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 章
比赛结束，叶皓留下和主办方交接剩下的事项，姜妙他们几人打车回酒店办理退房手续。
蒋佳欣没什么要收拾的，都是姜妙的东西，不过昨天换房的时候，她们就清了一遍，现在收拾起来也方便。
他们两个房间门对门敞着在，有什么事，互相叫一声都知道。姜妙这边收拾好，溜达到他们房里。
唐知凡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李尧风在锁行李箱。
“都弄好了？”姜妙问。
“嗯。”李尧风说。
“唐知凡你下午怎么安排？”姜妙问，“回学校？”
唐知凡说：“我等叶老板回来，到时候一起走。”
“行。”姜妙嘱咐，“注意安全啊。”
“放心。”唐知凡顿了顿，朝他们笑道，“平安夜快乐！”
姜妙笑，简略地回了两个字：“快乐。”
三人下楼去退房，蒋佳欣有开车，车停在酒店负一楼的地下停车场。
去取车路上，蒋佳欣问他们：“直接送你们回去？”
“不用。”李尧风说，“你送姜妙吧。”
姜妙看他：“那你呢？自己打车回去？”
“我姐来了。”李尧风说。
姜妙想起十一那一面之缘的女人，点了点头。
他们在酒店大厅分别，蒋佳欣和姜妙坐电梯下楼。
蒋佳欣：“回你家？”
“先去趟警察局吧。”姜妙说，她上午收到了警察局的电话，但是那时在比赛，就没接到，后来比完赛回拨过去，才知道是警方的电话。
蒋佳欣先把姜妙送到警察局，她没下车，在车里等姜妙。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姜妙从警察局出来。
姜妙拉开副驾车门，蒋佳欣问她：“事情解决了吗？”
姜妙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蒋佳欣没看懂。
“警察局那边把他放了。”姜妙说。
“放了？”蒋佳欣瞪圆眼睛，扬声道，“怎么就放了？”
姜妙说：“警方说那人没做出什么实质性伤害，所以给了个口头警告就把人放了。”
“……”
不过也确实。
这构不成犯罪，甚至连房门都没进入，而且对方也“有理有据”，只是为了要个签名。
“那以后那人要是再纠缠怎么办？”蒋佳欣说出心中的担忧。
姜妙其实也担心这点。她现在算是在网上出名了，目前来说，网友还没扒出她的真名，但是她怕以后被人扒出，也怕日后被人跟踪。
可这种事完全没法制止，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这波热度过去。
她长长地叹了声气。
烦。
这就是她不想露脸的原因。
就怕网上的死变态多！
想到工作微信上榜一大哥的微信轰炸，她就头疼。
“怎么办啊。”她喃喃。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蒋佳欣安慰她。
“只能这样了。”
“算了，不在开心的日子说这晦气话题了。”蒋佳欣岔开话题，“对了，今天平安夜，你和李尧风没安排啊？就真的各回各家？”
“晚上我去他那儿。”
“这才对嘛。”蒋佳欣笑。
“别打趣我了。”姜妙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问她，“你呢？李维今天到吗？”
蒋佳欣哼哼：“嗯呐。”
姜妙笑。
……
李尧风在酒店多等了会儿，李宿云开车到了。
“开后备箱。”李尧风拉开副驾道。
李宿云瞥了眼他的大号行李箱，纳罕：“不就回来几天吗？带那么多东西？”
“要去野营。”李尧风撂下这话，去放行李。
他放好回来，李宿云问他：“野营？和谁去？”
“女朋友。”李尧风关上车门道。
李宿云咦了声：“不声不响就谈了个女朋友啊，人在哪儿？不是说野营吗，怎么没见到你女朋友？”
“她回家了。”
“我们市的人啊？”
“嗯。”
李宿云来了兴致，一边发动车，一边八卦：“我认识么？”
“不算认识，但是你们见过面。”
“啊？”李宿云更好奇了，“谁啊？”
“姜妙。”
李宿云愣了两秒，很快把这个名字想了起来。是十一她客户婚礼上那个伴娘。
倒不是她记忆力有多好，能把一个路人甲的名字记到现在，主要是当时她弟表现得太反常，之前还对她言之凿凿“粉丝不追”，结果现在就成女朋友了，这脸打得啪啪响。
李宿云忍不住调侃：“之前说好没那意思的呢？”
李尧风淡定道：“你都说了是‘之前’。”
李宿云学他当时的口气：“是谁说‘游戏是男人的最好的医美’？”
话落，还学他当时的样子，臭屁地掸掸衣领。
李尧风：“……”
社死。
