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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章 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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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到车里。

书吟先上车。

商从洲关上副驾驶车门后,这才绕过车身,跑回驾驶位。

车门紧闭。

书吟疏于锻炼,跑得直喘气。

商从洲从车子里找出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擦一擦。”

书吟气息不稳:“谢——”

话刚说出口,就停住。

她答应过他,不和他说“谢谢”了。

“哦,好。”她舔了舔唇,略有些干涩地答。

然而她发现自己身上也没几处溅湿,小腿踩着雨滴,有些湿。小腿部分,没必要拿毛巾擦,用抽纸就行。

反观商从洲,他身上显然湿得更多,左肩全湿了。白色的衬衫,被雨水浸透,湿哒哒地贴着皮肤。

书吟片刻失声。

到底是出于他骨子里的体贴,还是……

暗恋者总会自作多情,喜欢的人往人群中看,就会自恋地以为他是在看自己。暗恋者在很大的程度上,约等于自恋狂。

她不敢多加猜想,更不敢妄想。

“你擦擦吧。”她把毛巾递给商从洲,“你的衬衫都湿了。”

“你不擦吗?”

“不用,我没怎么淋湿。”

天色灰蒙蒙的,雨水漫成珠帘,车窗外的世界变得模糊。

雨刮器频繁运作,发出沉闷的声响。

书吟听到了藏在其中的,她不安分的心跳声。

心跳的高潮是在,他侧身,半边身子亘进驾驶座与副驾驶之间,把湿透的西装外套放在后座时。周围的雨声消失了,雨刮器的声音也消失了,书吟能听见自己眨眼的声音,听见自己的盛大的心跳声。

她深呼吸,撇下眼,想忽视这一切。

而眼底,余光里,则是他侧过来的身躯。隔着半透明的衬衫布料,是他孔武有力的手臂肌肉,力量蓬勃。

空气里,满是属于他的气息,透过雨水,好像渗透在了她的身上。

书吟说了一早上的话,都不及这一瞬来得令她喉咙干哑。

喉咙好像在烧。

不止是喉咙。

还有身体。

燃起了燎原般的大火。

他头发上,鼻尖,脸上,都淌着湿漉漉的水珠。

书吟不受控地抽纸。

“那个……”

她伸在半空的手,蓦地停住。

商从洲偏过头,隔着一张纸,她指尖碰到他的脸。

一个对视。

二人都静了。

先反应过来的是书吟,她手忙脚乱地收回手,“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你头发都湿了,想给你递张纸,让你擦擦。”

她转过头,躲闪着。

商从洲缓缓直起身,他看到她白的似融雪般的耳朵,坠落了一朵海棠花。

红的鲜亮。

他接过

她手里的纸巾,不甚在意地笑了下:“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书吟没敢说话了。

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车很快发动,周边的街景越发眼熟。

商从洲把她送到了她家小区。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半小时不到的时间,雨就停了。

空气是水洗过后的清新。

书吟推开车门,抿了抿唇:“再见。”

车门“磅——”的一声,合上。

她往小区里走,不紧不慢的,但他从她的背影里读出了一丝落荒而逃的意味。

商从洲无端地,笑了一声。

搁在中控台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收回目光,捡起手机,是工作电话。

简单说了几句,他挂断电话,而后,发动车子,驱车离开。

-

中午的应酬推到了晚上。

因临时推延应酬,晚上他提早到场。

晚上七点半,包厢门缓缓打开,会所经理迎着人进来。

是应酬,更像是旧友见面。

商从洲率先打招呼:“好久不见,陈副总。”

陈知让淡淡地:“商总,你现在似乎没有时间观念了。”

“你不是同意了应酬推到晚上吗?”商从洲笑着,“而且我中午真的有点儿事,走不开。”

“如果我们以前不认识,我恐怕不会答应你这种无理的请求。”比起以往,陈知让越发的冷情刻薄,他鼻梁处架着眼镜,镜片削弱了他眼里的压迫冷感,灯光柔和,照的他语气也温和几分,“很久没见了,最近在忙什么?”

“老样子,忙工作,你呢?”

