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当牛做马
“这样的东西，能不能让他们听话，若是不够，本王还有，加大加量！”
宋曲之讷讷的看着李寒。
嘴巴闭合了几次终究还是没能说出话来。
看着那坑洞，他脑海中出现一副，这玩意砸在人身上的画面。
必然是粉身碎骨！
只是李寒这么轻轻的一抛，便将它摔得炸开了，威力是不小，但是又要如何应用呢？
用它往人身上砸？
小了还好，若是太大了，一个不小心摔落在地上，炸谁还说不定呢。
想到这里，宋曲之心中已然明了，能从一介书生做到这个位置，他不傻。
硝化甘油的神秘，在宋曲之的眼中去了大半。
李寒看着宋曲之脸上阴晴不定，表情复杂，还以为他是想通了，却没想到最后对方竟然，面带讥讽道：“我承认它的威力不小，但是看它一摔就炸，想来不是那么好运用的吧，王爷小心伤人不及，反伤了自己，到时候就是亲痛仇快的场面了。”
李寒闻言，咧嘴一笑说道：“君子不立危墙，本王既然敢随身将它携带，自然有稳定它的方法！”
宋曲之脸上笑容一僵，联想到李寒是个一点亏不吃的人，顿时相信了他的话。
他眼中的光芒逐渐黯淡，所有的精气神也随着这句话流失了。
抬头看向李寒，宋曲之自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认命般说道：“我输了，倒是我不量力，在王爷这个太岁头上动土，王爷有神鬼莫测的本事，祝您成功。”
他倒在地上，也不再挣扎，眼中满是追忆，最终喃喃的说道：“我是如何落到这个地步的呢？”
想自己也曾说过“为生民立命”的话，如何就落到现在这个下场了呢？
宋曲之回顾自己的这一生，寒窗苦读数载，最终连赶考的路费都凑不齐，还是受人资助才往京城考取了功名。
随后做官，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又摸爬滚打了数年，傍上了赵山这棵大树，然后才步步高升。
恍惚间，宋曲之脑中闪过一丝明悟，这哪是自己的错，明明天下就是这个样子的，自己是个小人物，不过是身不由己而已。
“身不由己啊，我也曾想做个君子，呜呼哀哉！”
宋曲之喃喃的话语虽然不大，但是没能逃过李寒的耳朵，此时对方说的一本正经，仿佛错不在他，而是身边的一切。
李寒心中一阵恶心，不由的开口道：“说什么身不由己，我看你不也是快活的享受嘛？大乾风气开放，做什么活不下去，偏要搜刮民脂民膏才过的安稳？若你拒绝同流合污，如今哪怕是被逼得上街乞讨，本王也能高看你一眼，说到底，你还是舍不得那份荣华富贵！”
李寒一番话让对方面红耳赤，他心中一股无名的火气升腾。
宋曲之再一次挣扎起来，仿佛要吃了李寒一般，咬牙切齿，唾沫横飞的说道：“你懂什么？你懂什么！你出生天家，一出生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要钱有钱，有权有权！你又如何知道我们这般人的不容易！”
“寒窗苦读十数载，最终连饭也吃不饱，我去京城那些高官府上投拜帖，连看门的也能欺辱我，我只能这么做！我只能这么做！”
宋曲之的声音越来越小，最终变成了低声的抽泣。
李寒看着他心中没有半点怜悯，缓缓开口道：“本王没你想的那么不食人间烟火，本王亦懂底层人的无奈，但是本王并不认为你是对的，也不觉得你可怜。”
“没有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腰胆，就不要在这里卖可怜，人的苦难，并不能成为一个人作恶的理由，你的无奈，并不能为你鱼肉百姓而开脱。”
宋曲之听后瞪大眼睛，不住的说道：“不对！不对！不是这样的，我是被逼无奈的，我本心不是这般的！”
李寒看着眼神逐渐涣散的宋曲之，无趣的撇了撇嘴，摆了摆手叫来亲卫。
“解开他的身上的绳索，交给大夫来给他瞧瞧，莫要让他死了，他还有用呢。”
“诺！”
几个亲卫连声答应，走上前来要将宋曲之拉走，被碰到的宋曲之身子一抖，眼神重新凝聚，仿佛被吓醒了一般死死的看着李寒。
“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早一点点，在我当官之前来，若有你这般的主子，我定然不会如现在这样！我的胸襟，我的抱负，我的理想，定然能够实现的！”
李寒看了他一眼，转过身去，现在的宋曲之，李寒多看一眼都嫌弃，又摆了摆手叫亲卫赶紧将他拉开。
宋曲之还在背后大声喊叫着，不断的喊自己的名字。
但李寒决定不再管他，昔日罪过，一番顿悟就可以立地成佛？
别人会不会接受浪子回头，李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在李寒这里，就没有浪子回头金不换这一说，成大事者，可以不拘小节，但眼睛里一定不能容沙子！
今日放过宋曲之，他日李寒麾下，就会出现赵曲之，李曲之！
李寒迈开步子往外走去，打算让自己耳根清净些。
宋曲之看李寒头也不回的就要走，知道自己终究没能打动李寒，也不如之前那样疯癫了。
他只是大声问道：“王爷！您要如何处置我们，告诉我，也好让我有个准备！”
李寒脚步一顿，终究还是没有转过身来，亲卫们也不再去控制宋曲之，对方也不闹，就在那样默默的等着。
思量了许久，终于，李寒脚下重新动了起来，他头也不回说道：“本王最讲究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你们将百姓当做牛马牲畜肆意使唤了十几年，便也给他们当牛做马的还回去吧！”
说完，李寒不再有任何停留，大踏步的离开，而宋曲之，在听了李寒的话之后，面如死灰的被亲卫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