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鸢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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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

荆州江夏,刘表部下降将张武、陈孙反叛,刘备率领三将前往平定,一举击败陈张,复平江夏。

刘备归来,刘表待之如亲。

仪仗中,刘表道:

“贤弟,荆州边防多处有乱,如今江夏乱世虽平,南越有张鲁,三江有孙权,我心仍忧矣。但贤弟刚刚那番话中安排,我顿觉荆州无虑也。”

“必不辜负兄长所托。”

“想来,曹操这两年多次北征,幽州冀州并州,已大半归降曹操,许都空虚之时,我未突袭,现在想来,是有些后悔的。”

“时日还长,景升兄大可以静待时机。”

“玄德公说的是……”

关张赵拒守荆州防务,刘备坐稳了荆州。

刘表酒宴款待刘备众人,撤宴后,是夜。

月明星疏,晚风肆意的院落里,身量颀长的男子坐于窗前,他披着乌发,玄衣肩上停着一只鸢,鸢还在细微挥动着翅膀,用嘴巴细细梳理着羽毛。

看起来它是刚刚停飞不久,脚上绑着的布条还未拆下。

张飞指尖捏紧布条一扯,取下后打开来看。

“恭喜将军平定江夏,将军有空来徐州吗?我一定亲自祝贺。刘表打算安排赵云拒守在三江的事情已经通知我了,想必对你和关将军也有安排?从前还在新野招兵买马,此番刘表是完全信任了刘备,打算委以重任,但刘表身边亲信甚多,不可不防人心妒忌之事,将军珍重。”

想来,刘备已打算安排张飞巡守南越地带,此次去见她一面也好,前番征讨江夏,已有三月未见,若是巡视南越地带,百忙之中见一面会更加艰难。

张飞握紧布条,看向夜空,他的身影倒映在鸢黑溜溜的瞳孔中,鸢低低“咕噜”了一声,它自然是不懂得人类的情绪,只是饿了,便索要食物。

张飞给它喂了点食物后,便去屋内磨砚,写下回信给鸢戴上。

鸢也吃饱喝足,身影飞走,消失在夜空中。

两年来,这只鸢承载了他与广陵王间无数的信件,若是鸟儿也能明白人类,便会知晓,它送的不是军情秘要,而是某位将军无尽的思念。

与此同时,一位魁梧的男子从刘表妻室屋后走出,便见西南角有信鸽身形,惊的双目圆睁,于是叫侍从取马过来,一路追出城去,追着那鸟足足三公里,才将其射下。

整整三日,张飞也没有收到回信,若再收不到,他便要回新野启程去南郡了,赵云与关羽都已先他一步出发了。疑虑中,张飞还是自顾自到了徐州,怕生出事端,便找到一家画廊暂做休息,店家是广陵的人,便请他去通知广陵王来相见。

他一年前与赵云一起,被广陵王从新野带到广陵郡游山玩水,白天有在此间画廊落脚。

店家打量了一眼曾经只见过一面的将军,此行张将军着装有异,连常使武器都不曾携带,只佩了剑,便问道:

“将军这次来是没与主公做好商量吗?我未收到主公任何接待您的消息?”

张飞放下手中的茶杯,半阖上眼眸道:“不曾。”

“将军在内室吃些茶点等候便是,我派人速速去通知主公。”

店家知道对方心性冷淡,也不见怪。

张飞点点头,自顾自站在画舫内赏画,不一会儿便到一处案前坐下:“可有笔墨?”

“将军稍后,我这就叫人取来。”

“谢谢。”

三个时辰后,已是傍晚。

死遁后,广陵王出行更常以女装示人,遮掩身份。她略施粉黛,钗裙女装,带着阿蝉大大方方地走进画廊,于是,店长就将店内顾客请出,门口挂上谢客木牌,打烊了。

几位还在看画的公子和女士纷纷侧目:“这是徐州哪个世家小姐,竟然她一来,就谢客了。”

“不知啊……”

“店家可否透露?我看她姿色不错,可有婚娶?”