“一样。”

上菜了,侍应生推着餐车进来。

待菜上齐后,对话继续。

商从洲漫不在意地说:“我才知道,你和我住在隔壁小区。”

出人意料的,商从洲和陈知让并非称得上是好友。

要真细究他俩的关系,只能说是世交。年少读书时,因为一个班的,所以来往较多。而陈知让寡冷淡漠,不喜与人交往,对比之下,外人看来,他俩确实是好友。

事实并非如此。

类似陈知让这样的世交,商从洲数都数不过来。商家是大家族,人脉关系盘根错节,南城的富家子弟,随便拎一个出来,都能和商从洲摊上关系。

遑论二人高中毕业后,再也没联系过。零星几次见面,还是彼此的应酬在同一个餐厅,远远碰一眼,而后快速转移视线。

陈知让:“你怎么知道的?”

商从洲没有任何遮掩,直白阐述:“书吟告诉我的,你住她楼上。”

陈知让目光平静,笑了下,笑里有着隐忍的压迫感。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高中时候,通过你妹妹认识的。”

商从洲清清淡淡地笑着。

汁不小心溅在手背上,陈知让用热毛巾,温致,慢条斯理地擦着。

他问:“她没怎么和我提起过你,你们这么多年,一直有联系?()”

没,前阵子遇到的。?()”

“是吗?”

“她没和你说吗?”

“什么?”

商从洲淡着张脸,看不出喜怒,平静地说:“我小姨夫是她大学时的老师,前阵子我姨夫生日,我姨夫一直着急我的个人问题,就这样——”

停顿几秒,他说:“我成了书吟的相亲对象。”

陈知让蹙眉。

前面的话,书吟有提起过。

但后半部分,有关于相亲一事,书吟没说过一言半字。

陈知让声线在一条直线上,毫无波澜道:“最近她常来我家吃饭,却没提过这件事。”

“相亲对象而已,又不是结婚对象,没什么好提的。”商从洲拿起桌上的水,饮了口,缓解口腔里的干燥,“你呢,我看沈以星的朋友圈,她好像后年结婚,你做哥哥的,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不急。”陈知让问,“你相过很多次亲?”

“哪有,第一回。”

“哦。”

“你呢,相亲过没?”

“没。”

“……”

对话趋近苍白。

商从洲顺势步入正题,与陈知让聊工作相关的事。

应酬结束,各自回家。

陈知让没有司机,在手机上找代驾。

商从洲说:“要不坐我的车回去?”

陈知让收起手机:“行。”

约莫过了十五分钟,司机将车缓缓停在陈知让所住小区门外。

“谢了。”陈知让说。

“不客气。”商从洲懒懒散散地靠在椅背上。

陈知让下了车后,商从洲的车便离开。

他转身,往小区大门走去,走了没几步,停了下来。

正前方,书吟提着一只透明购物袋,另一只手拿着冰激凌,慢悠悠地往这边走来。她心不在焉地,好半晌,才注意到陈知让的存在。

白天下了场雨,气温稍稍升高了些,夏日的夜晚,空气里有着潮热。

他周身满是酒气。

书吟问:“你刚应酬完吗?”

陈知让:“嗯。”

书吟舔了口冰激凌,想起自己手里拎着一袋冰激凌,于是问他:“要不要吃冰激凌?我刚买的。”

他视线往下扫,醉眸挟着冷光。

随即,伸手,抽了一根。

但他始终拿着冰激凌,没有撕开包装。

二人无言,乘坐回家的电梯。

书吟先到,离开前,她说:“睡前喝杯蜂蜜水,第二天嗓子会舒服一些。”

陈知让沉沉地嗯了声。

和他在电梯里分开,书吟回到家里。

这天太热了。

() 家的第一时间,她把空调打开。

然后,把冰激凌放进冰箱冷冻层。

空调温度调的过低,加上前一天在雨里狂奔,跑完又在车里吹冷气。冷热交替,直接导致第二天醒来的书吟重感冒。

书吟不喜欢去医院。

中学时,她感染流感,每天放学都得去医院打吊瓶。流感高峰期,输液厅里打吊瓶的人很多,大多都是她这个年龄段的学生。可是没有一个是像她这样一个人来的,他们都有父母作陪。

书吟一边羡慕又一边安慰自己,她爸妈只是忙于工作,忙着赚钱,他们努力赚钱,都是为了她。她是他们的女儿,他们最爱的就是她了。

但吊瓶打完,她给妈妈打电话,换来的却是对方一句:“打完吊瓶就赶紧回家做作业,别在外面玩。”

