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意识到自己天赋缺失以后,我开始用炭治郎的标准来要求自己,训练时间开始和炭治郎同步起来,训练的量也大大的增加了不少。
我总想着比炭治郎更早些,但每当我早了一步出门,炭治郎就会紧跟着出门。不得不说我在跟他暗暗较劲。
有一次稍微比炭治郎早了些,他就伸个懒腰微笑着跟我打招呼:“奈绪,真勤奋呀!好!我也要加油了!”
然后第二天我们就迅速同步了。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说是较劲,但其实更像是我们在相互的督促对方训练。
我也越来越感觉到炭治郎是个非常真诚又努力的好孩子,一起训练的时候总是能被他感染从而获得到许多的力量。真要说的话他始终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
我们比起过去来说要熟稔上许多。
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就连和狐狸脸训练时,挨打次数都少上不少。真菰来费心指点的时间也变少了些。
当然有点意思的是我和炭治郎这一年的时间里除了吃饭睡觉基本没有挤时间去做点什么别的,就连生活上也很糙,这就导致我们现在的外形看上去实在是不怎么像样。
好歹作为女孩子偶尔我还是会注意一下,只是肉眼可见的黑了不少。炭治郎则比我看上去“不苟”得多,头发完全长长的没怎么打理过,说是开始像野人了也不过分。
在这样紧张的训练下,选拔前的最后一个寒冬来了。
锖兔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巨石上,我看见他便喊道:“锖兔哥!”
怎么说呢,我现在已经很少叫他的外号了,一方面是别称确实听上去亲近,但少了份尊重的心情,另一面的原因则比较粗暴了,完全就是被打服了。
不过我完全不觉得这有什么嘛。
“来吧。”锖兔从巨石上轻巧的越了下来,他似乎很喜欢坐在那个位置上。
甩了甩脑袋,我将心里多余的想法甩掉,双手握住刀柄竖在身前。
林中骤然卷起一阵风,伴着冬日的凉意,让人忍不住打颤。
锖兔稳稳地立在对面,并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定定地看着我。
他在让我先出手。
明白过来后我没有片刻都迟疑,紧握这刀冲了上去。不同与之前诡异地训练方式,锖兔用刀挡住了我的进攻,那一刀打在他的刀上。
“锵——”刀身震动的同时,那股麻意直通天灵盖。
重新握了握刀身后,我的手心已经不自觉地冒出冷汗了。
今天的训练内容似乎不是对战训练。在我重振旗鼓的时候锖兔并没有冲过来,而是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道:“继续。”
后撤了一步脚,稳住了身体的重心。我并没有选择鲁莽地冲上去行动。在打斗中是需要不断思考的,但如此大的空隙下锖兔依旧没有过来,而是紧盯着我手里的刀。
那是一个防御的姿态,不带任何进攻的意味。
对战的过程确实需要思考,但起剑式是一鼓作气的。只静了两息,微微的气声发出。
“水之呼吸一之型。”
脚轻快地一蹬地,身子弹跳起来停滞在空中,下一刹,锋利的蓝色水嘲凭空划破空气。
“水面斩!”
比人宽的剑痕在空中走过,泛起浪花。
锖兔抬手准备接下这一击。
就是现在!
两柄刀正面迎上了,而自己的招式竟然快上锖兔哥些许,在他防御不及的时候,挑开了他的面具。
木质的面具砸在地上发出“嘭”的脆响。
那张脸上,最先看到的是那双不太聚焦的灰色双眸。那眼尾微微上抬,真的很像一只狐狸。而面具上的那道伤疤不尽然只存在于面具表面,更是生长在他的右脸颊处。从耳朵一直蔓延到嘴角。
可这样的伤疤都没能让锖兔看上去可怕,反而还有一种温柔的气场弥漫出来。
我想,之前到底是什么原因做怪梦的?锖兔哥明显是个美男子啊!但要和佑也比起来谁更好看居然说不上来!毕竟哥哥的模样如何再在脑海里面清晰都已经真真实实的过了这么多年了。
“奈绪,做得很好哦。”锖兔发自内心的笑了。
那温暖的笑融化了寒冬的雪,将暖意直直送到心底,甚至还顺手添一把柴。让此刻本就躁动不已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
“一定要记得今天的感觉哦,然后准备准备去藤袭山吧。”真菰也从身后走了出来。
怎么就提到去藤袭山了?可是石头还没.....