店家赔笑:“她确实是徐州一位世家小姐,与我有亲,不曾婚娶,也不曾要婚娶,今日来只是看望家中亲戚,客官们还请隔日再来。”

“哪有就这么赶人的……”

“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广陵王屏蔽那些声音,笑着走进内室,见一男人站于桌案前,低头挥动着毛笔,连有人走近的声音也不曾察觉。

阿蝉站在门口,见店家进来,看其正要说话,就用手指比在嘴上,店家朝屋内看了一眼,便已会意,两人到室外廊下说话。

“阿蝉女官,我且留下一名侍卫跟随你,我看这里也不需要我了,我便回家去。”

“好。”

阿蝉怕按捺住自己控制不住的好奇心,就也留在廊下站着看守了。

“你怎么说来就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让我吃了一惊。”

广陵王从身后搂住张飞,被她抱着的人一僵,放下毛笔转身就将她圈进怀中。

张飞反客为主,广陵王被他完全束缚在怀里,他的眼神与身上的墨香让她无法躲避,广陵王心里一动,情不自禁抿唇。

见张飞向她倾来,便忍不住闭上眼。可只觉得脸上一疼,张飞抬起手,带着不太明显的笑意,只是很用力地在她脸上蹭了一下,他的手上不知是沾着什么液体,凉凉的划过脸颊,像被雨水扫过。

是墨水,广陵王闻到了。

“将军想我没有?”

张飞没有回答,顷刻间的倾城掠地,清凉,苦涩,仿佛还有墨汁与莲叶香气。

光滑的舌后有荆棘触感,又麻又痒,是刺青。

俩人亲了很久,直到气息有点不够,广陵王忍不住哼了一声,张飞才松开她。

广陵王不满地问:“你是不是舔过颜料了?”

张飞木讷问:“你怎么知道?”

“呆子,我吃到了。”

张飞指了指嘴唇:“新的颜料,要试一下成色,这间画舫的墨比我用过的都好。”

“回头差人给你送去一些。”广陵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和阿蝉傅融正出任务就有人来通知我你到徐州的事情,只好把事情都丢给副官,赶着过来见你。”

张飞用指尖戳了戳她的眼皮:“你的副官自然没有我重要,不许学他。”

“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未讲你为何没有事先通知我?”

张飞这才想起什么似得:“你先前说你没有收到我的回信?”

“你何时寄出的?”

“收到信的当晚。”

“按以往效率来看,鸢的回信早该收到了,被我训练过的鸢不可能中途停下,那就只剩一种可能。”

广陵王低声道:“被人截杀了。”

张飞问:“刘表的人?”

“刘表与我利益一致,暂时没有矛盾纠葛,他为何要截杀一只鸢,早前你们还在新野,他对你们算是有所疑虑,但经过这么长的时间,加上江夏的平定,不可能还这么忌疑刘备。”

“那晚,是刘表为我们设宴的当天,兄长与刘表都喝了很多酒,我见刘表大醉后被下人扶走。”

“那更不可能是他,席间除了刘表还有哪些人?”

张飞将名字一一说来,广陵王迅速就锁定了最大的嫌疑人,急切问:

“将军给我的信上写了什么可还记得?”

张飞眨巴了下眼睛,没有答话。

“说呀!”广陵王急死了。

张飞似乎不愿说,只好拿毛笔,在纸上迅速写下来。

“不日便往南郡常驻,要忍着一直想你的事,明日就去见你。他的亲信未有异常之举,可以放心。”

广陵王看着那行字,已经顾不得心动:

“糟了!”

“若是信落了那人手里,荆州恐要生变,将军即刻速回,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去南郡不迟。”

张飞正要走,广陵王心底不舍,忍不住拽着他的手臂。

他转脸,面上疑惑:“怎么了?”

“舍不得将军,我跟你一起去,可好?”

广陵王钻进他怀里,闷声说着。

广陵王未听见回答,却被张飞一把抱起,托在手臂上,几步将她放在方才画画的案上坐着。

她被张飞压在案上,全然不顾及大开的窗户,衣物撕扯间,墨水粘到她手臂上,砚台被碰倒,打翻在地,她想说话,却被张飞捂住嘴,亲往别处。

阿蝉听到屋内有石头落地的动静,又听见楼主的叫声,便靠近窗户,垂着眼睛低声问:“楼主,有事吗?”

广陵王满脸绯色,支支吾吾地摇着头,张飞目光沉沉,替她回答道:

“无事,去远处。”

“是。”

阿蝉虽有疑虑,但也不再多问。

脚步声远去,张飞倾身压下,亲在她耳后,广陵王羞恼着侧过了脸。

远处红霞如同陈年的花酿美酒,醉出一室春光,娇媚的韵律拨人心弦,阿蝉和侍卫越走越远,直接回了画廊的外室。

张飞回荆州的时候被拦下查看,好在士兵也没查出什么,只问:“张将军,这位是?”

广陵王抱着张飞胳膊先一步道:“我乃张飞远亲,徐州人士,旁边是我的丫鬟,将军远行之前,接我来荆州住上一日,对吧,将军?”

张飞深深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小兵在两人身上看见暧昧之色,笑道:“好好好,将军请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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