好像在她妈妈眼里,学业永远是最重要的。

从那之后,书吟讨厌去医院。

等待热水烧开的时间,书吟用体温计测了下.体温。

万幸,没发烧,只是感冒。

她翻找出感冒药,看了下时间,没过期。按照医嘱,吞了几颗。感冒药吃了三天,感冒好了大半,但她仍咳嗽。于是出门,去附近的诊所,让医生开了点儿治咳嗽的药。

这场病来势汹汹,五月的后半月,书吟都在咳嗽声中度过。

她每天不是睡觉,就是吃饭,但凡看手机,必定是回复沈以星的消息。

沈以星是个实打实的恋爱脑,和段淮北分开了才多久,架不住想念,定了张机票,飞去国外找他去了。

她时常给书吟发消息,分享日常。

之前的日常,还停留在沈以星去国外那天,正好是书吟生日。

书吟都没说她重色轻友,沈以星反倒自责起来,最后,以她转了52000告终,她说:“我不陪你,但我的钱永远陪你。”

然后,潇洒地登机,找段淮北去了。

之后,沈以星有一搭没一搭地找书吟说着话。

【段淮北天天就知道去实验室,家里的小娇妻他是真的不屑一顾!】

【嘿嘿嘿嘿嘿,今天是520,段淮北送了我超大一束玫瑰花。】

【我昨晚做了个梦,梦到我出轨了,救命,我的出轨对象还不止一个,我的道德和良心到底在哪里?】

【你的病到底什么时候才好?需要人照顾吗?我让我哥来照顾你怎么样?】

最后一条消息,是六月初发的。

书吟觉得自己病都好了,不怎么咳了,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控制不住地咳了起来。

她嘴角微抽:【不了。】

沈以星:【哈哈哈开玩笑的。】

沈以星:【我明天的飞机,后天凌晨到家。我要抛弃小娇妻的身份,变为你的女仆星,过来照顾你。】

书吟:【啊?】

书吟:【你不陪段淮北了吗?】

沈以星:【不陪了。】

沈以星:

【男人有什么好陪的?你香香软软的,我抱着你睡觉可比抱着他睡觉舒服。】

书吟无语。

后天早上,沈以星直奔书吟家。

她把书吟家当自己家,洗澡,睡觉。

书吟在卧室里看电影,等到夕阳落山,卧室门被人敲响,沈以星推开门:“我哥在家做了晚饭,我们过去吃吧。()”

书吟:嗯。?()_[(()”

沈以星问她:“你最近都是吃外卖吗?”

书吟:“是啊。”

沈以星递给她一个同情的眼神:“好可怜。”

书吟眨了眨眼:“用的你的亲密付,一顿五百。”

沈以星作生气状,龇牙咧嘴:“好啊你——!”

二人嬉笑打闹着,到了陈知让家。

恰巧,段淮北给沈以星打电话。沈以星满脸幸福地去阳台接电话。

剩下书吟和陈知让在餐厅里。

他们面对面坐着。

晚餐吃得很清淡,陈知让给她盛了碗蔬菜粥。

书吟:“谢谢。”

陈知让没什么反应,安静喝粥。

隔着阳台窗户,沈以星的声音被隔绝,室内异常安静。

碗筷碰撞,发出当啷声响。

陈知让忽然说:“我上个月和商从洲见面了。”

书吟心跳静了一瞬,顿觉莫名,他为什么要和她聊商从洲?

她从没在他面前提过商从洲。

蓦地,书吟严重闪过一丝怀疑,她语气平静:“商从洲他,怎么了吗?”

“没怎么。”陈知让淡声道,“他说,你俩相亲了。”

书吟喉咙发痒,咳了咳:“不算相亲,就是吃了顿饭,而且还是和我老师的很多学生一起。”

陈知让看了她一眼:“和他有后续吗?”

沉默稍许。

书吟的眼睫颓然垂落。

她迅速又冷静地说:“不会有后续。”

然后,她听见陈知让问她:“为什么?”

书吟微楞,抬头,茫然又困惑地望着他。

陈知让摘下眼镜,柔光退散,眼里的压迫感渐渐侵袭过来。

他低敛着眸,无人知晓的地方,眸间一片黯淡。语气很淡,似清晨凉雾,轻飘飘的毫无质感,四面八方裹挟而来,逃也逃不过。

他说:“商从洲是个挺不错的人,你可以试着和他发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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