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写命运3
当然肯定有漂亮毒物作为个体对于灾难的夸张化体现。
估计是把她印象最深刻的部分都组合在了一起——和实际发生在东京的事情应该会有不小的差距。
但是。
那肯定是预言没错。
*
“所以……有人偷看吗?”
那沉默的三个人仍是没有出现。
所以善子噢了一声,只是简单通报了一声:“事先声明,发生在潜意识层面的任何事情都不会对任何人造成伤害。”然后慢她就慢地跟在二号追上去的身影后,看向了那边仍在‘猎捕’中的二号。
聊天窗口里倒是弹出了气泡们的讨论——他们对于二号的表现多有惊异。
[拜金女郎:虽然我也听说过以咒力换取肉|体天赋的天予咒缚的强度很高,但是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
[砂糖酱:一点咒力都没有,要不是握着那把刀,基本上都是不存在的家伙诶,说起来那个刀是咒具吗……呜哇,居然还有这种家伙啊?]
[漂亮毒物:啊,原来是这样啊,我懂了。]她没懂。
然后与星同坠才慢悠悠地出现为她解释了起来:[术师的束缚是类似于誓约与制约……]
[砂糖酱:总之就是像是抄袭某本JOMP的设定啦。]男高想也不想地打断了语气文雅的与星同坠的解说,[用给自己增加风险、以损失某物来交换别的方面,总之是漂亮毒物不用理解的东西啦。]
[与星同坠:太不礼貌了,砂糖酱。]
[漂亮毒物:那个……砂糖酱没说什么吧,而且我又不是宝宝。]
而应激的男高已经又咋呼了起来,蓝色气泡里一时间是你谁啊我|干嘛要听你的,一时间又是喂谁是宝宝啊那种闹腾。
视角的右下角蓝紫黑灰交替一个顶上下一个,很快就刷出了好几页的讨论——而善子没有关心他们的聊天内容,她只是专注起了对于梦境的想象。
而在观众面前。
整个梦境的结构都出现了变化。
*
我明明、我明明连目光也没有移开过,就连眼睛也没有多眨。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全身贴满发票的零士·明星狼狈地在空旷的城市里疾驰——他的动作其实没有追在后面的黑发男人快,但追在身后的家伙好像是要消耗自己的体力那样只是坠在不远不近的地方。
表情懒散非常的男人跑酷似的跳上他仓皇钻进的消防楼梯,不管零士是躲进建筑还是试图以高度甩开追踪,这家伙就会鬼使神差、刚好差一步地出现在身后墙角——丢出的具现化物件确实能造成伤害,但如果动作比他更慢,无法命中的话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吧?
零士慌不择路地跑进了迷宫似的小巷。
左转,楼梯刚踩上去塌陷了,他连忙跳到了楼上还没塌陷的区域,身后的楼梯却像是追赶着自己不停地下落。
下方的空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百米高空。
但他连着全速往前跑了好几层,却发现每次转过楼梯转角的时候——楼层的数字都是一样的。
好不容易看到了出口——零士直接冲了进去,片刻的犹豫都嫌慢地用喷涌而出的发票构成物堵住后路,他转身,还来不及如获重释,视角切换的瞬间,发现自己闯入的是一个电梯间。
“叮!”中间的电梯传来了到达的声音。
长发男人受到惊吓似地看向了响起的电梯——从打开的自动门里走出的却是穿着红围裙的猎犬。
二号咧开嘴:“惊喜?”
[漂亮毒物:我怎么感觉像是斧头裂缝here's jonny呢……]
[与星同坠:顺便一提我更喜欢的是父亲冻死在雪里那一幕。]
[砂糖酱:没人问你。]
零士的喉咙里发出了短促地倒吸气声,毫不思索地就冲向消防楼梯的方向打开门——那后面却不是楼梯。
门后面是一开始来时的电梯间。
只见在打开门之后,看见的……是在漂浮陆块边缘的社区小公园。
马路边上还能看见被绑在路灯上、飞不起来的竹蜻蜓喽啰,和已经完全昏迷的炸弹客,和被匕首钉住的利爪。
他猛地回头。
自己的身后哪里还有来时的消防通道门?
