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啦!
王芬兰给的是一个很小的行李箱。
季礼半蹲下来拉开行李箱的所有拉链,把它摊开放到锦希的脚边。
然后趁着王芬兰跟锦希说话,默默地把她的衣服放了进来。
王芬兰一进来就自来熟坐上了他两的床,坐在锦希的旁边。
她抓住锦希的手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准备搬家了?”
锦希的眼神还跟随着季礼的动作移动,头都没转过来就被抓住了手,胡乱地点了点头:“嗯。”
“啧。”
得到了确切的回答,王芬兰心里却有些没滋拉味,啧了声,松了抓住锦希的手。
王芬兰看着又小又旧的小出租屋,酸酸地说道:“真好啊,刚换了新手机现在又要搬走了。”
“季礼···这是有出息了吧。”
锦希昨天还要靠她才找到工作,哪能那么快就有钱。
季礼和锦希家就他们两个人,真正有钱的人一目了然。
况且今天她老公才跟她说,看到季礼今天没上班。
有了钱还上什么班!
就是不知道他哪来的钱···
王芬兰脑子转得飞快,眼见季礼走进厨房不知道干些什么,赶紧凑到锦希旁边想问个究竟,看看能不能让她家老公也去搞搞。
但她想到了季礼以往的品性···
想也知道那笔钱肯定来路不正。
王芬兰又有些犹豫。
锦希却没管她的犹豫,她看到季礼进了厨房,站起身也想跟着他进厨房。
王芬兰见她要走,这下又不纠结了,拦下锦希没过脑子就问出了口:“锦希啊,王姐可以问一下季礼···哦不是,你们哪来的钱吗?”
王芬兰刚开口声调还高得不行,越说到后面声音就越来越低。
像是怕季礼发现一样。
锦希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回头看了她一眼。
这一眼不知道为什么···王芬兰居然感觉有些害怕。
锦希一字一顿说道:“这是阿礼应得的。”
“王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麻烦不要在我和阿礼面前说。”
“阿礼现在很好。”
*
被锦希这么一说,王芬兰灰溜溜地离开了他们家。
锦希知道季礼变了很多。
但那又怎么样。
只要现在的季礼是她喜欢的就行。
锦希站在厨房门口,望着里面季礼的身影出了神,意识到自己想了什么之后,脸色微红。
她甩了甩头,又轻轻拍了拍脸颊,用冰凉的手指降下脸上的热度,随后才走了进去。
季礼在厨房捣鼓煤气灶。
这里的煤气灶不像未来,还是那种老式的管道煤气灶,不是很好拆卸。
季礼刚租下来的那个地方没有厨房,他现在也只是把煤气灶拆下来,还得问问锦希想不想在那里布置一个小厨房。
季礼捣鼓了很久,手上甚至脸上都有油污,他以为锦希还在卧室收拾东西,洗都没洗就直接转过身。
结果一转过头就撞见弯腰看着他的锦希。
脏兮兮、满脸雀黑的季礼:“······”
季礼赶紧转过身,凑到灶台上面的水龙头上,沉默地洗干净。
而看到他这慌乱动作的锦希却笑弯了眉眼。
*
说出来很不可思议,锦希是喜欢做饭的。
锦希天生长得白,外加一副弱柳扶风的柔弱模样,好多人都以为她是那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都以为她不爱做饭。
实际上并非如此。在重生前,秦泽安给她买的小蛋糕店也被她经营得有声有色。
她想在新家装一个小厨房。
不仅仅是因为喜欢做饭。
季礼询问她要不要在新家装小厨房的时候,她点了点头。
于是,季礼把灶台留了下来。
新家还需要布置很多东西。
因为王小山的加入,所以在季礼的设想中,他这个批发水果中转站是这样运营的:他跟果农合作,不接触任何收果人。
只要果农卖不出去的水果或者被收果人恶意压价的水果,都可以放到中转站,卖给他,然后再由他一批一批卖给市区。
所以新家需要一个巨大的存放室。
季礼准备让一楼充当这个存放室。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把二楼那个房间改成冰库。
水果储放室需要置物架,最好的方法就是买个水果风幕柜。
可惜风幕柜不好买,在现在的小县城里肯定买不到。
季礼收拾完厨房,跟锦希交代了几句就出去了。
这次锦希没有跟着。
季礼按着原主对这一片的记忆,沿着小巷一直直走。
水果储物架最重要的就是干燥防腐。在原主的记忆中这附近就有家木具店。
他运气不错,最后还真找到了这家木具店。
王小山给他统计出来的水果数量很客观,光是他这特产小苹果都有接近三十斤。
季礼买的多,老板直接给他送货上门。
除此以外,他还去买了很多大塑料袋,以及拷贝纸和保险薄膜。
水果风幕柜制作需要时间,季礼只能用传统的方法对水果进行保鲜。
不用水果的保鲜方法不同。但大多数都是采用套袋保存。在套袋之前再用一层薄薄的拷贝纸,俗称雪梨纸垫着,这样防潮又隔绝水果间气味传递。
这些老板全都允许送货上门。
季礼买完这些之后,银行卡的余额一下子没了大半,只剩下不到两万块钱。
还要付王小山的货款。
还需要找运送货车,还要招人。
剩下的两万块钱一分都不属于季礼。
但是没关系,季礼花得很心安。
等到闫老板那边确定好数额,付完订金,银行卡很快又充盈起来。
艳阳高照,季礼的心也火热得不行。
等到他回到家时,锦希就已经处理好了一切。
季礼一共出去了三个多小时,他没想到锦希在这三个多小时内居然把家收拾得那么干净。
原本乱糟糟堆积在地上的东西全都被锦希分好类放到一旁。
还有季礼随手塞到水桶里的衣服也被她整整齐齐地叠了起来,安安静静地躺在锦希衣服的旁边。
季礼一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锦希正坐在床边,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机。
听到门响,她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看向季礼。
明明她什么都没说,季礼却愣了一下。
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慌乱地转移视线。
*
两人的东西太多了,坐出租车显然是不现实的。季礼打了个搬家公司的电话。
搬家公司的人来得很快,一趟又一趟地把东西往下搬。
季礼和锦希就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他们的动静很大,整个楼道都是季礼和搬家公司工作人员的交流声。
老出租屋隔音很差,王芬兰听着外面咣当咣当的声音,还是忍不住出去看了一眼。
本来她都打算不理锦希了!
