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忍耐到了极限
之后好几日,臧鸿含都没有再来过。
滕思思受惊的心也终于调养好。一切还是要恢复到正轨上,臧墨含在积极想办法帮夏影和滕思思回归正常。泰国之行,臧墨含先去了。
因为滕思思执意要保住夏影的事业。臧墨含需要提前去一趟,布置好路线和保密措施。不管能不能换回来,决不能传出当红影星夏影为红神神秘秘去泰国请小鬼。
这种传言流出去,夏影身上就多了笔黑点。再说,夏影算正能量影星,这种怪力乱鬼神的事情传出去,夏影今后就不能参加很多央视级别的大型晚会了。
滕思思在夏影的几日调整下,也决心回到剧组把最后一个镜头拍完。《时空女配》大戏基本已经收官,原本想让夏影回去再拍几个过场镜头的,没想到很快又把夏影拍进医院了。
夏影对滕思思说:“这是锻炼你的一次机会。该拍之前我都拍了,现在就剩几个收尾的过场备用镜头。你记住我教你的,放松。补拍顶多一下午就能收工,我看过你的拍摄表了,都是棚拍。放心,不会太难。”
《时空女配》该拆的景基本都已经拆了。连夏影滕思思摔下来那个镜头,导演也准备顶着骂声直接用在电影里。到时候还能炒作一波,这个镜头夏影真受伤了、夏影真敬业。
至于导演会不会被骂缺德,已经不在导演的考虑范围之内,有票房就行。
滕思思一听说景都拆了,紧张的问:“那我们还要不要去剧组尝试一下碰头?”
夏影说:“尝试肯定是要尝试的。只是就这样空碰,我感觉成功概率不会很大。根据业内同类型电影的思路,我们不说凑齐当天的置景,至少也要天气类似、或者同一天尝试。”
就是不知道触发点是什么了。
如果触发点是时间,那只能等明年同一天再尝试。
如果触发点是地点、天气,那就简单多了。查好天气,直接在同一地点复刻当天的景象。
“夏老师,来看镜头,缓缓的扫上去。目光定在天花板,好,定住。”
滕思思撑着伞,顺着地上的黄色胶带慢慢行走。视线跟着导演落,她心里默默记着路线。等会儿拍下半身,这些测光点胶带就会被撕了。
夏影以前记忆力奇好,业内出了名的敬业省事。从来就没有走错过,也没有耽误过拍摄进度。
滕思思以前是个小咖,背后虽然有资本,但是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她是谁,每次测光没有测光替身帮她走路线,都是滕思思自己走的,每次都累的筋疲力尽。可滕思思越紧张越走不对。测光演员的辛苦白费,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因为她的小失误要重新布光,拟路。
后来导演烦了,吩咐B组拍滕思思只拍大头。再也不带全身,帮她调整仪态、路线了。可滕思思演技捉急,大头念台词,导演再不用心布置镜头,演技看起来就更差了。
再好的演员都需要导演雕琢的。就连夏影都不敢说,她随便导演死拍,也能呈现出动人心魄的画面。
导演其实一开始挺喜欢滕思思的。年轻漂亮,才十八岁。背后资本也雄厚。好好调丨教,能成为第二个夏影。
导演给滕思思的分镜都很用心。一次两次,滕思思都接不住镜头,剧组进度被严重拖延。导演最后也懒得操心了,直接把滕思思当成走剧情的工具人,必要的戏份带着她说完台词就行。滕思思挺开心,乐得轻松自在。
但现在滕思思是夏影,再不能如此轻怠。
“咔。”
导演说:“切全景。夏老师麻烦再来一遍。”
滕思思紧张的手里全是汗。饼饼上前指点化妆师给避开夏影的脖子。饼饼小声问:“夏影姐,你今天怎么不在状态啊。”
啊?!
