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劲爆的瓜
待丫鬟走后,怀孕的女子哈哈大笑,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坐在椅子上轻声说道,是你先负我的,她的手轻柔的抚摸肚子,却笑的一脸狰狞。
至于肚子里的孩子,就当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要是男孩我就留下,要是女孩我就送走,换一个男孩来,反正左右都不是你张家的孩子。
女子的眼神中满是悲凉,现实磨平了她当初的天真和美丽,谁还没有年轻过,她年轻时也是一等一的美人,只是生完几个孩子以后,她也逐渐变得有些苍老,只叹岁月不饶人!
女子暗恨自己有眼无珠,看错了人,让自己变成了深宅中的怨妇。
哈哈哈,想当年多少人娶我,我都没有选择他们,而是选择了你,当时,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女子喃喃自语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你死我亡的气息,是你先不仁的,就不能怪我不义。
常依依犹如晴天霹雳,好大,好大的瓜,还是个五彩斑斓的瓜。
高兴的是听到了瓜,伤心的是这个瓜就是自己。
没想到自己的身世,居然这样离奇,看来自己命真的很衰,前世爹不疼,妈不爱,今生还是爹不疼,妈不爱,这一世妈不爱就算了,还想把自己扔了。
天啊,吓得常依依拉紧了肚脐带,这可把外面的女子痛得不行,又用力的捶了一下肚子,常依依才吃痛的松开,心里暗骂这女人可真狠,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
自己才七个月,还有两三个月自己就要出世了,出生时,就是自己的灾难之期,凉凉啊,唱一首凉凉送给自己。
古代本就重男轻女,自己一个刚出生的小女婴,还不知道会怎么个死法呢!
苍天啊,大地啊,本宝宝又要挂了。
本来就生无可恋,现在直接摆烂了,自己一个无齿的小婴儿,不能走,不能说话,爹不疼,娘不爱,啥也干不了,爱咋地咋地吧。
就这样平安的度过了一个月,眼看日期越来越近,常依依非常没有安全感,只能时不时的抓紧脐带,起到了心理作用。
蜷缩在羊水里,管他三七二十一,反正自己什么也干不了,还不如早死早超生。
就这样又过了大半个月,这天,女人去花园散步,原本是好好的,但不知为何走到一处花坛,地上出现了超薄的苔藓,女人和丫鬟没有注意到。
脚刚踩到苔藓,三人立马滑倒,旁边的大丫鬟情急之下自己垫在最底下,差点砸成重伤,尽管有了一层保护,女人腿下还是流出了鲜血,这是早产的征兆,脸上满是痛苦的表情。
摔得最轻的丫鬟,见此情景尖叫一声,赶紧叫来了其他人,并且请大夫,人群中有一个丫鬟露出了一丝奸笑。
常依依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小脑瓜子晕乎乎的,小手紧紧的拉着脐带。
过了好久才没有感觉到晕眩,吓死,自己还这么小,就已经有人惦记自己的小命了,她可不认为这次是个意外,深宅大院哪有什么意外,都是人为。
看来,自己要提前出世了。
古色古香的床上,女子大汗淋漓,死死地拧住被褥,叫来了自己的奶嬷嬷,给了奶嬷嬷一个你知我知的眼神。
奶嬷嬷心灵会神,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但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就出去了,出去干什么?
当然是去找孩子去了,而且是找个男孩,预防着,生的是男孩最好,要是女孩的话只能换掉。
女人吩咐完,松了一口气,但是紧紧的压住肚子,不让孩子出来,她必须得拖住时间,她已经生了三个女儿,这一次必须是个男孩,才能巩固自己的地位。
她是妻,其他的那些小蹄子都是妾,是奴才,她要坐稳位置,等她生完,再找她们算账,小蹄子,敢把手伸到我这边来,我就把你们的手都剁掉。
女人浑身都是汗水,但是精神力可观,明明痛的不行,但是眼神十分清明,心里暗自祈求,奶嬷嬷动手快一点。
就这样过了三个时辰,就在她快撑不住的时候,奶嬷嬷回来了,手里还提着一个小篮子,给了自家小姐一个眼神,女人放松了身体,叫产婆进来开始接生。
产道已经开了,这女子死死的压住不让孩子出来,生的很快,不到两个时辰就结束了。
产婆也是个聪明人,刚说了是个女孩,又仔细的盯了一下这位夫人的脸色,见她眼神中满是不喜,心里了然。
默不作声的把孩子,递给了旁边的奶嬷嬷,开始去忙活其他的,高门大户中的手段,她这几十年中见过的太多,装聋作哑最好。
女人很欣赏产婆的识趣,多给了一些银子,并隐晦的警告,不该说的不要乱说,产婆默默的收下银子,并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很快府里就知道了,夫人生了一个男孩,除了后院中的小妾,所有人皆大欢喜,因为这个男孩,是未来这个府里的继承人。
女人看着被褥中的孩子,眼神既是温柔,又是讥讽,她一定会好好培养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
在众人的欢声笑语中,女人的奶嬷嬷,却拎着一个小篮子,从后门走了出去。
要说孩子出生为什么不哭?那是因为憋的太久了,脸色发青,暂时晕过去了,反正女人也不在乎,是生是死她也不会管。
奶嬷嬷心生怜悯,她从小看着小姐长大,又看着小姐嫁人后如何如何的不幸福,但也只是深叹一口气。
当初,她就提醒过自家小姐,但坠入爱河的小姐,只当做耳旁风,她也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保护。
奶嬷嬷提着小篮子,一直朝城外走去,又坐上了一条船,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远,到了一处小镇,她下了船。
提着小篮子,走到了一片树林,她把孩子抱起来,看着孩子脸色青的不行,浑身青紫青紫的,心里更是有些悲戚,默默的抱了一会儿孩子。
直到感觉孩子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她知道这孩子八成活不了了,自家小姐的意思是,处理干净。
反正孩子也只剩一口气了,能不能活,就看老天爷愿不愿意让她活了。
她抱到一条河边,放着草垫子,把篮子放在上面,可怜的看着篮子里的孩子,念了几句罪过罪过。
看着小篮子越飘越远,奶嬷嬷也收回了视线,坐船朝城中走去,这一路上都在念叨,罪过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