李尧风扶额，不忍直视。李宿云不给面子地放声大笑。
笑够了，李宿云才正儿八经地向他打听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尧风把来龙去脉和她说了。
听完后，李宿云觉得更好笑了。
“合着人根本就不是你粉丝，你自己瞎脑补了一通？”
李尧风麻木地“嗯”了一声。糗都被糗了，也不在乎多一次了。
李宿云要把眼泪笑出来了。
“所以人家第一回找你要微信，你就当面拒绝了？”李宿云唏嘘感慨，“这你都能追到你女朋友，你真得给你女朋友磕个！”
“……”李尧风撇开头，望着窗外不想说话。
“诶诶诶，”李宿云唤他，“你别把我说的话不当事！你要想想人家一个姑娘家的，得是鼓着多大的勇气找你要微信，你再看看你做的事儿，给人磕个都是轻了！”
“……”李尧风无言半晌道，“知道了知道了。”
李宿云瞥了他一眼，见他是真听进去，就没再喋喋不休。任谁这么大了，都不会想被长辈念叨。
李宿云打开车载音乐，随口问他：“去爸妈那儿，还是你那儿？”
“我那儿。”李尧风说。
“不去看看爸妈？”
“晚点去，我先回去把屋子打扫一下。”李尧风说，“我那屋两个月没住人了。”
“哦好。”
……
蒋佳欣还是把姜妙送到小区门口。
“明天七点在门口见啊。”姜妙下车前，蒋佳欣特意叮嘱道。
“知道了。“
蒋佳欣驾车离去，姜妙拖着行李上楼。
今天是周日，老俩口都在家休息。
阮凤仪见她回来，一脸稀奇：“怎么就突然回来了，一声招呼都不打？”
“刚好出差，就顺便回来了。”姜妙心虚道。
阮凤仪没察觉有异，当她真是出差，便问道：“几天？”
姜妙说：“两天，已经出差完了。”
“啊？”
“就前两天的事。”
“你这孩子……”阮凤仪埋怨道。
客厅里蹿出一只狸花猫，姜妙惊奇地“欸”了一声：“妈，你养猫了？”
“嗯。”
“什么时候养的？都没听你说。”
“上个月。”阮凤仪说，“在路边捡的一个猫崽，看着可怜，就抱回家养了。”
姜妙走过去蹲下撸猫，小奶猫在她手下打滚，她心软软。
她一边小心翼翼顺毛，一边道：“挺好的，让它在家替我陪你们。”
“你每个月回来一趟都比这个猫崽有用多了。”阮凤仪说。
姜妙摸着猫崽的手顿了顿，她说：“妈，如果我把H市的工作辞了，回咱们市怎么样？”
“不怎么样。”阮凤仪语气微变，“我问你，你把工作辞了，回来打算做什么？”
“什么都能做啊，现在短视频、直播那么火，我可以去做那个。而且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待在家里陪你们啊。”
“你想都别想！给我找点正经工作！”
眼见阮凤仪语气不对，姜妙不再试探，岔开话题，问道：“妈，这个猫叫什么？”
阮凤仪气没捋顺，声音冷硬：“没取名，就叫咪咪。”
“可真随便啊。”
“那你取个。”
姜妙想不出来：“算了，还是叫咪咪吧。”
“看吧，还是咪咪简单。”
“就是懒得取。”姜妙拍拍手，不玩猫了。
她去卫生间洗手，阮凤仪在门口说：“行李不放进房里？”
“不放了。”姜妙擦洗手液道，“我明天就走。”
“啊？又只呆一晚啊？”
“嗯。”姜妙打开水龙头，冲手道，“明天和蒋佳欣还有我男朋友去野营。”
“谁？”水声有点大，阮凤仪怕自己听岔了，“你刚说了个男朋友？”
“对。”姜妙关掉水龙头。
“什么时候谈的？”阮凤仪表情喜不自禁，兜也兜不住。
老姜也闻讯赶来：“谈男朋友啊？！”
“……”可以看得出来，她爹妈对她谈恋爱这事非常满意。
她咳了声道：“上个月谈的。”
“H市？”
“老家是我们这儿的。”姜妙道，“对了，和我还是同届校友。”
“一中的啊？！”阮凤仪眉开眼笑。
“对。”
“可以可以。”阮凤仪已经快进到最后一步了，“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啊？”
“……我们这才交往一个多月。”
“不短了。”阮凤仪又问，“叫什么名字？”
“李尧风。”
“哪几个字？”
姜妙写给她看。
“好名字。”阮凤仪赞道。
姜妙：“……”
“有照片吗？”
姜妙受不了了：“他下午就要来接我去吃饭，不然你们见一面？”
阮凤仪一拍手：“那感情好。”
姜妙：“……”
等到晚上，姜妙换好衣服准备出门。阮凤仪从厨房探出头：“我女婿来了吗？”
“……”姜妙无语，“这就喊上女婿了？”
“可不是，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姜妙：“……”
关门走人。
姜国廷乐呵呵地从阳台晃出来：“把人气走咯。”
阮凤仪说：“那是她脸皮薄！”厨房还有菜要炒，她转身回去。