滕思思有些崩溃。她已经用尽全力了,导演也没有说不好。这还没进入状态吗。
因为大戏剧情已经拍完了,滕思思这都不算正经拍戏。连个对手演员都没有,只是拍一些她个人的独白镜头。用作连戏转场。
滕思思被饼饼说的压力山大,再次上场,表现的更紧张更差了。
导演坐在镜头前频频皱眉,这夏影怎么回事?先前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像换了个人似的。举手投足之间都透着局促,拍戏时像个新人初次担任大梁一样紧张。
这时候背后传来臧鸿含温热的笑声,他说:“夏影也不过如此吗。导演辛苦啊。”
导演连忙起身握住臧鸿含的手,“臧总?!臧总好,臧总好。”
养好伤的臧鸿含看起来寒如利剑,他彬彬有礼一笑,带着十万分的魅力。臧鸿含被引到贵宾间休息。
时空女配这部戏最大的投资方就是臧家。
臧鸿含今天是刻意来找夏影麻烦的。他似笑非笑的问导演:“怎么我来了,女主角也不过来敬杯酒?”
导演眼神转了一下,但他有些不敢。夏影不是小演员,而且脾气圈内出了名的不好,弄不好,他不好收场。
臧鸿含敲着桌子说:“叫女主角过来。”
导演机灵的出去,找到饼饼说:“夏小姐最近是不是和臧家四少走的很近?”
何止走得近,人都搬到臧家去了!
饼饼苦着脸说:“导演,我什么都不知道。”
导演握着拳轻咳一声,意有所指地说:“我也不知道。不过,臧鸿含好像要看看弟媳,你想办法给夏老师说一下吧。到底是你们的家事。休息半小时,我让场务他们先去吃饭。”
滕思思社会经验少。她听说臧鸿含要见她,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外人知道。不等臧鸿含提,她自己主动要找个安静没人的地方。
这要是夏影,才不会在这个时候往没人的地方去。她会直接去坐到导演椅上,一边会看自己的回放,一边和导演讨论戏。就算敬酒,也一定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落落大方的敬。绝不落单,给对方可乘之机。
贵宾房的包厢门很厚重,又隔音。滕思思进去还关上了门,不安地靠在门上,冷冰冰的问臧鸿含:“你找我什么事?”
臧鸿含放下琥珀色的酒,有些好笑夏影。他问:“夏小姐也是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过的。见了我就这个态度?难不成,还真觉得上了我弟弟的床,臧墨含就是你的靠山了?”
滕思思这才想起来她是夏影,不甘不愿上前喊了一句臧总,“臧总,你找我什么事?”
臧鸿含把夏影拉倒自己面前,单手掐着她的脸问:“你和臧墨含滕思思打的什么鬼主意。为什么你会搬进臧家?又频频把滕思思送到大众视线下。你们之间有什么交易?”
滕思思恐惧,疯狂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臧鸿含你这个混蛋,拿开你的脏手!”
臧鸿含视线下移,落在滕思思的胸口上。他掐了一把,说:“胸长的不错,这就是臧墨含选你的理由?”
滕思思脑海一片空白,就在吓傻之际。门口突然有人踹门,滕思思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也许那一刻她脑海里想的是她能受辱,夏影不能。这是夏影的身体。她要保护好她!
滕思思冲过去压开门锁,人没来得及出去就被臧鸿含抓着头发拎到身边说:“小妞,我这个人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更不喜欢有人在我身边狐假虎威。”
“我不管你要绑臧墨含滕思思做什么。都记住,和我臧鸿含作对,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千钧一发之际,滕思思都没有说话的机会。她突然看见自己的脸闯了进来,冰冷着。她打开滕思思放在进门柜上的包,翻出一个粉红色东西。滋啦一声电在臧鸿含脖子上。
电力极大,滕思思因为被臧鸿含掐着,她都感到脸麻麻的。等臧鸿含倒在地上,滕思思被夏影拉走。
饼饼在门外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见周围没有人,赶紧拉上贵宾室的门。拿着夏影的包跟着两人一起溜了。
滕思思哭着不断擦眼泪,跟在夏影后面一直说对不起。
夏影强忍着火气,把滕思思推上车。看见饼饼拿包赶过来,她停下来说:“饼饼,我先带夏影会臧家。你先回公司,把这边的事先汇报。臧鸿含要是真发起疯来,只有臧墨含能镇的住了。”
饼饼感到滕思思吩咐的口吻很熟悉。她也没见过这样的滕思思,一时间有些犹豫:“滕小姐,真的也住在臧家吗?”
