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话剧
伯纳德是借口生病瞒着家里赶回来的，为了避免露馅他明天一大早还要回法国，留给二人的在一起的时间十分短暂。
伯纳德没有回家，两人在离火车站不远的旅馆开了一间房，伯纳德晚上可以住在这里，明天早上也能多睡一会。
怀中抱着瑞凡，本就十分疲惫的青年很快就睡着了。
与伯纳德躺在同一个枕头上，单薄的里衣不足以隔绝身旁恋人的体温。伯纳德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瑞凡的手掌轻轻贴在他的胸膛。
体温、心跳、呼吸，以及那残留在皮肤上的肥皂气息，这些东西给予瑞凡无尽的温暖与惬意，让他如同晒太阳的猫，餍足地闭上双眼，竟也慢慢睡着了。
瑞凡醒来时已经到下午一点多了，伯纳德还在休息，手掌还放在瑞凡的腰上并未移开。担心将伯纳德吵醒，瑞凡并没有起身。
注视着恋人俊朗的脸庞，他好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伯纳德的身上没有昂贵的衣服和手表，只剩一件普通的可以感受到体温的里衣，两人拥抱在一起，像森林中两棵再寻常不过的树木，树冠在空中牵手，树根在地底紧握。
手掌覆上伯纳德的脸，瑞凡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呢喃，“这种感觉好不真实，就好像你的躯体还有灵魂都与我的完全融合在一起，我完全属于你，你也完全属于我。”
目光一直停留在伯纳德的脸上，他的眉头微蹙又迅速舒展开，睡梦中的青年将怀中的人搂的更紧了。
感受到怀中的稍显瘦弱的躯体，伯纳德发出一声舒服的低吟。
只有两层薄薄的布料将二人的躯体隔绝开，瑞凡甚至能够感受到伯纳德下腹逐渐火热的那块。
他的心脏平缓地跳动着，一点也不觉得害羞或是紧张，就算伯纳德现在要了他，瑞凡也觉得那是水到渠成。
在那个雨天的废弃教堂，二人已算是初尝禁果，他们之间只差最后一步了。
而这个十八岁生日注定是难忘的，于他，于伯纳德，皆是如此。
许是在梦中察觉了身体的异样，伯纳德没一会儿就醒了。看着瑞凡似笑非笑的表情，伯纳德俊脸一红，只好飞快从床上起来穿衣服。
看着伯纳德害羞的模样，瑞凡忍不住调侃，“你的脸好红啊，刚刚抱着我的时候都还好好的，怎么一醒来就变得这么羞涩了？我又不是没见过，我还……”
看着伯纳德红得快要滴血的耳垂，瑞凡并没有选择将话说完。
听见瑞凡的调侃，伯纳德连拿毛衣的动作都顿了顿，他也想起了那个在教堂的雨天。
瑞凡以为他又害羞了，刚准备说什么，伯纳德就将毛衣丢到一边，直接钻进了被窝。
他将瑞凡紧紧搂住，头埋进了恋人的颈窝，恍然大悟地说：“对啊，我为什么要害羞啊？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了，我就算做些什么也是理所应当。”
“那你想做什么呢？”
“抱着你再躺一会儿，外边太冷了。”
手指伸进恋人的发丝，瑞凡揉了揉伯纳德的头，无奈道：“好吧好吧，不过不能太久，我有点饿了。”
贪婪地感受瑞凡身上的气息，伯纳德懒懒地“嗯”了一声。
二人的躯体紧贴着，伯纳德的手在瑞凡身上不断游走。略微平静的躯体，在感受到瑞凡柔软挺翘的部位后又有了反应。
瑞凡自然也感觉到了伯纳德的反应，他笑着转过头，亲吻伯纳德有些泛红的脸颊。
伯纳德也回吻瑞凡，如果时间充足，伯纳德很想现在就跨出那一步，但留给二人的时间短暂，他还记得今天要给瑞凡过个难忘的生日呢。
他已经浪费了一整个上午，要是下午也留在酒店的话，那时间就浪费得太多了。
这一步可以往后放一放，他们还拥有一整个晚上，到时候再做也不迟。反正他已经等好几年了，不过是几个小时而已，他等得起。
忍着身体的异样，伯纳德起身穿好衣服，他又帮瑞凡穿衣服，期间又是一顿揩油，还用手捏了捏瑞凡的臀部。