姜国廷走到她身边，给她打下手：“是你把人催紧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就喊人女婿，妙妙不走才有鬼。”
“你懂什么？”阮凤仪横他，“我催紧了？我这半年可没催婚啊！还有我可不是瞎喊！”
“怎么？真把人当是你女婿了？”姜国廷稀奇，“你人都没见着呢！”
“不用见。”阮凤仪哼哼，“看妙妙的态度就知道了！”
“啊？”
“你以前见妙妙提过自己男朋友没？”阮凤仪心里乐得哼着小曲，信誓旦旦，“这才谈一个月就跟我们提起她男朋友，这回啊肯定是真的！你就等着吧！”
“嚯。”
……
李尧风在马路边上等她，姜妙从小区出来，没看到人，正奇怪呢，不远处一辆宝马车打开门，李尧风朝她招了招手。
姜妙走过去：“哪儿来的车？”
李尧风说：“找我姐借的。”
姜妙坐进去，系好安全带，转头问他：“晚上去哪儿吃？”
“你想去哪儿吃？”
姜妙没主意：“你定吧。”
“去我那儿？”
“？”姜妙踟蹰，“这不好吧？”
“怕见我爸妈？”
“……”戳中心事，姜妙抿了抿唇。她不是不想见，只是觉得略早了些。就像她不把李尧风介绍给她爸妈就是这个原因。多说怕错，索性不说。
李尧风笑笑：“我跟他们不住一块儿。”
他说：“下次带你见他们。”
姜妙微赧，不知道为何想到阮凤仪的那声女婿，猫儿似的嗯了声。
李尧风的那套房在三环，这个点市区车流多，路上堵了会儿才到。车子进入车库，李尧风解开安全带。
两人上楼，进门李尧风给她拿了双新的女式拖鞋。
“哪来的鞋，你下午买的？”姜妙问。
“嗯。”李尧风说，“去超市买菜，顺便买的。”
“买菜……”姜妙笑，“早就准备好了，还问我去哪儿吃。”
李尧风但笑不语。
换好鞋，李尧风说：“你随便转，我去做菜。”
“好咧。”
李尧风这套房其实没什么好转悠的，屋里的家具摆设很简洁，什么多余的东西都没有，就像没住过人似的。
她转了一圈回到厨房。
“你家好干净。”
这里的“干净”她指的是他家什么都没有。
李尧风懂她意思：“我不常在这住，就逢年过节的时候回来住一趟。”
“这房子你买的？”
“嗯。”李尧风说，“两年前买的。”
两年前，姜妙算了算，就是他直播正火的时候。
“那H市的那个公寓呢？”姜妙问。
“那个是租的。”李尧风说，“没打算在H市定居，所以就没买房。”
“可你投资了叶皓的电竞酒店。”
“顺手为之吧。”李尧风回忆道，“那时候他太缺钱了，周围的同学都被他借了个遍，我以前在国外受了他不少照顾，想着能帮一把是一把。”
姜妙点点头，朝水槽望了望：“有什么要帮忙的吗？”
“外面无聊？”
“有点。”
“那帮忙洗个菜吧。”
“好。”
她把羽绒服脱掉，放到沙发上，卷起袖子走到他旁边。
李尧风忽然喊她。
“嗯？”
李尧风把手从湿淋淋的水槽里抬起，示意了下自己的手腕：“我的袖子。”
“欸好。”她垂眸，纤细的指尖捻起他的袖口，一截一截地折起。
她穿了件白色V领毛衣，低头为他挽袖时，头发柔软地从肩头滑落，露出白皙的后颈。
李尧风视线落在她的发顶，又落在她的耳垂上，最后落到她漂亮明晰的锁骨上。
“姜妙。”他声音微微发哑。
“嗯？”她扬起头，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她低估了她的魅力，这一声无辜且纯情的“嗯”就像是一道催情剂，瞬间撩起了火。
李尧风揽起她的腰，将她放到流理台上。他一手扣起她的后脑勺，一只手分开她的腿。
姜妙含着他的唇咕哝：“手上、水。”
他咬着她的下唇，低喃：“已经干了。”
姜妙舌尖想抵住他的入侵，却不想被纠缠得更加厉害，她手指用力地拽着他的衣服，费劲道：“混、蛋。全、弄、我、衣、服、上、了。”
李尧风笑，但就是不松手，大张旗鼓、有恃无恐道：“对。”
姜妙想抽他，她故意扭了扭身体。他倒好，将她拎起来，朝着屁股啪啪两下。
“我靠。”姜妙目瞪口呆。
李尧风回头又把她嘴堵上：“粗鄙之语。”
“……”姜妙那个恨呀，等着蓄意报复。
她双腿夹紧他的腰身，他知道她心里存了坏心思，也不急着先吃干抹净，温柔地一点一点□□她的耳垂，辗转往下，来到锁骨。
姜妙揪着他发茬，轻轻吸气。
他抬起头，哑着嗓子：“在这儿试试？”
“……”姜妙毫无威慑力道，“你敢！”
李尧风吊起眉梢，莫名地坏，他低头咬住她的衣领，扯露出光裸的肩头。
他的呼吸打在她细嫩的肌肤上，引来她的轻颤。
他弓起身，凑到她的耳边往里轻轻呵气道：“我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