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宋军杀来了
由于在极寒天气下，长途跋涉还是造成了一定的非战斗减员，但没有办法，战争就是如此。
白山黑水是金国的发源地，是他们的根基，数百年来女真人在这生息繁衍，从这儿发展壮大，并一举拿下了辽朝，建立了一个幅员辽阔的帝国，都是起源于此。
一年前，宋朝派出的契丹特战旅在这进行了契丹人的血亲复仇，白山黑水的所有的女真人几乎被屠杀干净，所有房舍付之一炬。
这就是契丹人以牙还牙的血亲复仇。
被杀的人中相当多的都是皇亲国戚，不愿意去上京而愿意留在这片故土上，可没想到他们却死在了契丹人复仇的刀下。
皇帝吴乞买得知噩耗，跪地哀嚎，罢朝三日，以示哀悼，并披麻戴孝，在皇陵在太庙忏悔。
十月十六日是皇帝吴乞买请萨满巫师测算出来的祭拜这些亡灵的日子。
这个日子秘而不宣，他死到临头才突然宣布这一天要率文武百官前往白山黑水祭奠死去的亲人们。
这个举动当然无人反对，因为在满朝文武中相当多的人的亲人也是死在那场屠杀之中。
当下吴乞买任命他的长子完颜宗磐，女真名蒲鲁虎留守上京监国。
朝中大臣各衙门的掌印官全部随他出城，前往白山黑水祭拜，副职则留在京城继续履职。
上京的五万精兵他带走三万，留下两万交给儿子，并私下里告诉他，在十一月十六日那天，文武百官出城在城外祭拜，但是这件事要头一天才能宣布，以防万一，并要做好城池的防守。
蒲鲁虎答应了。
吴乞买带着文武百官以及皇后等部分嫔妃离开京城，前往白山黑水进行祭拜。
在两天后他们抵达了白山黑水，设置祭坛，因为吴乞买故意不泄露行踪，在最后时刻才说的，因此祭拜仪式很简单。
对吴乞买来说这只是一个仪式，不需要太过隆重和正式，简陋就简陋一些，礼制在这个时候还不是很重要。
祭台已经摆设好，吴乞买沐浴更衣，并在完颜阿骨打的遗像前跪拜祈祷，等待天明。
天亮之后，他着正装，文武百官也全都着礼服，来到祭台前。
在这里摆着无数的牌位，这只是一年前被契丹旅所杀的皇亲国戚的牌位，当然，这只是被杀的女真人中的一小部分。
吴乞买跪拜磕头，随后诵读由他亲自起草的祭文。
祭文宣读完毕后，吴乞买磕头上香，接着满满倒了一碗酒，双手捧着酒，动情的对无数的牌位高声道：“朕在此向遇难的族人郑重发誓，此仇必报。
不灭宋狗绝不收兵，朕要将宋朝皇帝的人头拿来为你们祭祀。”
他准备先喝半碗，然后把剩下的酒倒在灵前祭祀，可他的这碗酒刚刚送到嘴边，忽然一匹战马风一般的冲了进来，远远地便大声喊道：“敌军来袭，敌军来袭！”
敌军已经近在咫尺，传令兵风一般冲来禀报皇帝。
一听到这句话，吴乞买手中的一碗酒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好在那是金碗不会摔碎，只是在青砖地面上砸了一个小坑，并弹了起来，在空中翻了两个跟斗，啪的一声扣在了石板上，酒溅到了吴乞买的身上。
他猛的扭转身，惊慌的望着由远而近的传令兵怒道：“怎么回事？”
在他看来，或许只是辽军的残余出来袭扰，人数不会太多，因为他的军队除了五万驻扎在上京之外，在周边的城镇都布有军队，大约两万人。
剩下三万部署在边境和大的城镇中，四处的警戒都做得很好，没有发现大股的敌军活动的迹象。
而现在他手里有三万军力，就算来个几百上千人的辽军残余袭扰，又能如何，何至于慌成这样，不由得他不生气，因为把他的祭奠最后关头的一刻给毁掉了。
吴乞买恼怒的冲着传令兵怒目而视，若是传令兵说不出如此慌张的理由，他定将他处死于祭坛之前。
传令兵一直冲到了他的面前，才翻身下马，连滚带爬的跑来说道：“陛下，不好了，我们被宋军包围了。”
“宋军？——简直是放屁，这是上京，距离宋朝有数千里，难道宋军会插着翅膀飞来吗？”
“不知道宋军从何而来，已经把我们包围了，陛下请听，远处已经有喊杀之声，宋军来得太快，全是骑兵，而且他们用了一种很可怕的武器，我们的军队全被打乱了。”
为了保证这场盛大祭奠顺利进行，吴乞买将他的三万军队部署在了周边，只有三千侍卫亲兵在他的身边护卫。
所以，金军外围警戒的军队其实距离他还有好几里路，那些地方发生的战斗喊杀之声传不了这么远，自然也就听不到。
不过现在传令兵提醒之后，他细细一听，果然隐约有喊杀声传来，在之前他就已经隐约听到了，但以为是风声，甚至以为是在天的那些亡灵们喊报仇的声音。
可是现在他才知道他想错了，那是真的喊杀之声，只不过是来自于宋军。
这一刻不由他不相信，传令兵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传令兵的话让场中的文武百官，皇亲国戚们都大惊失色。
鲁王完颜阇母还算镇定，急声问道：“宋军有多少人？”
“不知道，一眼望不到头，只怕有好几万，不，至少有十几万。”
“胡说八道。”
完颜阇母飞起一脚将传令兵踢了个跟头：“这里远离大宋数千里，怎么可能有十万以上的军队出现在上京城，你是不是被宋军吓破了狗胆？敢在这胡说八道。”
传令兵被踢的胸骨断了几根，捂着胸口惨叫着，一时没法回话。
便在这时，又有几匹战马飞奔而来，同样是传令兵，从各个方向狂奔而来，马都口吐白沫了。
到了近前飞身下马，连滚带爬的跑来：
“禀报陛下，宋军杀来了，从西边。”
“禀报陛下，宋军杀来了，从南面！”
“从东边，从北边……！”
不时的有传令兵飞奔过来禀报，一共十几个，禀报的是东南西北都发现了宋军，人数都有数万之多，这样综合起来四个方向的宋军的确有十几万之多。
吴乞买这才慌了，他才开始相信宋军真的是从天而降，出现在他祭拜的地方。
他急声对三儿子滕王完颜斛沙虎说道：“你们立刻率军前去搞清楚宋军到底有多少人？在什么方位？并设击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