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少了春杏跟着，程青亦倒是乐得自在。
还别说，这花园子里的景色确实好，尤其还安静。
春雨连绵了十来天，得益于这几日的天晴，如今园子里正是百花争艳开着。
程青亦闲庭信步地逛着花园，心里盘算着正事。
关于调查原主和其生母从前的那些事，怎么切入开始，是个关键。
有些人，你不主动招惹，也并不代表对方会就此放过你。
就比如宋氏。
既然是这样，当然没有道理还等着对方再次对自己下手。
她必须要尽快掌握主动权才行。
只要替原主的生母平反，那么秦氏恢复平妻身份的时候，她自然也就不是什么庶长女，而是嫡长女了。
在这个古代，嫡出和庶出那是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要想办成任何事，都离不开人力物力和财力。
她这现在是要人没人，要钱没钱呐。
如今皇商秦家的地位蒸蒸日上，看来，这最要紧的，是得和秦家那边搭上线才行！
正想着，程青亦察觉到身后似乎有一道视线胶着在她的身上，不由心头一凌。
她倏地转头去看。
那人显然没有料想到程青亦会突然回头，一时怔在原处。
可到底因为距离隔得远，程青亦抬步要走过去，试图看清对方的长相。
对方一下子醒过神来，转身拔腿就跑。
这一看就是心虚！
程青亦拧了拧眉，虽然没看清那人的长相，但那人身上穿的，就是府上下人的打扮。
花园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偏僻的场所，廊道上时不时都有丫鬟婆子来往。
可见，那人一定不是尚书府里的生面孔。
程青亦只犹豫了一瞬，很快就朝那人跑走的方向，快步追过去。
只不过对方是用跑的，程青亦这虽然是不受宠的庶女，但也是主子的身份。
她倒是也想跑着去追，可碰见有丫鬟婆子出现，她只能慢下脚步，心里一阵着急。
就这么个追人的速度，能追上就奇怪了。
确认是没可能找到那人，程青亦心里暗道可惜，也只得返身回花园。
没成想径道拐角，倒是遇上了两人。
程青亦本想趁着对方还没有留意到自己，转身要躲。
“喂！”
她听见身后传来少女不高兴的说话声：“怎么遇见我就掉头走，你该不是做了什么虚心事吧！”
话音才落，程青亦还听见有脚步声朝她快步走来。
很显然，是追过来了。
程青亦皱了皱眉，到底停下脚步，回头。
程丹雪身穿藕粉百合对襟褙子，下着同色点翠长裙，面容清秀，粉面桃腮，一双灵动黑亮的眼睛里，看向程青亦都是审视。
“我早就听说你救了二弟弟，原本就不信。”
程丹雪冷嗤着，目光上下扫着程青亦：“现在又是见我就跑，更是让我怀疑，该不会真是你故意害二弟弟落水，又假好心把他救起来？”
程青亦看着程丹雪，眼神冷了下来。
程丹雪和程文柏一样，都是兰姨娘所出。
从前程丹雪对她这个长姐，也就是称谓上不尊重。
这张口就是对她“喂”的称呼，可见一斑。
可现在，程丹雪俨然得寸进尺到污蔑她害人。
那就是触及程青亦的原则底线了。
十几岁的小小年纪，心眼就这么坏，谁还惯得她！
“那天的事，母亲已经查清也做了处置。现在四妹这么说，是说母亲处置错了不成？”
如果不是看在兰姨娘的份上，程青亦刚才上去就给程丹雪一个耳刮子了。
“你可别胡说啊！我怎么会觉得母亲有错。”
程丹雪到底还是年纪小，见程青亦冷着一张脸，居然扯上了宋氏的名头，很像是那么一回事，她立刻气势就弱了下来。
但她还是拧着：“这不是有人这么传着，我听到了，尤其今日见你遇见我就跑，当然就觉得是你心虚。就更信了那流言几分。不然，你跑什么跑？”
程青亦立刻捕捉到程丹雪话里的关键，眉头皱了起来：“有人这么传的我？”
这才过去不到三天，居然府里有这样的流言蜚语传出去，还编排是她设计的程文柏落水，然后假惺惺救起来？
背后之人，其心可诛！
程青亦心里冷笑一声。
宋氏为了诋毁她，真是不遗余力。
“下人里可不少都传开了！”
程丹雪哼了一声：“要知道，无风不起浪。”
反正她没错，谁让程青亦一见她就躲，从前也没见这样。
不过程丹雪嘴硬归嘴硬，目光一直打量着程青亦，心里也泛着嘀咕。
这个长姐，被接回来尚书府月余，平日里也没怎么见面。
有见面也是在给老夫人或者嫡母那里晨昏定省的时候，会碰上面。
但是这程青亦都是少言寡语的。
原以为，今天她这么一呛，顶多就算误会了程青亦，应该对方也只是会瞪她几眼，然后扭头就走。
没想到这开口每个字都跟惊雷似的，震得她脑子一阵嗡嗡，还扯上她质疑嫡母的行事公正性。
吓人！
“你听到的那些流言，都怎么说的我？”
“还能怎么说，不就是说你……”
程丹雪正心里想着小九九，听见程青亦问，下意识就要回答，可开了口她立刻又回过神来。
不对呀，她干嘛这么听话，这程青亦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程丹雪立刻不说了，瞪着程青亦：“你想知道，你自己去打听呀。”
看现在这样子的程丹雪，程青亦先是愣了下。
毕竟这样子的程丹雪，倒是符合她才十二岁的年纪。
也得亏兰姨娘在父亲那里得宠，才能让程丹雪一个庶女，养成这样一个喜怒写在脸上的性格。
倒是没有什么心机城府。
对程青亦来说，这是件好事。
不过，既然程丹雪不愿意再多说，自己也必要留下来和她大眼瞪小眼。
“喂！你怎么就走了！”
程丹雪原本以为程青亦会想知道那些流言，怎么都得讨好一下自己，更或者像刚才那样和自己反驳。
结果让她没想到的是，程青亦是直接不搭理她，扭头走了？
程丹雪愣了一会儿，俏脸上有了不高兴。
尤其她都开口了，程青亦都不带停下来，还在往前走。
嘿！
程丹雪瞪大一双黑亮的眸子，立刻又追了过去。
“我说了让你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