人传染了,我等着和他一起上军校建功立业呢。”李小庆听后说:“你说的这什么话。”挂断电话李小庆想,林一寻最近给她不打电话,不回信,环境有时就是一个染缸,他会不会真的变了,不、自己马上放暑假了,放了暑假,我去军校看林一寻。

考军校的成绩出来了,听说林一寻的成绩是二十二名考生中第一名,高启比林一寻少了五分,二十二名军校考生中的五名女兵的成绩都很好,指导员把干部股通知连队的考试成绩晚上点名时告诉了全连干部战士,连队官兵鼓起了掌,林一寻听到自己分数考了第一,晚上给李小庆打电话把半个月来照顾谢世昌的事情和考军校成绩第一告诉了李小庆。

李小庆听到林一寻考了第一的好成绩,万分激动,吵吵着暑假里一定要来部队看林一寻,看林一寻所在的连队,高启的成绩是第二名,情绪很低落,他从新兵下连后一直在团机关,他清楚的知道,通信团里每年能真正被录取只有两个名额,由于工作需要,女兵一定会占取一个名额,这个名额最有可能属于卞九琳,她成绩很好,聪明漂亮,更重要她爸是将军,军区副首长,这样只剩下一个名额了,军校录取分数线规定是430分,除卞九琳外,成绩过线的一共有七人,如果剩下一个名额是按分数线择优录取,被录取的人是自己多年的好兄弟林一寻,说不准这六人中有一个父母亲是高级军官,自己和林一寻谁都去不了。

体检和第二次政审,体能考试中,林一寻仍然第一,高启第二,林一寻想,去军校上学的名额应该属于他和高启,高启等录取通知书的这段时间精神高度紧张,林一寻电话里给他说:“不管今年我们两人能不能一起踏进军校的大门,我们永远是好朋友。”

夜里,高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穿着军官礼服,回到了家乡,家人非常自豪,李小庆跑过来紧紧的抱住了她。军校毕业一年后,自己穿着威武帅气的空军军官礼服,李小庆穿着洁白的婚纱牵着他手走进了婚礼的殿堂,之后在部队大展宏图,当上了全军最年轻的将军,受到众人的敬仰和下属的仰慕。

早晨听见部队起床哨声后,才发现自己睡在军队宿舍高架床上做梦。心里暗暗想,如果我不争取,也许今后只能在梦中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万一睡不着就连这样的梦都做不成,林一寻,我的好兄弟,为了将军梦,为了李小庆,为了我的梦成为现实,我要努力争取,那里是突破口呢!他想到了卞九琳。

当天他请了一天假去女兵连找卞九琳,走之前,把自己打扮的异常精神帅气,见到卞九琳后说:“卞美女,恭喜你,要去上军校了,我们以后可能见不了面了。”卞九琳:“为什么?”高启:“因为你要去军校深造了,我得继续留在这个通信团里当一名大头兵。”

卞九琳:“你不是考了第二名的好成绩吗?我们一起去上军校!”高启:“我们一起去上军校,相互有个照应是我的想法,天不随人愿,我的前面还有一个第一名,即将和你一去上军校的是X连的林一寻。

这一年多时间我们一起在宣传股工作,如果你突然离开你我去上军校,我心里还是会难受,不知道今后还能不能见到你,你如果去军校肯定会很快把我忘了,再过几年,成了女干部,会不会记得我这个士兵还在你的生命里出现过,总之我是永远不会忘记你,不说这些了,提前祝你到军校后一切顺利。”

卞九琳本来对高启有好感,听高启这么一说,卞九琳被感动的一塌糊涂,对高启说:“成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的成绩超出录取线很多,我想办法也不算多大违背原则,到时候我们俩一起上军校!”高启握住了卞九琳的手说:“你是我在军中碰到的绿花,是我生命中的大贵人。”

第二次体检和政审后,X连全连官兵认为林一寻上军校已经成为必然,为大家一起所在的基层连队争光了。连队在一个周天下午为林一寻庆祝,简单的庆祝茶花会上,谢世昌笑着端起啤酒杯走到了林一寻的面前:“班副现在是军官了,你在军校等我,我明年提干了来找你,到时候我们一起升官发财。”

