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们的战争
“大和，你将是木叶新生的根，要培育好更加茁壮的大树。”
团藏露出一个阴冷的笑容，不知为何，在大和的眼睛中，这张脸扭曲着像是一个长满眼球的鬼怪。
大和不明所以，但还是说：“是。”
“好了，你该告诉我，你刚才来到这里的原因了。”
“……团藏大人，我是想来申请休息的。”
大和平淡地说。
团藏点了点头，用手好好抚摸了一番大和的头。
布满老茧的大手，划过大和的颈部，又划过耳后，回到大和棕黄的、茂密的头发里。
“去吧，我的孩子。”
团藏的脸在黑白不明的高座上，根本看不清。
大和回应一声便轻轻退去。
黑暗的大室突然烧起一盏灯，团藏的身体照在光里。
他在身穿的便衣里摸索着，找出一本笔迹潦草的本子，上面有“雨之国所闻”五个大字。
上面记载了一些在雨之国战场上发现的奇怪的物品，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情，和只有几笔带过的雨之国的国家政场。
其中大量罗列了有关血继限界和神器的消息。
“拥有神明的眼睛——‘轮回眼’的孩子吗？”团藏反复看着一个简单的介绍，激起了兴趣。
轮回眼，是比写轮眼更加强大的血迹吗？
“油女健一、山中薰，我要给你们一个任务。”
团藏话一落地，两名根部忍者就来到团藏面前的地板上，静静地等候发落。
“你们下个星期一就收拾好东西，准备去雨之国找一个拥有轮回眼的少年。”
“我会带着其他人稍微晚点去雨之国与你们汇合，你们没有我的命令不要妄动，不要打草惊蛇……也不要被雨之国的半藏发现。”
“是，团藏大人。”
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好了，下去吧，今天的谈话就到这里了。”
团藏起身，两名忍者也随之起身退场，等所有人走完，团藏便一个人慢慢的、像是在庭院里散步般，离开根部大室。
团藏藏在便衣里的手合起小本子，手指摩挲着本子颗粒分明的封面。
一只眼睛在黑暗中徐徐张开。
撕开了混沌。
放出惊悚的光。
……
多日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宇智波什弥与京中休司一起在医院的跑场里散步着。
“真是可恶啊，身上的伤怎么好的这么快！”
宇智波什弥埋怨地说，伤好了那就要做任务了。
“真是的啊……什弥，虽然木叶隐村正值战乱，战况也非常激烈，但战场并不是没有一丝生存机会——当忍者就是一种工作，上个班尽心尽力那是傻瓜，要学会表面努力，暗地摸鱼才是。”
“喂，这可不是轻松的工作，万一死掉了，就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京中休司大大咧咧地大笑。
“什弥你这个胆小鬼，做忍者可不能怕死啊……怕死的人是一定会在战场上被别人掌控在手中的，想要活下来就不能怕死！”
宇智波什弥不屑地说：“京中休司，我可是在那次被追杀的时候，听你说过的你刚上战场的时候还尿裤子呢，你有什么实力嘲讽我。”
京中休司老脸一红，大手狠狠拍了一下什弥的屁股，大声说：“那我也是你的老前辈，这都是前辈的谆谆教诲！”
“好了好了，我宇智波什弥可不是什么贪生怕死之辈，而且区区杂虫怎么能杀死我……”
宇智波什弥露出一张笑脸，捏紧拳头轻轻打了一下京中休司的肩膀，京中休司呵呵一笑，双手插兜，也用拳头打了什弥的肩膀。
这是两个男人打招呼的方式。
“你准备好自己的忍具了吗，京中休司。”什弥难得关切地问。
“啊……有点麻烦，我之前喝大酒喝了不少钱……”
京中休司收敛了笑容，心中有些不安，但什弥拍拍他的肩膀。
什弥说：“你的钱我出，我可不想你这个大手大脚的蠢货死在战场上。”
“啊，真是非常感谢什弥君！”京中休司眼睛都冒出了小星星，一张胡子拉碴的嘴巴就欲亲上来。
“混蛋，你是想死吗？”
“什弥君，真是关心人呢……”
“……”
对面走来一人，什弥便收起了想要掐京中休司的手。
是小西早见，那个可爱的医疗忍者。
她穿起了一身忍者便装，头上系着木叶护额，头发已经剪成了蓬松的蘑菇头，用绷带保护手腕小腿的部位，装备十分整齐、十分干练。
什弥轻声问道：“你是要出勤了吗？”
“是的，什弥。”小西早见露出一个笑容，温和得仿佛一面春风。
在多日的相处中，小西早见知道了不少关于什弥的事，三人的羁绊也是愈加深厚。
京中休司拍了拍什弥的后背，沉默无言。
什弥动作有些僵硬，但还是慢慢抱住小西早见。
“……我们也会去的，小西早见，一定要笑着等我们啊。”什弥的鼻子搭上了几根秀发，他轻嗅着小西早见的气息，两个人默默抱在一起，所有人都在此时一言不发。
气氛变得凝重下来，让他有些想哭。
“什弥君，我知道了。”小西早见满足地埋在什弥的怀抱里，像只猫。
“大家，无论怎么样，一定都要看到战争结束的那一天！”
京中休司严肃地板着脸，将两人一个一个看过去。
“嗯，一定会的！”
小西早见坚定地说。
二人结束你侬我侬的拥抱，小西早见告别什弥、京中休司，向着医院外走去。
什弥静静目送小西早见的身影。
阳光从层叠的云涛处穿刺下来，像是点燃世界的普罗米修斯火焰，穿刺着每一寸土地，浓烈地催生着万物的生气。
什弥却心中空洞，急促地吞吸着空气。
不知为何，他心中不安。
“京中休司，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宇智波什弥出神地说。
“你啊，一个傲娇的小鬼。”
京中休司揉了揉什弥的头发，喟叹道，“担心的话不妨就说出来，人可还没有走远。”
“是啊。”
什弥轻声说。
一大一小的两人站在一起，迎面吹来一阵风，风吹动两人的衣摆，像是世界的一次吐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