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宋山愚你可以改行做知心姐姐了
宋山愚任由我哭,一句话也不说,等我自己哭够了,捞起袖子抹掉脸上的泪痕,我又是铜皮铁骨的张瑜桦了。
我说:“你是怎么来的?”
“飞机。”
“晚上还有到这里的航班?”
“私人的。”
“有钱人,我以为我能买得起车就是有钱人了,没想到真正的有钱人已经开始买飞机玩了。”我漫不经心的说,不过这玩笑话说的一点精神都没有。
宋山愚斜了我一眼,表情中也没有多少不屑,但是却有别的意思:“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回去,你自己回去面对吴淮平总好过他来找你。”
为什么我在宋山愚的口中都能听到吴淮平的名字。不过,在宋山愚面前谈论吴淮平,感觉竟然比我同陈珈瑶或者秦筱尹谈起他觉得自然多了。这可能是与宋山愚这个人的性格以及职业有关,他绝不是那种会打听别人八卦的人,他知道了就是知道了。而且,我总觉得医生这种职业就是要看人**的,无论是内外科医生还是心理医生,他们问你什么似乎就是因为这是他们应该知道的。
我垂着头,浑身的力气就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宋山愚静静的坐在我的身边,并不说话,可是我也不会觉得尴尬。等了好一会后我才说:“我现在不想见他。你们说的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一天两天一月半年的这样,我能忍受克制,但是一年两年半生一辈子我该怎么办?”
我抬起头,发现宋山愚的嘴角正噙着一丝丝淡淡地笑意看着我,。而两人视线对上的一瞬间,我看到他的瞳仁忽然恢复了暗沉沉平静无波的样子,至于嘴角的那丝笑意,连我都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看错了。
吴淮平迎上我的视线,对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将这个看成让我接着说下去的鼓励,于是接着慢吞吞的说:“我爱吴淮平,真正的想要结婚厮守一辈子那么认真的爱他。可是这样下次的话,我那些爱完全不足够耗费的。我也明白吴淮平并不是不爱我,上次车祸的时候,他不要命的保护我,我肯定感动的要死,可是……”我的眼泪忍不住又流出来,像是要帮我内心的情感找一个宣泄口。“可是我也可以为了他死一回,但是我实在没勇气敢告诉自己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能接着忍受那些。刚在一起的时候,他并不是这样的。或者,我也有责任,他表现的不明显,而我又单纯虚荣的觉得这是爱的表现。可是婚姻是不能依靠这种爱的,婚姻这种东西它以后甚至会不需要爱情,但是信任和亲情这些则是必不可少的。宋山愚,是不是我一开始就错了,是我纵容了那些?”
若是我的脑子中还有“清醒”、“理智”这些词,我一定不会傻到问宋山愚这些问题,更不会哭的眼泪汪汪的问他。
宋山愚很认真的看着我:“张瑜桦,这并不是你纵容出来的结果,吴淮平他本身就是那样的人,你是改变不了他的。感情是你们的事情,旁人并没有资格说什么?但是,我只想说,你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秦筱尹三番两次的提醒你们两人并不适合不是没有道理的。趁着现在还有回头路,你现在放手,痛只是一时的,但是你,还有吴淮平仍旧会有一个新的开始。”
我觉得宋山愚这番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若不是因为时机不对,我一定会拍手叫好。而且,我也根本没有指望他这么一个大男人会说出这么感性的话。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一边点头一边掉泪。
原本无声的哭泣渐渐变成了嚎哭。只要一想到我要离开吴淮平,他不会再出现在我生活中,而且,以后还有别的女人能够拥有他,我的心疼得简直不希望它是自己的,那不仅仅是疼,还有恐惧,担心,害怕,嫉妒,不安……我害怕自己做错了选择,然后我的剩下的一生就要在凄苦中度过。我害怕我再也遇不到像是吴淮平这样的男人,我害怕在自己还在旧情中苦苦挣扎可是吴淮平却已经抛下过去继续往前走,我害怕自己以后再也不会得到爱情……
我什么都害怕,仿佛我从这一刻开始,往后的每一秒钟的生活都因为这个决定变得面目全非。我简直就像是一个孤注一掷的赌徒。挨针的那只手还在宋山愚的手中,我抬起了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哭得不能自已。
“宋山愚,你说,如果我这个决定是错的怎么办,如果我再也遇不到像吴淮平那样爱我的人怎么办,我也再遇不到像是爱着吴淮平那样的男人了。宋山愚,我舍不得他,我真的舍不得他,我们在一起了一年多,而且我到现在还愿意相信和他天长地久。”
宋山愚微微探身,整个人倾向我,他微微收着下巴和肩膀,小心翼翼的贴近我。他与我对视,像是保证般的说:“张瑜桦,以后一定会出现真心爱你的男人,甚至比吴淮平更爱你,更适合你。你终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不一样的生活。虽然与你本来设想的不同,但是绝对不会更差。张瑜桦,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你会得到一个更好地未来和人生。”
宋山愚的话让我并没有好受多少,但是依旧为了他这番话感动。我看着他,却不知道自己此刻面对他时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宋山愚同样认真的看着我,像是要看看他的话我究竟听进去了多少一样。
“谢谢。”我真心实意的说,同时有点不好意思,贫嘴扯皮的那种调调我能很随意的说出来,但是像是这种真心实意的道谢,真的不适合我。
宋山愚顿时就笑起来。好吧!虽然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听到我的道谢为什么会这么高兴,但是一时之间还是被他的笑容晃花了眼睛。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么开心的样子,不仅仅是高兴,而且颇为满意和轻松,像是完成了一件多么重大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