零士发现自己手里握着的竟然只是一道红色木门的门把手,而他想要回头返回也是做不到了,那红门后面只有通往地下室、漆黑又狭窄的楼梯。
而此刻,那个穿着洞洞鞋的黑发男人正握着被红线裹着的小刀,从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一步步踩上阶梯,来到自己的面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谁做了什么?
空间是折叠在一起了吗?为什么找不到出路呢……!?领域?咒灵?不、这是咒术吗……?
然后那名被缀在最后的女性声音这才从社区公园的另外一头传来:“要在避免潜意识涌入改造对象的前提下抓住一个念头、逮到潜意识真的很麻烦啊。”
*
明明之前每天晚上都会在梦里这样摆弄着梦境,但这两天的梦境全是乱七八糟的内容。
……我差点以为技术要生疏了。
善子眼也不错地盯着还没放弃逃离的发票长发术师,一点一点将附近的所有逃生出口都通过想象,重新连接到了自己所处的这个社区小公园。
那个梦境中的受肉术师投影逃进公园旁边的公寓入口,穿过门发现自己已经一脚踩出三层靠公园的窗户。
打开下水道,探脚下去却直接从公园的半封闭滑梯里滚了出来。
他像是个无头苍蝇,小巷拐了个弯就导回了公园。
想要回头,转身的瞬间背后的来路却变成了墙壁。
然后失去力气也判断绝无生路的发票术师终于停了下来,一脸放弃地对上了已经没了追踪乐趣的二号,举起了双手:“你赢了。”
聊天频道里活跃的气泡出现了片刻暂停。
然后惊讶感叹的气泡才跳了出来——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砂糖酱,他像是来了劲的小学生(可能心理年龄确实相差不远):[喂、能做到这种事情一开始就该说啊。]光是浅蓝色的气泡里就透着看戏似的兴奋,[把那边大楼叠过来啦,说起来这样的话,也可以直接模拟出游戏的场景吧?]砂糖酱就差在气泡上写哇酷哇酷了。
[漂亮毒物:……这样柠檬挞会不会太累了?]
[与星同坠:啊……毕竟是梦,是因为不需要锚定现实了吗?]
[拜金女郎:完全处于主导地位啊,这样的空间折叠和转换确实是只有梦境能看见的景色了。]
然后善子在看见二号用红线把发票术师绑起来之后才终于有了和他们搭话的余裕,她先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梦是我的领域,我倒是可以在梦里做到那种事情,但是太花哨的话,你们明天起床搞不好会头晕的。”毕竟她也没试过在当事人在场的情况下这样大规模地操纵、改变梦境,也不知道这样会不会对几位观众造成负担。
不过话是这么说,善子却已经任由自己的四周像是蛇鳞涌动似的,在向上逆翻鳞片的瞬间,已经变成了四堵将发票男,二号和善子与外面的空间隔绝围起来的房间墙壁,等有人注意到天顶的时候,才会发现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里已经出现了天花板和吊顶。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直播的视野里的景色已经从户外的社区小公园变成了会议室一样的室内造景。
[拜金女郎:有这个必要吗?]
“玩得太过火了,这会儿应该别的潜意识也注意到我了。”总之先躲起来。
这么说着,善子已经拖出了一张折叠椅,在被绑起来,倒在地上的发票男面前坐下了:“漂亮毒物小姐,我的术式是联系,而构造红线即为我本身和他人因缘,除非联系着的两端死亡,线是绝对不会断的,所以他再挣扎也没用。”她先是向漂亮毒物招呼了一句,“简单来说,这是无敌的线锯,也是绝对不会被破坏的绳索。”善子扯开了一段因为自己血染过色,所以可以被看到和触摸到的红线。
[漂亮毒物:诶?为什么是对我解释——]
倒是拜金女郎好像明白了什么,短促的气泡冒起:[啊,我明白了。]
不过善子并没有试图了解拜金女郎明白了什么,她看向会议室墙上出现的那扇红门,确认梦境已经稳定之后才终于暂停了想象,开了口:“因为存在于这里的这位。”她这才想起没有询问过这个逃跑的家伙的名字,“抱歉……你的名字是?”