林一寻笑着端起啤酒杯和谢世昌碰了一下,一饮而尽:“对于你,我刻骨铭心,永远不会忘记,我上完军校,还想回我们连队来,和大伙一起值勤,训练,生活,开心,我永远是X连的兵,永远·····”

连队电话铃响了,值班员接到电话一听是干部股,赶紧报告了指导员,全连官兵以为,干部股一定是通知林一寻被军校正式录取,指导员接起电话,没等电话那头开口说话,激动的问:“我们连队林一寻同志的军校录取通知书是不是到了?”电话那头先是静了几秒钟:“今年我们团被军校录取的两名学员是宣传股的高启和卞九琳两名同志。”指导员听了之后,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继续问:“我们连的林一寻同志不是总成绩第一吗?怎么其他人反被录取了,他没有?”电话那头说:“具体我不清楚,可能是档案或者其他方面出现了什么问题,你找我们股长问。”指导员接完电话,把情况告诉了林一寻、连长等,林一寻听了对指导员说: “没事,”上楼回到了二班宿舍。

连长、指导员、副连长和连队的几个老战士议论说:“肯定是被那个关系户替代了,你说这让我们有真才实学、想在部队建功立业的同志怎么想我们的部队,对我们的部队还有什么信心。”副连长生气的大声说:“流氓,我军的蛀虫,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爷爷在总部工作,我还是红三代呢?当年凭真才实学考了两年才从部队考上军校,没有让我爷爷这个关系帮半点忙,我们要为我们连队战士林一寻讨个公道。”

连长和指导员第一次听到副连长李涛的爷爷在总部工作,十分吃惊的看着副连长。指导员说:“这件事我们大家先冷静一下,让林一寻也冷静一下,回头我们找他认真谈谈,看他是什么想法。”当天晚上,副连长把林一寻叫到指导员办公室对林一寻说:“小林,你觉得这样公平吗?”林一寻:“我不知道。”副连长:“这里面有些情况也许很复杂,你刚来到部队,我和指导员给你说不清,你上军校的名额十有八九是别人从中做手了,你能否考上军校还关系着我们连队的荣誉,我们打算明天以连队名义像团党委反映,如果团党委管不了,我个人直接想办法向上面进一步反映,这不是欺负我们偏远的基层连队吗?我们一年四季驻守在这里,受着风沙的侵蚀和发信天线的辐射,容易吗?”

林一寻:“能来到我们这样的连队遇到你们这样的领导我感到万分荣幸,我晚上好好回想我的档案什么是否真有问题,明天向你们汇报。”晚上、林一寻左思右想,自己的档案没有任何问题,被录取的两个人一个是卞九琳,一个是高启,卞九琳是不是所谓的关系户,自己无从知晓,另一个被录取的人是高启,自己多年的同窗好友,他和自己一样没有任何关系和背景,一直在同一学校上学,一起入伍,他能被录取自己就一定能被录取。

林一寻怎么也想不出自己没被录取的缘由。如果让副连长向上级反映,弄不好会影响副连长和连队干部,如果副连长向上级汇报被重视,搞清了事情的真相,自己被军校录取了,高启录取不了了,他是自己的好兄弟,好同学,还是算了,糊涂一会吧!自己呆在这个连队很充实,在这里好好锻炼自己,沉淀自己、提升自己,到年底老兵退伍,何去何从,再作打算,这一夜林一寻无眠。这一夜高启同样无眠,他深深感到自己做法太小人,居然找女战友卞九琳帮忙托关系替代自己最好的朋友,他不敢想下次如何面对林一寻。

自己抱着建功立业的理想来到部队,在亲人期盼声和李小庆祝福的眼神中有了一个将军梦,来到部队自己要努力争取,所谓成大事者,不惧小节,历史上刘邦等很多人不是这个样子吗?管不了那么多了,林一寻整天在那个山脚下基层连队坐井观天,如果我高启不争取,其他过分数线的也许同样会找关系替代他,今年让他明白,明年他再次参加考试,我在军校等他,想到这里,高启的心里少许安慰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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