虽然锦希没说什么重话,但王芬兰就是忍受不了锦希说她什么。
毕竟她的工作都是她来介绍的,王芬兰没想着让锦希感恩戴德,但至少······
王芬兰都无语了,她说出这话能怪她吗?也不想想季礼之前什么品行。
她越想越气,本来还打算在猫眼里偷偷看看就好,现在她想,她凭什么要忍气吞声躲着锦希,错的又不是她。
王芬兰直接开了门,理直气壮地走到锦希旁边。
季礼此时正在一楼跟搬家公司的人说话,二楼就锦希一个人站在门口。
“你们这是搬去哪呀。”
王芬兰走到锦希的旁边,学着她的样子看着走来走去的工作人员,极其自然地说道。
锦希回头看了她一眼,此时的眼神已经变回了以前柔顺乖巧的那样。
“我也不知道,阿礼找的地方。”
“真好···季礼现在可真疼你。”
王芬兰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酸酸地说道。
谁能想到当初动不动就打骂老婆的季礼现在会这样。
谁又能想到当初她都看不上的人会突然有钱。
王芬兰还没感慨完,楼下的季礼就跑了上来。
季礼三步化两步,越上了楼梯。
他径直走向锦希,好看俊美的脸带着笑,站在锦希面前,放佛眼中只剩她一个人。
“锦希,我们走吧,去新家。”
季礼和锦希轰轰烈烈地走,也轰轰烈烈地来。
他们刚来到新租的地方,季礼买的那些东西也立马来了。
属于他们的东西一箱又一箱地搬了进来。
原本还空荡荡的毛坯房瞬间被填满。
季礼看着地上这一堆东西,第一次感觉头疼。
天色已经黑了,季礼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七点半了。
已经过饭点了。
如果现在去安置这些东西,他恐怕干到第二天都干不完。
季礼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休息的锦希。
锦希上了一上午班,下午又跟着他到处折腾。现在靠在椅子上眼睛紧闭着,显然是累坏了。
季礼眼里滑过一丝心疼,想到两人还什么都没吃,轻轻地走出了门。
如果是穿书前,季礼才不管他自己吃没吃,肯定二话不说就直接开始布置起仓库,反正他孤寡一人。
现在不行了。
锦希还跟在他身边呢!
*
不知道为什么,老居民区远没有老城区热闹。
就连商贩都鲜少看到。
季礼对这里不熟悉,又着急买东西,结果走了好几条街都没看到什么商贩。
如果不是季礼遇到了几个散步的路人,他还以为这一片都没人住。
怪不得李经理着急脱手。
季礼不知道自己该高兴捡到大漏,还是该难受找不到店铺。
老居民区巷子又深又窄,楼与楼之间又挨得极近,亮着的路灯形同虚设。
昏暗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季礼都不知道走了几条巷子了,始终都没看到一家卖吃食的店铺。
他叹了口气,刚准备往回走,结果一道巨亮的灯光迎面闪了过来。
季礼下意识地用手肘挡住脸,避开刺眼的光线。
——————他差点被车撞了。
季礼所处的位置在拐角处,他没想到会突然有辆车开了过来。
他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居民区全都是小巷子,按理来说是完全不让车辆通过的。
然而这辆差点撞上他的车却开了进来。
司机素质特别差,不仅没关上刺眼的车灯,还下车臭骂了季礼一顿。
“你怎么走路的?有车看不到啊?是不是想碰瓷啊?”
走下车的司机指着季礼骂骂咧咧。
他还没骂完,车内咔嚓一声,走下来一个人。
司机的叫骂声一瞬间梗在喉里。
车灯太亮了,季礼缓了很久,司机的叫骂声在他耳中逐渐模糊。
他眨了眨眼,等到意识回笼的时候,巷子里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
季礼放下挡住眼睛的胳膊。
然后——————
他看到了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
秦泽安今天很烦。
他负责的项目出了事情也就算了,没想到连老居民区要改造的消息也被传到了他那些所谓的兄弟耳中。
秦泽安从来不做没利益的事情。
说是他一时不防,中计被下调,倒不如说他早就得到了老居民区一带要改造的消息。
所以才故意中计下调。
秦家现在的一切都不是他的东西,只有悦丽酒店才是真正属于他一个人的东西。
悦丽酒店就在老居民区附近。
为了悦丽酒店,他宁愿暂时远离秦氏集团权利中心,蛰伏在这小县城里。
但他没想到那群人那么快也得到了消息!
秦泽安刚结束完公司里的会议,就叫上司机赶紧前往老居民区调查。
谁知道还差点撞上个人。
秦泽安心情极差的走到差点被撞到的人面前。
住在这的大多数都是没什么钱的穷苦人,秦泽安下车走到那人面前的时候,还在不屑轻蔑地想。
这次这人又想讹他多少。
十万?还是三万?
秦泽安刚想开口。
结果刚好对上了那人的脸。
——————居然是之前在酒店里看到的小情侣男方!
秦泽安看到他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竟然下意识往他旁边看去。
寻找着···他员工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