留着长发的男人被二号踩住了脑袋,在原地吱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得到个能说话的气口:“零士·明星——我已经明白了!我放弃!我放弃了可以吗?我的目的只是招揽在死灭洄游里面的适格的同伴——”
二号又压制住了零士的脑袋。
而说话的却是善子:“请只回答我问你的问题,零士先生要是说了不该说、我不该知道的事情会很让人困扰的。”女主播脸上明明和之前一样木楞呆板,但不知道为什么,给人的压迫感却比之前强了数倍。
[砂糖酱:呜哇、女人真可怕。]
然后善子才回归了正题,回答了漂亮毒物的问题。
“这里的零士先生确实是预言中的他,而出于预知梦的特性,他确实是在那个特定时间、特定地点的零士先生本人,这也是他会做的事情——但是,因为我的梦境是凭借漂亮毒物小姐的视角、和对世界的理解构造的。”所以,面瘫女主播眨了眨眼,“虽然我是要询问零士先生一些事情,但实际上,我是在问漂亮毒物的潜意识里,你视角里的零士先生。”
预知梦是漂亮毒物视角里,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再现。
也就是说。
[拜金女郎:柠檬挞实际上是在询问漂亮毒物潜意识里的情报。]
[砂糖酱:所以严格来说……柠檬挞是可以直接从目标潜意识身上直接探取个人信息的,是吧。]咋呼的男高在提到重要的事情的关头,毫不意外地沉稳了下来。
聊天窗内之前还算得上是轻松的氛围一瞬间有些凝滞。
反倒是与星同坠出来帮善子讲了话:[柠檬挞是在故意开示吧?如果要在不经意间查探情报的话,不需要把事情拆得这么明白。]
聊天窗口右下角的红心又冒了出来。
……到底是谁在点红心啊?
不方便说话吗?
但她并没有在这种细枝末节的疑惑上停留太久,也并不关注聊天窗口内的反应,女主播点了点头:“确实是可以做到的。”善子没有撒谎,但她并没针对这件事的可行性和具体操作提出更多评价,只是向漂亮毒物征询着许可,“可以吗?只是几个简短的问题。”她看向了聊天窗口,“要对您开示红线的强度也是这个原因,毕竟要抓住的是您的‘想法’。”
而漂亮毒物犹豫了一会儿:[不会涉及和我本人有关的内容?]
“我不会问到任何涉及您自身的隐私情报,如果问题是漂亮毒物小姐本人不希望他回答的内容,我就会停下。”善子低声承诺。
她得到了许可。
*
而也确实如善子许诺的一样。
她只是问了零士几个非常简单、直接、且不涉及任何个人隐私的话题,而让零士老式说话则是二号的功劳。
“零士先生是古代术师受肉,是吧?请用是或不是作答。”
长发术师狼狈地盘坐在地毯上,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啊。”
“据我所知,受肉需要咒物和受体,您应该不是自己达成的吧?毕竟死掉的古代术师可不会主动复生。”善子从一无所有的桌上摸出了草稿纸,已经开始演算起了清醒之后要将哪些字眼留在草稿纸上,即便现在观众们都能记住梦境中的预言,对于她来说,保有一份属于自己的情报也还是很重要的。
零士又点了点脑袋:“怎么了,对受肉复生也有、”
“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把你制作成咒物的术师。”善子没等零士说完话,已经让二号又给了他暖心暖肺的一拳,“除非我要求,零士先生,请用‘是’或‘不是’回答。”她语调冷静而认真,毕竟要是不小心听到灾害的细节就完蛋了。
“明白了……是。”
“名字?”
“羂索。”
善子点了点头,向他确认了一次拼写,并没验证这名字真假的意图,毕竟名字只是代号而已,不叫这个叫别的也可以:“这个羂索和死灭回游有关?”
“……”零士眯着眼睛,刚想张嘴就注意到了善子毫无感情波动的表情和双眼,他嘴皮动了动,像是有很多事情想说,最后还是归于一句,“大概吧。”
[砂糖酱:他不应该知道吗?]
[拜金女郎:以逻辑推导来说,让觉醒术师和受肉术师在结界里厮杀,制造受肉术师的人不可能和死灭洄游无关——但我想这里的零士没法回答,更可能是因为他不可能说出漂亮毒物小姐也不知道的事情。]
也就是说,哪怕零士本人是知道的,但是漂亮毒物小姐不知情、或是没听他说过的话,梦中的零士就无法说出来。
[与星同坠:羂索……这是佛器吧?我没听过类似名字的诅咒师。]
[砂糖酱:搞不好是不老不死的家伙也说不定,毕竟是把几百年前的超——古董挖出来做咒物的人。]
[拜金女郎:按照时间跨度来说,也可能是每代人都继承同一个代号。]
[砂糖酱:……把我看O影的感动还回来。]
[与星同坠:家族生意?]