没等自己张口反驳,真菰和锖兔消失了。
眼前只留下了自己,和被切成两半的大石头。
那石头被切割的十分平整,一看就是被一气呵成的锋利器具劈开的。
巨石裂开了!!!
巨大的喜悦将自己淹没,这使得我虽然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却并没有费心留意。而是选择在第一时间去报喜。
遗憾的是我并没有马上就找到师父,但我找到了正在勤奋练剑的炭治郎。
我简直克制不住自己的面部表情,我想我现在或许看起来像一只花孔雀。
“炭治郎!”我兴奋地跟他打招呼,吓得他差点滑倒。
“奈绪你怎么来了。”炭治郎挠了挠脑袋看向我。
对于他平淡的反应,我很满意。然后尽量平静的把自己成功劈开巨石的事情告诉了炭治郎。
果然他的脸上先是出现了惊讶的表情,片刻后反应过来又立马变化成了喜悦:“太好了奈绪!恭喜!”
“谢谢。”我真挚地感谢了炭治郎。当然还告诉了他打赢锖兔哥就可以劈开石头的事。
炭治郎听了以后果然来了兴趣,和我讨论了一小会儿,表示一定会努力和我一同参加选拔后,就咕噜咕噜跑去训练了。
而我则终于寻到了站在溪边的麟泷大人。
“奈绪。”
我的脚刚踩到面前的枯枝,麟泷大人就出声了,我克制住兴奋的情绪恭敬道:“师父!我劈开巨石了!”
那蓝色的水波纹羽织被冬日的寒风吹的漫天飞舞,我以为至少师父会表现出一点高兴或者欣慰的情绪来,但他并没有,只是沉默地看着我。
许久前我就不再对师父面具下的容貌产生好奇了,可此时我又没来由的产生了那种心情。
因为眼睛是人心灵的窗户,看见表情会更利于人们沟通。这也是自己见到不戴面具的炭治郎那么高兴的原因。
试想一下,你几乎每天都和同一张表情的面具脸生活,而同时他又是个不善表达的人会发生什么样的影响。
一开始,师父让自己砍巨石的时候,我是怀疑过他故意为难我的。可是一想到要用人的肉身去对上强悍的恶鬼,这种想法瞬间就消失了,甚至自己还非常的羞愧,怀疑于师父的良苦用心。
脑子里不停的穿梭着各式各样的想法,就在我以为师父是不是在考虑反悔的时候,他终于出声了。
“走吧。”
深呼吸一口气,飞快地调整好心情我沉默地跟在师父身后,走了一截我才发现他在朝我来的方向回去:“去找炭治郎吧。”
我想师父是想跟我们讲点什么了。
于是我飞快地把炭治郎带到了屋内。
呈三角形状地,我们三个人跪坐在一起。
“奈绪已经将巨石劈开,是时候跟你们讲讲藤袭山选拔了,在去之前,你们仍旧会有后悔的时间。”
尽管师父是对我们俩说的,但我明显觉得,最后那一句话更像是针对我说的。
“是的。”但我还是和炭治郎一起应和了他。
师父告诉了我们藤袭山选拔残酷的原因。和日常辛苦的训练不同,我们要面对的不是一座大型机关山,而是饥渴疯狂的恶鬼。
他们是经过筛选的小鬼,鬼杀队将它们丢进藤袭山中,以山上天然生在的紫藤花为界限,构造出了一个天然的选拔场。
里面的恶鬼自丢进去后再无机会逃出,也没有“好心人”去喂食它们,是真真正正恶鬼。
而关于选拔的内容说简单也简单,说困难也没到击杀多少恶鬼的程度,只需要在山上活着渡过七天,最后一天,被紫藤花包围的选拔场就会开出一条路来直通山顶。
我想,我或许知道师父的那种沉默和抗拒从何而来,我和炭治郎听完以后并没有感到轻松。
我见过的。
那只恶鬼毫不费力地就把哥哥甩在木板上的轻松模样,而藤袭山上有一群。
