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教训她们
不过也幸亏这样，今天茗香上门这事，倒少了风险。
倒是听了冬菊的回答，程青亦不由心里更多了几分对冬菊的认可。
冬菊对她的话，很快就能领会，不错。
这表现，程青亦很满意，不由说道：“今日四妹受伤，我给药膏的事，你知我知，我不希望从院子的其他人口中知晓此事。”
冬菊看着程青亦，一会儿又垂下眼：“奴婢记住了。”
对于冬菊应下的是否真的能信守承诺，程青亦倒是平常心。
说白了，程丹雪脸上的伤，这几日后就能好。
所以，就算冬菊是信不过的，把这事暗地里传了出去。
到时候就算传开了，程丹雪脸上的伤也早就全好了，流言也没什么用。
但是这是个进一步考察冬菊的机会。
……
翌日，程青亦用过早膳后没一会儿，便开始感慨花园的景色太美，今日还要去再逛。
春杏这会儿就在屋里，听见程青亦这话，尤其还是看着她说的，心里很是咯噔了一下！
府上那么大的花园，昨天那是正好要找由头，光明正大去找柯妈妈，她这才提了去花园逛。
没成想大姑娘这自己逛了一下午不嫌累不说，今天竟然又要去。
这还逛上瘾了！
可她一点都不想陪着去，有那功夫，她还不如回屋多猫一会儿觉。
心里，春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面上，她却一副纠结的模样：“奴婢倒是想陪大姑娘一块去逛花园子的，可奴婢昨日闹肚子几乎没消停，大姑娘，您看今日这……”
程青亦很善解人意地道：“春杏，那你回屋歇息，冬菊跟着我就行。”
春杏心里得意，大姑娘就是蠢好糊弄，却不知道，程青亦一开始就摸准了春杏的那点心思，就等着春杏自己找理由。
程青亦如愿带着冬菊去花园，依旧往昨天和程丹雪待过的亭子那边走。
这是昨天她和程丹雪在亭子独处的时候，就商议好的碰面地点。
“怎么这么久才来！”
亭子里，程丹雪早就等在那里。
程青亦其实已经比约定好的时间早来了半刻钟左右。
但是听到程丹雪这么说，程青亦也不辩驳。
毕竟小姑娘脾气阴晴不定的，为了口舌之快，今天要是出不了府，这对程青亦来说，才是得不偿失。
当然，程丹雪念叨了那么一句，也没再说什么。
和昨天相比，程丹雪除了换上一身新衣裳外，面上也遮了薄纱。
程丹雪对外只说昨夜熏香半夜熄了，被蚊子叮了脸，瞧着不好看，就先戴着薄纱几日，等去了蚊子叮的印子再摘。
这理由找得合理，兰姨娘都没有怀疑过，更没有人会往程丹雪脸上受伤想。
毕竟以程丹雪一贯的性子，要是脸上有个要紧的伤，那可不得早就咋呼起来了。
为了不引人注意，程丹雪今日要出府，并没有告诉兰姨娘，用的也是逛花园当借口。
尚书府的花园偌大，逛个一上午也是很正常的事。
“就知道你一定没准备！”
程丹雪打量着程青亦的脸，目光主要盯着程青亦右脸上的纱布看，然后吩咐茗香：“把薄纱拿出来给她。”
茗香很快走到程青亦的面前，将早就准备好的另外一方薄纱帕子双手递过去。
程青亦倒也不客气：“那多谢四妹了。”
程丹雪哼了一声，别开眼不看程青亦。
冬菊帮着程青亦把薄纱戴好。
几人没有再在花园这边多耗费时间，很快出了亭子。
程丹雪不是第一次偷偷出门，十分熟稔地领着程青亦避开府上的下人婆子，从尚书府的后门出来。
后门那里，也早就有备好的马车等着。
几人上了马车，直奔药铺而去。
因为是偷偷出门的缘故，自然是不能去郢城最出名的药铺，保不齐会遇见熟识的人，那就不好了。
驾车的小厮是个城里通，很快就带着程青亦几人到了一家药铺。
程青亦从马车上下来，进了药铺后就梭巡打量着这间药铺。
药铺里来往的人三三两两，一副门可罗雀的样子。
不过程青亦几人一进药铺，原本漫不经心模样的掌柜，在看见程丹雪那一身的绫罗绸缎，还有貂毛袄裙时，顿时眼前一亮，脸上瞬间就堆满了灿笑。
“姑娘是要买什么药材，本铺里的药材都是十分齐全的。”
掌柜的目光不是没有注意到程青亦，但是程青亦的打扮，显然没有程丹雪打眼，加上程丹雪微胖的身形，一看就是娇生惯养，掌柜自然就殷勤地凑到程丹雪的面前。
“小的这药铺里除了齐全的各类药材外，还有独门炮制的养颜丸、护手的玉肤霜、养发的……”
掌柜那叫一个喋喋不休，程青亦觉得聒噪。
还有，这掌柜的，是不是有点吹过头了？这铺子一看就不像是会有所有齐全的药材。
她刚才扫了一眼那药材柜，都不见好几味药材的药名。
偏偏程丹雪似乎真有些感兴趣，听着掌柜说那什么养颜呀、美肤呐、护发的，一双黑亮的眸子里有着亮光：“拿出来我瞧瞧。”
“好嘞！”
掌柜更加殷勤起来，心里早就把程丹雪当成肥羊，就想着糖衣炮弹多上些，好多薅薅程丹雪这小肥羊。
不过，程丹雪没忘了正经事，见掌柜招呼了店里的伙计过来，吩咐着去取那些什么丸啊霜呀粉的，她说道：“等会儿，不急着取那些，先把我们要的药材准备齐。”
“那是自然，姑娘需要什么药材只管说就是，一定给姑娘备齐了。”
见掌柜还看着自己，程丹雪皱了皱眉，伸手指了指程青亦：“你直接问她。”
掌柜虽然一开始对程青亦没看在眼里，可现在程丹雪这么说，他自然对程青亦也顺带殷勤起来：“那这位姑娘，需要些什么药材呢？”
“需要什么药材、每味药材需要多少，我要自己取。”
程青亦的话，让掌柜下意识皱了下眉。
毕竟这来药铺里的，不管是拿着方子来抓药的，还是报了要买单味药材的，也都是药铺里的伙计取药。
这还是头一回听有人要自己取各味药材的。
不对劲！
掌柜心里思忖着，目光又看了看程青亦和程丹雪。
这两人都用面纱遮着脸。
别不是秦家药铺那边派来的？
一想到这个可能，掌柜脸上的殷勤都淡了，他盯着程青亦，只问道：“姑娘该不会是和皇商秦家有什么关系吧！”
程青亦没想到掌柜会有这么一问，还一下子问到她和秦家的关系，眉头顿时一皱。
她可看出来，掌柜现在看她的眼神里，有敌意和警惕。
难不成，这家药铺和皇商秦家，有仇？
程青亦正想着，也发现有两个伙计很快往门口一站守着。
仿佛只等掌柜一声令下，大有要直接关门，将她们教训一顿的架势。
程青亦心里一阵惆怅。
出府一趟，秦家那边还没搭上线，她这倒是先和秦家的仇家搭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