[砂糖酱:噗——车企是吧。]
[拜金女郎:说不好噢,毕竟在背负家族使命的同时如果不富有就太悲惨了,啊,不如说没钱就很悲惨吧。]
而几个测试问题下来,善子已经明白了这个梦中的受肉术师的认知边界——她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一手食指点着桌上的草稿纸,轻轻吐出了一口气,只是无表情地睨视着被捆着盘坐在地上的零士。
[漂亮毒物:……从第三视角看自己露出这种……嗯……说不好是阴险还是严肃神情真的好奇怪哦。]
[砂糖酱:都说了吧,超级——不爽的。]
[漂亮毒物:感觉像是幕后BOSS一样!女反派!]
[砂糖酱:啧。]
[拜金女郎:砂糖酱真的很甜呢。]她的笑意几乎就要从文字里跳出来了。
善子则是已经想到该怎么提问,才能在避免锚定结界外的那个未来的同时获取情报了。
顶着漂亮毒物那蝎子尾巴似的长发,面瘫脸上勉强扯出了一个几乎看不出来微笑:“零士先生,你大概知道结界外发生了什么事,对吧?”毕竟是未来的漂亮毒物亲历过的未来,就算她是对内情不够了解的普通人,应该也会听到类似的风声吧。
[砂糖酱:……为什么在这种情况下就能正常笑出来啊。]
[拜金女郎:真亏你能看得出来呢?]
而长发术师面露疑惑,但经过了之前的几次提问他也老实了不少,只是点点头。
“那么,能请你在不提及具体发生了什么的前提下,告诉我结界外的事件的情报吗?”善子细化了问题,“我只需要时间、地点、和你所知的人物,如果有的话。”
然后为了确保不过分锚定未来。
她又重复了一遍。
“不要告诉我某个地点发生了什么,或是某个人做了什么,也不能提及在这个人身上发生了什么,明白吗?我只要非常简单的答案,请用最简单的词汇回答。”
时间、地点、人物。
而零士也给出了答案,他在想给出‘东京第二纟’这样的地点字眼的时候被善子打断了。
“就是这个位于新宿的结界的意思,是吧?”
受肉术师点了点头。
而最后总结出来的时间地点人物则是这样的——
[2017年10月31日,涩谷,没有名字。]
[2017年12月25日,新宿,没有名字。]
[2018年2月20日,新宿,零士、羂索。]
那么,2018年涉及到零士和羂索的估计就是死灭洄游这场术师大逃杀……而前两个时间节点则是引向这次事件的导火索?
善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聊天窗口思考,反倒是话最少的与星同坠突然冒了出来。
[与星同坠:没关系吗?这样不会锚定未来吗?]
