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到处都是老鼠
“陛下,臣妾身体不适……”
“无事。”厉麟璧说,“你我之间无需多礼。”
刘晗心想您误会了。
“既然病了,就少动些气,好好养病。”厉麟璧说。
刘晗想称病拒绝应付这个人,于是她一动三晃地站起了身。
一旁的万妃眼睛瞪得更大了,刚刚欢妃打人时可不是这样的!
“陛下,臣妾累极了,让万妃姐姐替臣妾侍奉您吧,请陛下恕臣妾招待不周。”
说完,她便虚不胜力地朝暖阁里走去。
厉麟璧大步追了过去。
“汝汝,朕才刚过来,你就不理朕了?”
“昨晚是你病了,朕……你不能因为这怪罪朕啊……”
“……汝汝,你再不理朕,朕可要走了!”
厉麟璧坐在刘晗床边长篇大论地说着,又是哄劝,又是威胁,但刘晗就是闭着眼睛不愿意理他。
刘晗为了能屏蔽他的声音,直接让系统给她读起了小说原著,让她的耳朵里充满了系统冰冷无情的机械音。
在刘晗这里碰了壁,厉麟璧直接把气撒在了撞枪口的万妃身上,以至于万妃被厉麟璧痛骂了一顿。而万妃身边滋事的诗香,被罚了数十记耳光,并从万妃宫里贬去了净衣坊。
可是,厉麟璧依旧赖在锦思阁,还把要批的折子搬进了锦思阁,一边等刘晗睡醒,一边批折子。
装睡的刘晗感觉折磨极了。和厉麟璧同处一室,她根本睡不着,躺在床上也无所事事,系统里的小说原著和地图都快被她盘成浆了!
而且厉麟璧批一会儿折子就跑到床边,要不就抓抓她的手,要不就捏捏她的脸,试探她有没有醒。
幸好,末世挑战时期还没过去,刚采买了食材的膳房仓库,又被扫出了一大窝老鼠。而且这一次,就连御龙宫、舒凤殿以及太后所居的仁安堂都被发现了老鼠。
得知了后的皇帝,终于离开了锦思阁,去处理这件事情。
午膳前,皇帝下旨,断月行宫暂封,所有人即刻返回京城。吹声山的断月行宫距离京城约有十二里,刘晗坐在宽阔舒适的马车里用着简易午膳。
古人的座驾,加上古人的修路能力,这一路本应该非常颠簸,可作者的文字赋予了这份奇迹般的稳如平地。
天气炎热,昨天她塞进荷包里的糕点已经馊了,现在里面装着的,是她离开断月行宫时急忙塞的。午膳的份例中又有糕点,于是她的这个小荷包被塞得鼓鼓囊囊。
一路上由亲御军护行,倒也无事发生,刚返回云暮宫,刘晗就被厉麟璧传唤去了乾清宫。
皇宫的面积是行宫的三倍之大,刘晗坐在从云暮宫去往乾清宫的轿辇上,直恨女主怎么不早一点到来。
来到乾清宫,皇帝还在书房里和大臣们议事,他身边的尤公公通传过“欢妃娘娘来了”后,厉麟璧直接将刘晗传了进来。
步入书房,刘晗见到了两个个熟悉的人。
一个是她父亲寇无绝,一个则是于昨夜猛地侵入她思绪中的杨琉青。杨国师仍着一身绣着复杂花纹的灰色长袍,腰间悬着一颗形状奇异的玉佩,一派仙风道骨。
见刘晗走进来,他也毫不避讳回头盯着她看,那暗若深潭的眼神,刘晗看不明白。
“臣妾见过陛下、首……”刘晗虚虚行礼,厉麟璧立刻起身将人扶了起来。
“爱妃无需多礼。”随后他皱眉道:“你说你这病是因对朕思念成疾而起,如今见了朕,也不见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今儿个,太医院的金院首在此,让他好好给你瞧瞧。”
“咳咳——”刘晗假装咳嗽了两声,虚弱地捂着胸口道,“陛下,臣妾这病并不妨事,多将养两日就好,何必还要劳烦金院首?”
“欢妃娘娘可真是蕙质兰心、体恤臣民啊——”
不用回头,刘晗都知道这阴阳怪气的论调来自于谁,她暗中咬牙,心中恨不得拿鼓鼓囊囊的荷包砸过去。
“多谢欢妃娘娘体恤,老臣这把身子骨都将用在医理之上,若能让娘娘早日恢复康健,也是老臣的功成一件呐。”金院首向刘晗稽首。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刘晗再拒绝也不合适。她被厉麟璧亲手扶着坐在太师椅上,手腕被搭上一薄薄手帕后,就让金院首上前试脉。
一盏茶的时间过后,金院首皱起了眉头,望着刘晗,不知从何说起。
眼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在原著中,可是揭穿欢妃对女主下毒的大功臣,现在却对刘晗的“装病”发了愁。
能坐上院首这个位置的,空有本领可不行。金院首忖度着,欢妃作为后宫最受宠的妃子,此时称病定然有她的道理。
既然没病,那其它事也无需他一介太医操心,他只需开一副金贵的调理方子给皇帝看就行了。
于是他当场写下一副方子对厉麟璧说:“回禀陛下,娘娘的身体确实有忧思成疾的症状。按老臣这个方子调补,不出三日即可痊愈。”
“忧思成疾?”厉麟璧疑问,他虽宠爱欢妃,但也知道她在后宫属于谁惹她不爽就揍谁的飞扬跋扈性子,实在难以想象她会“忧思成疾”。
此刻不仅是皇帝难以置信,连欢妃的老父亲寇首辅听说了后,也皱起了眉毛端详了自己女儿两眼。
而一旁早就看透了的杨琉青,直接把在场每个人的脸色变化当做一场热闹看了。
“爱妃,你为何忧思?与朕说说,朕好为你排忧解难。”厉麟璧语气郑重地询问。
刘晗实在编不出来自己“忧思”的原因,她现在唯一忧思的点,就是如何快速顺利地通过末世挑战,回到自己真正的家园。
但这件事她肯定不能说出来的。
“陛下,臣妾实在没什么力气了,臣妾现在只想休息——咳咳——”她浅浅一笑道。
厉麟璧身体一僵,极其诧异,她现在是连心事都不愿意同他说了吗?
他立刻就将她忧思的原因集结在了自己身上。
他认真地看了她两眼,试图从她一颦一笑中看出端倪,但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