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章老头在一旁说道：“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让你去你就去。”
章春柳并不怕她爹，就笑嘻嘻问道：“爹，到底为什么啊，你跟我说说。”
赵老太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什么为什么，你就别问这么多了，让你去你就去。”
章春柳不问了，旁边的陈菜芽却更是一脸疑惑。
公公婆婆不是三番五次的跟他们说，不要和赵家人走的太近吗？大嫂因为和赵家人走得近，还被公公婆婆说了，怎么现在公公婆婆却要小姑和石头，一起带着赵家的小姑娘上山了？
陈菜芽实在想不通这到底是为什么，不过她也不会问，只是沉默着收拾着碗筷。
就算问清楚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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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蓉蓉在前面走，章春柳和章瑛一人背着个柳编的背篓走在后面。
“石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说。”章春柳小声说道。
章瑛：“小姑姑，没什么事，就是爷爷奶奶觉得赵家人可怜，让我带着赵家的姑娘一起上山找吃的。”
章春柳：“可是爹娘不是嫌他们家是被发配来的，不让我们跟他们家有接触的。”
章瑛：“小姑姑，你不要说了，这就快到了赵家了。”
章春柳吐了吐舌头，不说话了。
她就算心里疑惑，可爹娘都要她去赵家带着赵家的小姑娘去山上了，她也就不问了。
*
赵凝已经在家里准备好了，她背上背了个破柳筐，裤腿学着村里人一样绑起来，腰上还别了一把镰刀。
赵太傅正跟她说什么，见到简蓉蓉来了，赵太傅便止住话头，对着简蓉蓉轻轻颔首：“简娘子。”
简蓉蓉笑道：“赵太傅好。”
关于对赵太傅的称呼，简蓉蓉也是纠结了许久，喊他大人吧，好像不太合适，喊他名字那是绝对不行的，喊他爷爷叔叔的，好像也不太行。
最后简蓉蓉决定就喊他赵太傅，反正那本书里，主角就是这样称呼他的。
不过简蓉蓉却没想到，就是这么个称呼，赵太傅一开始还推辞不让喊。
不过简蓉蓉简单几句话，赵太傅也就不说什么了，随便简蓉蓉喊了。
简蓉蓉喊了人，章春柳也躲在她身后，含含糊糊和赵太傅问了好。
倒是章瑛落落大方不卑不亢，对着赵太傅弯了弯腰，脆声喊道：“赵爷爷。”
章瑛长得好，今日早上赵老太又好好给他收拾了收拾，手脸都洗干净了，头发也梳的整齐，穿的衣服虽然旧，却也是干干净净的。
这会儿他努力挺直身体，就跟一竿春日里刚冒出来的翠竹似的，朝气蓬勃青翠欲滴。
赵太傅的眼睛里也有了笑意：“嗯，小友叫什么名字。”
“我叫章瑛，小名叫石头。”
“瑛，是美玉的那个瑛吗？”
“我也不知道。”章瑛挠了挠脑袋：“我不认字。”
赵太傅又笑道：“你的小名既然叫石头，那想必就是美玉的那个瑛了。”
赵凝站在一旁，声音清脆：“曾祖父，我先走了。”
简蓉蓉在一旁说道：“凝姐儿你跟着春柳和石头走就行。”
章瑛拍着胸脯保证：“你跟在我身后就行，我知道山上哪里有好东西。”
*
章春柳和章瑛从小就在山上跑，只要不是太深入的地方，他们几乎都去过。
章瑛带着赵凝顺着山路往里走，章春柳一路上都在和赵凝说话，一边说一边还时不时捡拔几把野菜，放在身后的背篓里。
章瑛带着赵凝离开小路，顺着树林往里走，赵凝也没说什么，看到章春柳采野菜，她也跟着采几把丢在身后的背篓里。
走到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树下，章瑛问道：“这里有山核桃，你要不要？”章瑛问道。
赵凝点头：“要。”
章瑛把身后的背篓放下，双手抱着树干，跟猴子一样往上爬。
赵凝仰着头，看着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三两下就爬上了这棵大树。
“赵凝，你往外走，要不核桃会砸在你身上的。”
章春柳拽着赵凝就往外走：“咱们赶紧往外走一走，一会儿回来拾核桃。”
等她们两个走出这棵山核桃树的范围，章瑛就站在树杈上，两只手各拽着一根树枝，开始大力摇晃。
这个时候山核桃的外皮都已经半干了，用力一摇晃就噼里啪啦往下掉。
章凝跟小鸟一样，在树上爬来爬去，拽着树枝不住摇晃，山核桃就如下雨一般，落了满满一地。
章春柳就喊道：“石头，够了。”
章瑛闻言停止动作，双手抱着树干，灵巧地从树上滑下来。
赵凝背着背篓，等章瑛和章春柳开始捡核桃了，她才走过去弯下腰捡核桃。
而且她专门捡那些比较小的核桃往自己身后的背篓里放，那些大的圆的，她都扔到了章春柳身后的背篓里。
章春柳一边捡核桃一边说道：“凝姐儿，你不用管我，你自己捡就行。”
赵凝笑道：“春柳姑姑，我这不正捡着呢吗，你看我的背篓都快满了。”
三人各自捡了小半篓的山核桃，章瑛又带着赵凝往外走，他要带着赵凝去找栗子。
山里的栗子其实并不太好吃，长的也小，不过也聊胜于无，放到锅里煮熟了也能当饭吃，就是不能一次吃太多。
赵凝到底没在山里经常走，再加上她身后还背着背篓，就走的更慢了。
章瑛和她同岁，身后的背篓更大更沉，他却跟什么都没背一样，走在山路上灵巧地跟一只猴子一样。
他还能时不时采一些山果，顺便还掏上树了一个鸟窝，不过可惜什么都没找到。
三人也没有特别深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开始往回走。
章瑛这次特地没走那么快，而是特意跟在赵凝身后，小声说道：“我有事和你说。”
赵凝有些惊讶，这一路上章瑛都没说过话，怎么这会儿反倒有事要和她说了。
不过赵凝也只是惊讶了一瞬间，然后就立即恢复了笑容：“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章春柳也在一旁问道：“石头，你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