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中考中的意外
六月初，初三学生完成了体育测试，总分三十分，雪秀得了二十九分。
转眼间就到了月底。一年一度的中考就要开始了。中考过后一周，便是更为令人瞩目的高考。
三天前，陈文兄弟把电话打到了咪子家。
陈文指定雪秀接电话，目的就是想问问雪秀有关中考的事。
雪秀说，自己并不清楚将会住在哪里，但准考证上写着考场是在县一小。
接着，陈文仔细交代雪秀，考试过程中需注意的事项。
雪秀打断他，说这些话老师都有讲。陈文就在电话那头笑，说多听听总有好处。
最后，他叫雪秀不要紧张，正常发挥就行。
随后，木根接起电话，说高考的时候，自己想去陪考，结果，两兄弟一口拒绝。
他们说，一应事情，自己都能处理。有人陪考，反而会影响心情。
六月二十六日中午，春秀骑车送雪秀到中学门口坐车。
学校一共包了四辆汽车，每班一辆。当雪秀到达的时候，车子上满满当当，连发动机上都挤满了人。雪秀背着一个大包，只能站在过道里。
等学生全部上车后，一辆车就是一瓶紧实的沙丁鱼罐头。这个罐头只在司机的突然刹车后，经过摇晃，才得以松动些。
夏至后，气温已经很高了。车子里又挤又闷，还散发着浓重的汗味。雪秀被挤得大汗淋漓。司机一连刹了几次车后，雪秀就晕起车来。
坐在前排的吴文喜，看出雪秀脸色不对，赶紧帮她挪到窗口，让她面窗而立。雪秀这才得以坚持一个多小时的车程。
到达县城后，雪秀脚酸腿麻，全身乏力。
吴文喜这个班的学生，被安排在一家叫客来的老式旅馆中。他先安排好女生房间，然后就带男生去住处。
学生们放好行旅后，吴文喜让大家在大门口集合。随后，领着他们去看了考场，并再次交代关于明天考试应注意的事项。
住处和考场倒是不远，穿过两条巷子，再走过一段十几米的大路，过一个红绿灯就到。
看完考场，就吃晚饭。回到房间时，毫无外出经验的雪秀，这才发出包里面除了书本和试卷，只有一套换洗的衣物。她连洗漱用具都没带。
临行前，水根叫兰英给雪秀几块钱零用。兰英说，交了报考费，吃住都包了，哪里还用得着花钱？幸而，雪秀还是从自己的抽屉里，带出来了两元钱。
雪秀以为一切都十分顺利，只等明天正式开考就好。
然而，“吃了端午粽，还有三日冻。”晚上，天空竟下起雨来。气温也降了不少，雪秀竟然觉得冷。
晚上，有同学相约出门逛街。雪秀和王媛却只呆在房间里，默默地复习功课。
临睡前，雪秀发现该死的生理期，竟然不期而至，真恨得她牙痒痒。这距离上一回，隔了两个多月，这种毫无周期可言的麻烦事，真叫人防不胜防。
能怎么办？雪秀只好硬着头皮向王媛借钱，到外面的小卖部买了一包卫生纸。
晚上，雪秀睡得一点也不踏实。
第二天，雨虽小了些，距离考点的路程，穿街过巷的，足够淋一身水。有些同学在门口坐上了人力三轮车，而雪秀只能用桌垫遮头，在雨中跑。
第一场考的是语文。雪秀怎么晕过去，她完全没感觉。只是觉得头有些胀，想趴桌子上缓缓。
直到监考老师响脆地敲着桌子，雪秀才略微抬起头来。她问雪秀怎么啦，雪秀说头晕。
监考老师出去了一会儿。几分钟后，吴文喜手里拿着一杯热茶，外带两颗感冒胶囊，来到雪秀身边。
雪秀吃了药，又喝下大半杯热水，还在脖颈处用力揪了几揪，精神终于得于重振。
她是在距离考试结束前两分钟，才写完作文的。因为根本没得时间检查，所有内心有些忐忑。
下午虽然没有下雨，但身体时不时地“开闸放水”，令雪秀焦虑不安。
雪秀坐在位置上，动都不敢动一下，弓着的背，都酸疼起来。刚开始，她根本集中不了心神，后来她索性不管不顾，总算顺利地答完了卷。
回到住处，除去和同学们一起吃了个饭。冲完凉后，她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雪秀心里很是忧虑着明天的考试。尤其想到刚结束的两门考试，心里没底，心情不免烦躁。
正当雪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之际，陈文和陈虎同时出现在门口。
他俩在门口大声问：“陈雪秀是不是在这个房间？”
“哥，我在这儿！”这一刻，雪秀就像突然看见了大救星。
陈文看雪秀脸色不好，问她是不是身上不舒服？
雪秀就把语文考试时，头晕的事说了说。
陈文安慰她说，没关系，语文考得再不好，也不会拉开太大差距，只要后面的考试发挥正常就行。
雪秀低声问陈文要几块钱。陈文立即从口袋里拿出五块钱给雪秀，怕她不够，正打算叫陈虎掏兜，雪秀连说够用。
雪秀看到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就催促着两位哥哥赶紧离开。
兄妹三人一起走出巷子。陈虎一面走，一面述说着，他们是如何满县城打听雪秀住处的。
陈文基本上没怎么说话，只是时不时地，望一眼雪秀，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临走时，陈文再次问雪秀，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雪秀摇头说没有。陈文就交代她晚上早点休息，什么也别多想。
陈文走后，雪秀在小卖铺买回一大卷纸，心里别提多安定了。
第二天的考试很顺利，尤其数学。当雪秀从厕所里出来，正穿过门洞时，教数学的刘老师叫住了她，问她有没有把答案抄下来。
雪秀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草稿纸，和他对了对。五十出头的刘老师，激动得像个孩子。他对雪秀连声说：“你应该是满分”。
刘老师把这话对吴文喜重说了一遍。雪秀看到，吴老师的嘴角略微牵动了一下，脸上一副古怪的神情。
这天晚上，陈文一个人来雪秀。很明显，他是一路跑来的。
兄妹俩在宾馆门口，匆匆说了几句话。雪秀告诉陈文数学对了答案，估计能得满分。英语也对了对，只有几分的失误。
陈文很高兴，提醒雪秀最后一天，也不可掉于轻心。说着，陈文还把一个苹果塞雪秀手里，又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要给雪秀。
雪秀说明天考完就回家，手上还有两块钱，足够用了。陈文没有坚持，他还要赶着去上晚自习，又交代了明天好好考的话，就跑着离开了。
二十八号这天，下午四点就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学生们回住处匆匆收拾了一下东西，就坐车回家了。
当雪秀回到村里时，天已向晚，大家都开始吃晚饭了。
春秀欢快地跑了来，先是问雪秀考得如何。还没等雪秀回答，她又欢快地说道：“回来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