虽然觉得伯纳德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妥，但瑞凡还是红了脸，心里想的是一回事，当具体感受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害羞地将伯纳德的手挪开，伯纳德又厚脸皮地将手放了回去，还用手拍了几下，理直气壮地说：“我是你男朋友，不过是捏一捏摸一摸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要……”
伯纳德的话没有说完，但瑞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脸颊越来越红了，打屁股这件事让瑞凡莫名觉得羞耻。这种羞耻与那天在教堂感受到的羞耻有所不同，那天是耻大于羞，现在是羞大于耻。
瑞凡害羞的模样在伯纳德眼里是如此得惑人，他好想将瑞凡藏起来，让他只对自己露出副模样。
喉结滚动，伯纳德怕自己把持不住，借口上厕所去卫生间洗了把脸。
吃完午餐已是午后，伯纳德带着瑞凡去了话剧院。
他买了正中的两个位置，视野很好，可以看到整个的舞台。
今天的剧目是剧院新排的，剧院没有剧透故事情节，单从海报上看应该是一个浪漫的爱情故事。等两人来到观众席时，周围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都对今天的话剧很感兴趣。
好在今天是工作日，若是节假日的话估计会座无虚席，伯纳德也买不到这么好的位置。
二人坐下后不久，话剧便开始了。
一位贵族小姐正在参加一场盛大的舞会，她名叫艾米丽。在舞会上，艾米丽与一位年轻的军官杰克相遇了。杰克是一个平民，但他有着英俊的外表和聪明的头脑。两人目光交汇，彼此都被对方深深吸引。
艾米丽和杰克开始约会，他们一起去公园散步、看电影、品尝美食。艾米丽会喂杰克吃冰淇淋，杰克会半夜来到艾米丽的家中为她送上一束盛开的玫瑰花。在相处过程中，他们发现彼此有着许多共同点，彼此的爱意也越发浓烈。
看着男女演员们的表演，瑞凡和伯纳德的手也握在了一起他们的手指交织在一起，像一条无形的纽带将他们紧紧相连。每一根手指都轻轻地触碰着对方，传递着温暖和柔情。
彼此的爱意在指尖流淌，无需言语。
他们就像这里的其他情侣一样，做着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在这个瞬间，时间仿佛凝固，巧的是，舞台上的艾米丽和杰克也在这时亲吻在一起。聚光灯汇聚在两名演员身上，又慢慢黯淡了下去。
他们看起来是如此得般配，他们应该一同步入婚姻的殿堂。
灯，又亮了。
舞台上，艾米丽的父亲痛斥坠入爱河的女儿，将上门求见的杰克赶了出去。
他们的爱情遭到了艾米丽家族的反对。艾米丽的父亲认为杰克的平民身份配不上自己的女儿，他强迫艾米丽与杰克分手。艾米丽和杰克试图抗争，但最终无果。他们痛苦地分别，杰克决定离开这个城市去参军。
这一幕的结尾，艾米丽站在阳台远眺，杰克在街角的路灯下抽着烟，聚光灯分别照在两人身上，让他们看起来是如此得孤独。
伯纳德能够感觉到瑞凡的失落，他用另一只手轻轻拍瑞凡的手背以示安慰。
瑞凡扯出一抹微笑，随即又将目光投向了舞台，对于二人的分离，他虽然失落但并不觉得意外。
神话里，就算是作为月神的阿尔忒弥斯与牧羊人俄里翁彼此相爱最终也会分离，公主和平民幸福生活在一起的故事，向来只存在于童话。
话剧也来到了它的高潮部分。
几年后，艾米丽被迫嫁给了一位门当户对的贵族，但她的心始终属于杰克。在艾米丽怀孕时，杰克所在的军队在战场上节节败退，这个年轻的军官甚至到了要亲自冲锋陷阵的地步。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杰克被炸药炸死，尸骨无存。
艾米丽得知杰克的死讯后悲痛欲绝，他们所在的国家最终选择了求和，街道上的人们像从前那样平静地生活着，死在战场上的士兵似乎和他们并没有任何关系。
艾米丽想要殉情，可肚中的孩子让她狠不下心抛弃自己的生命……
故事的结尾，艾米丽在孩子断奶后来到了杰克战死的地方，她的手里拿着毒酒，想要和恋人在天堂团聚。
毒酒最终没有喝下去，她的丈夫抱着孩子找到了她。
艾米丽和家人离开了，只剩一瓶毒酒撒在杰克战死的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