“锚定的只有时间和地点,按照预言的德行,也可能到时候发生的不是任何我们想象的事情,反而是狂欢节、大型集|会、游戏展之类的。”面瘫女主播这才回神,她摆摆手,“预言不是那么精细的东西,就像是文字冒险游戏一样,固定的关键词会被锁定,但是中间的内容是很灵活的——我们这次是帮漂亮毒物小姐锚定了一个未来吧,她作为可以弃权的普通人,通过二号的协助,离开了死灭洄游结界,只要是符合这个描述的现实就可以,细节以宏观角度来说是无所谓的。”
就像是一条线。
在‘漂亮毒物是普通人’‘二号来协助’‘她赶到了结界边上离开’这个几个点钉上图钉、锚点,那么事件的起点和终点就已经决定了,而粗糙的预言锚定的也只会有这些会确定大方向的内容。
[拜金女郎:……而锚点和锚点中间发生了什么都是可以的,看来细节不需要固定呢。]
善子点了点头:“毕竟不管是传统戏剧还是民俗里的预言,都不会仔细到‘烫了离子烫的英雄用长度超过法定管制刀具限度的武器,杀死了拎着GUOCI包的大反派,后者倒在人造羊绒地毯上,血大概溅出去两米,失血1000CC,最后经过了两小时的抢救后无效死亡’这种程度吧。”
最多只会到英雄杀死了反派,如果武器是关键道具的话,就会带到武器。
[砂糖酱:总而言之,就是只有被锁定的部分‘一定会发生’,但是解读和意义可能是完全不同的几个方向吧。]
“而且你们应该都记得昨天前天的梦吧?”现在想来,还好砂糖酱没有想要去看自己的未来,“会被锁定的只会有被目击到的关键点。”
也就是说。
善子举起一根手指:“你们能够记住梦境的话,那么砂糖酱未来的一部分也被锚定了。”
[拜金女郎:他遭遇了生死危机……么。]不知道怎么的,她的选词和之前的游刃有余不同,显得多少有些凝重。
“才不是啦。”面瘫女主播摆了摆手,“我们没有去现场查看,目击到的只有天空中蓝色的咒力球和红色的咒力球相撞出了紫色对吧。那么被锚定的就只有——不知名地点、在未知时间,天空出现了紫色咒力冲击波这点而已。”而搭配她自己一个人的预知梦那部分,目前关于砂糖酱被锚定的未来,就只有这样的内容。
他在某个地下通道打飞了一个人的脑袋,善子在预言中特地用了‘打飞了‘我’的脑袋’的描述,所以,也可以是她,也可以是别人,取决于看这个预言的人的理解。
他和怪力在废墟里面对面站着对峙,怪力说:“没有砍开啊。”
天空中出现过应该是砂糖酱使用的紫色咒力大烟花。
……这三点。
[砂糖酱:喂、你的梦是重要人生节点前这句话还是柠檬挞你自己说的吧。]即便是说他自己的事情,砂糖酱的反应却并不慌乱,像是确实对这种事情没那么关心。
“搞不好是砂糖酱为了庆祝什么事情,用咒力放烟花呢,也是重要的人生节点噢。”善子语气理所当然,“比如庆祝生日、发泄愤怒之类的。”
[与星同坠:那废墟不该是什么灾害的证明吗……]
“怕波及到无辜路人,找了个没人的废墟也说不定,这个因果是不确定的,我们看到的只是废墟和烟花,二者一同出现而已。”
[拜金女郎:虽然这么解读很有趣,但这样的可能性不高吧。]
“比起‘是不是这样’——”善子拖长了话音,“应该这么说吧,以预言锚定现实的逻辑来说。”她思考了片刻。
“只要有可能性……它就‘可以只是这样’的发展。”
毕竟那是还没发生的未来,也是没被锚定的部分。
善子做出了主播版本的预知解读:“搞不好是砂糖酱参与了宝O梦对战,然后在胜利之后高兴地放了紫色烟花呼唤同伴呢。”
因为不想一不小心因为说漏嘴固定了哪部分未来,所以她只用了最模糊的说法。
[砂糖酱:宝O梦对战是什么?]
“是怪力。”善子已经想好了该在醒来之后写什么关键词了。
[砂糖酱:哈?]
“没关系的,你是妖精系,绝对克死怪力那种格斗系的。”而女主播已经抱胸,神神秘秘地摇了摇食指,“总之,是小孩子不该知道的内容啦,虽然我认为砂糖酱你并不是坏人,但我们还不是信赖关系吧。直播间也还有不说话的家伙看上去很可疑,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然后她长舒了一口气,“这次梦境也花了不少时间,我该清醒了。”
她没管那些气泡们的反应,兀自思考着还没说话的三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梦境的观众到底是什么个准入规则,这次的梦境该怎么安排后续的调查。
女主播决定下播了。
“二号。”她看向了旁边的黑发男人,“动手吧。”
[砂糖酱:嗯?问完话需要对潜意识灭口吗?]
他的疑问很快得到了回答。
因为那个双手抱胸懒洋洋靠在墙上的店员打了个呵欠:“要醒了啊。”说是疑问,但他语气中并不带有任何问询,二只是从腰后摸出了武器,毫不犹豫地对准善子的脑袋扣下了扳机。
……说起来这还是最近两天难得的正常登出呢。
善子离开了这层梦境,醒来了。
做梦做习惯的女主播对自己给他人造成的心理阴影一点认知都没有。
*
“起床气?”二号看向了已经写完今日份梦境笔记的善子,“气压很低噢,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