夏影说:“以后你就知道了。先按照我说的去办。对了,谢谢你今天给我打电话。以后要是再有这样的事,请继续联系我。”
饼饼有些不好意思,说:“我只是心里不安。不知道怎么找到臧总,猜测您和夏影姐可能都认识臧墨含,这才想着试试联系你的。”
夏影说:“臧墨含不在国内。只能我先来了。”
想不明白,夏影问饼饼:“你知道臧鸿含今天为什么来找夏影麻烦吗?”
饼饼也不知道:“不过,我看臧总好像就是冲着夏影姐来的。来二话不说就叫夏影姐过去,一点弯子也没绕。”
饼饼不确定的猜测:“……大概,是夏影姐什么时候得罪过臧鸿含吧。”
夏影头痛。
她是真没想到滕思思每天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
臧鸿含身为滕思思亲哥,他到底要什么样才能消停,放过滕思思?
夏影开车把滕思思带回家。
她没有驾照,沿路被不少摄像头拍到。但这个麻烦夏影打算交给臧鸿含。
路上,夏影开着车对滕思思说:“改天我们两个一起学车。我需要你的身份拿到驾照,你也需要学会开车。夏影不会开车就露馅了。”
滕思思带着哭腔点头,说嗯。
夏影见滕思思情绪不高,停下车问她:“怎么了?哭成这样。”
滕思思哇一声哭出来,抱着布娃娃说:“……臧鸿含隔着衣服,捏了,捏了我们的胸。”
夏影愣了一下,她很快说:“还有吗?”
滕思思摇头。
夏影笑了:“那不很好吗。我赶去的很及时。”
滕思思怔住了,“夏影姐你不在意吗?”
夏影淡淡的转弯,平静地说:“我的身体,我怎么可能不介意。可错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难过呢?思思,该哭的是臧鸿含。我不会放过他。”
滕思思说:“别!夏影姐你别冲动。我会告诉我哥,我让我哥收拾他。”
夏影说:“不。思思,这件事不能让你哥动手。臧墨含有事做,他不会天天在我们身边。无论臧鸿含有多么怕臧墨含。我们一落单,就会有危险。”
“只有,让臧墨含怕的是你。他今后才不会对你轻举妄动。”
滕思思说:“夏影姐,你想干什么?”
夏影笑着说:“思思,你糟蹋了你臧家大小姐的身份。你还小,有些事不会操作。”
红绿灯,夏影停下车拧了一瓶水给滕思思,让她擦擦眼泪,补补水。
夏影摸着滕思思头,看着自己的脸,仿佛跨过时空安慰那个十八岁无能为力的自己一样。
夏影轻轻地说:“算我送给你的一样礼物吧。”
滕思思懵懂的抬头。
夏影疼爱地说:“我要让臧鸿含身败名裂。今后再也不能在你面前耀武耀威。”
她唔了一声,漫不经心地说:“我知道你和你哥为什么不做。因为臧鸿含是你们一母同胞的哥哥,你们还想拯救他。但不好意思,我是个陌生人。我对臧鸿含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我不想忍了。”
滕思思有些惊慌,抓着夏影的手说:“夏影姐,你不要冲动。我,我会很快和你换回来的。我保证,我大哥以后不会再找你麻烦的。”
夏影毫不心软的看着滕思思,摸着她眉心说:“你和一个疯子讲道理?思思,你自己摸着良心说,你觉得你大哥正常吗。”
臧鸿含的种种举动,近乎不像个成年人。
难道臧家兄妹看不到吗?
夏影心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