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姻缘债

命格中的上官颜虽然成为了天下有名的杀手，却是深恶痛绝男人的，她一生孤独无依，直到遇到了素潭，与他携手终老，才终于散了怨气，她因自小的经历憎恶男子，曾将他吊起来打了三天三夜，打到全身血肉模糊，而平时里的折磨也数不胜数……他生生受了。

“这命格对你不公。”

她忍不住开口道。

按照这命格，他沉默寡言，从不开口辩驳，而她整整折辱了他十几年才被感化，实在是不公平。

“没有什么公与不公，这命簿的结局，是第一世的素潭跪在长生殿苦求而来，于他而言，梦寐以求。”

她的折辱也好，一颦一笑也好，都是那时候的素潭梦寐以求。

他虽已是最后一世的残魂了，却也最懂这个已经隔了几千年的神明。

“那么按照最后一世的结局来看，是你救赎了我，我曾是个亦正亦邪的恶女？”

“算是如此吧。”

他笑的温雅，对她说道：“第十二关你不必闯了，你要的雾虚花……我……”

“等一下，真人。”

她思索了良久发现了一个漏洞。

如果是如此，命格里那一世怎会？

“那一世我是如何来这里取雾虚花的？”

“只因为看中了……”

他有些羞，难得的难为情不肯开口。

“这命格册子上也没写啊，素潭真人，你就告诉我吧。”

她有些焦急了。

“嗯……是…你觉得素潭长的甚是……”

她没说完，但她懂了。

她慌乱的翻了翻册子。

嗯……命格一世里作为恶女的她虽然斩尽邪恶之人，却很厌恶男人，私德……一片靡乱。

竟然强取豪夺了许多郎君，纵享齐人之福。

所以她来这里不是为了雾虚花，是为了素潭……

“那个……素潭真人。”

她竟也有些难为情的不好开口了。

“我……”

“命格里的事情你不要介怀，我如今是正道之人，不会做下那等卑劣的事情了。”

竟像是遇见宋寒宴前的她会做的。

……嗯……那时候的她的确做的出来，毕竟带回魄抄是因为他长的不错，给宋寒宴送毒酒，还身为皇后与峋煜人臣不伦。

现在她身上的野性已经收敛了许多了，也颇为成熟了，不再容易误入歧途，心智坚定。

“好。”

他不知是个什么心情，她变了许多，与命格中不同了，他在这灵山时时抱着命簿发呆，那是他孤寂人生中唯一的念想。

因为这场姻缘债，他意外获得了长生，道观里的师兄弟走的走，亡的亡，到最后道教荒芜，他才来到了雾虚山做了这第十二真人。

他在这人世间看尽了太多悲欢离合，也送走了太多太多过去牵挂的人，一千年太久了，他以前从未发现，长生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其实是一种折磨。

因为他要亲眼看见凋零，看见一个个他珍惜之人的零落归尘，直到他知道了他的命格，知道他还有个未婚妻。

一千年太短了，如果这场姻缘债注定是他的，那她，是他漫长人生中唯一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