“师父,我会回来的。”掷地有声的回答着他。
炭治郎虽然也很严肃,不过他还是很开朗地道:“我会赶在选拔之前劈开巨石的。”
我知道,炭治郎的意思是我们可以相互照顾呀。
“我相信着炭治郎能够做到的。”
于是场面的氛围因为这两句话显得和谐多了。
在完成了巨石任务的我也没有敢放松自己,而是继续着每天的训练日常。但我想在去选拔之前,或许我可以找时间去看看觅月婆婆。
于是我选择了天气晴朗的一天,去看望婆婆。
两手空空地过去也不太好,想了想我还是去山上抓了两条鱼提在手上。
不得不说抓鱼爬树这样的事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过于小儿科了。
不不不,不能这样想。在这种自满骄傲的情绪蔓延开来时我几时掐灭了这种心情。这简直是人生处事的大忌!
“觅月婆婆!”我熟练地推开了小屋的大门。
婆婆正坐在窗边穿线,柔和的光打到她手里的针线上。我却并不觉得觉得温馨。
“您怎么还在做这个呀!”顾不上和婆婆打招呼,我赶紧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开了。
“哎呀!是奈绪来了呀。”这几年婆婆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最明显的就是眼睛了。
虽然婆婆确实很少去镇子上面找活计做,我将婆婆手里的东西接过来,顺畅地把线穿过洞里去后,插进了婆婆放在一旁的针线盒里
“婆婆,少做一点这些嘛。这对眼睛多不好呀。”我抱怨了几句,没忘记手里的鱼:“我带了两条鱼来!今天给您炖点鱼汤好啦!”
“总要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嘛。”觅月婆婆笑眯眯地回复着我。
和婆婆呆在一起的日子是真的很温暖。我没有忘记我今天过来的目的,不过我想还是先陪陪她更好。
于是我在婆婆的小屋里待了一下午,炖鱼汤的时候说是我做,其实婆婆处理的更多一些。
被炖的汤底发白的鲜鱼汤就这么做好了。鱼肉被炖的白嫩软烂。
老实说和婆婆待了一下午,我已经不太说得出口了。难道要说我要去准备去和恶鬼大战七天六夜了吗?这还是我能想到的最委婉的说法了,说出来只是会让觅月婆婆担心。
所以就出现了吃饭时我多次欲言又止的情况。
反倒是觅月婆婆先开了口:“怎么啦?”
“额....我是说,我训练的日子也已经够久了对吧婆婆。”被她这么一问,我就下意识地答了。
有点不妙,我想了想补救到:“我很快就可以加入鬼杀队了!我会杀很多鬼的!”
啊.....这个补救.....我总觉得我现在越来越不会说小时候的那些“甜言蜜语”了。
觅月婆婆智慧的双眼扫过我的时候,真的让人紧张极了,心跳按都按不住的像要跳出心口,一下比一下重。
“终于到了这一天了啊……”
半晌婆婆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奈绪呀,你哥哥的布袋还带在身边吗?”她问我。
虽然有些不明所以,但我还是乖乖点头,马上把那个藏蓝色的小布袋拿了出来:“是的!一直带在身上。”
“打开看看吧。”
闻言打开后,里面躺着一只绣着云纹的淡黄色灾厄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