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是林杉杉。
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被重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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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媛媛向上打报告申请了最快前往海上的航线。
然后带着林杉杉飞了过去。
飞了过去。
虽然张媛媛本人不会飞，但是她有着可以浮空的精神体，只要站在精神体上，就可以达成一种表面上的飞行效果。
问题在于林杉杉看不到精神体，他还恐高。
这对他来说真的是个鬼故事。
当林杉杉醒来的时候，他躺在一张矮床上，隐隐约约还能感受到床在晃动。
他扶着脑袋坐起身，从床边的窗户上看了出去，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你醒了啊。”他听到张媛媛的声音，下意识地攥紧了盖在身上的薄毯。
张媛媛这时候正窝在沙发里玩手机，看到林杉杉醒来，伸了个懒腰。
“现在缓过来一点了吗？我也没想到你恐高这么严重。”
林杉杉感觉这不只是恐高的问题。
把一个普通人直接拎到没有丝毫保护措施的高空，是个人都会双腿吓软的吧！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吐槽出来的。
“我印象中你的课程里应该是有体能训练的啊，上学的时候没有上过滚轮吗？”张媛媛惊讶道。
她说的滚轮是飞行员用来训练的固定滚轮，一般叫固滚，和林杉杉只用进行固滚训练不一样，她和李秋秋的训练内容要多得多，甚至还有专业的军事教练，别看她们现在摆烂的样子，上学那会真的是什么苦都受过。
张媛媛没说这个还好，提起滚轮林杉杉才反应过来——那玩意居然是自己的必修内容？
他当时真的以为那只是老师拿来给学生们开眼界用的，毕竟有不少学生都上去玩了玩，自己是隔两节课都要被老师点上去的，他以为那只是个意外……
林杉杉默默捧心。
他要缓缓。
张媛媛笑笑，起身道：“过来吧，让你来这里是想让你看看一些东西。”
林杉杉挣扎了一下，在张媛媛含笑的注视下还是起身跟了上去，决定接受现实。
他跟着张媛媛出了房门，右手边通向甲板，左手边有一个闪着红色光点的一看就很高科技的铁门。
张媛媛注意到他的视线，随口解释道：“上面不是你需要去的地方，你也没必要见到上面的人。”
“这艘船的船长吗？”
“啊……”张媛媛想了想，“算是吧，毕竟这艘船上也只有他在。”
“一个人出海？”林杉杉感觉自己的见识还是有点少。
“也不算……”张媛媛犹豫了下，“以后你应该会接触到和这个人有关的工作，现在告诉你也不算是违规。”
她在甲板上停下脚步。
“这艘船是一间监狱，只关着一个人的监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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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杉杉还没醒来的时候，张媛媛和船上的人已经见过一面了，并且给对方带了不少甜品和其他的零食。
对方对于她突然的到访也是有些惊讶，不过看在甜品的面子上，对方无可无不可地上了楼，然后看着楼梯间的大门变成了红色的禁止通行状态。
通常情况下，这艘船大部分地方他都是有通行权的，但是碍于他的身份不便暴露，在特殊情况下——比如张媛媛带新人的时候，他需要暂时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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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媛媛无意解释更多有关船上之人身份的信息，反而是用另一件事情夺走了林杉杉的注意力。
“你看海上。”
林杉杉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
“那里有什么吗？”他有些迷茫。
张媛媛看他一眼，随后召唤出了自己的精神体。
林杉杉是看不到她的精神体的，但是他可以看到别的一些东西。
蓝环章鱼长长的触手在海洋中一卷，卷上来一个特别抽象的……东西？
林杉杉感觉自己的精神被污染了，这是什么，古神？？？克苏鲁降临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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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不是古神。”看着他的表情张媛媛就能猜出来他在想什么，她抬手一点，指尖凝聚出蓝色的光点，铭刻着繁复纹章的光带凭空出现，在她指尖饶了一圈，随后，指尖的光点骤然爆发，一道直径一米的深蓝色光柱射出，直接贯穿了那只怪物，“这叫咒灵。”
看着林杉杉有些慌张的样子，张媛媛有些疑惑：“课上应该都讲过啊。”
女娲不至于出这样的纰漏。
林杉杉的脑海中仿佛是走马灯一般回忆起自己的一门网课，猎奇的怪物被主角们消灭殆尽——这不是他一直以为课表写错了的文学鉴赏课吗！
天知道居然真的是形势与对策啊！
感觉林杉杉应该理解了现状，张媛媛又说起了龙组的职能。
“我们的工作很简单，维护法阵，镇守仓库，以及协助其他部门处理一些事件。”张媛媛道，“你也不用担心会直面咒灵，打打杀杀的那都是我和秋秋的工作，你更多负责的是辅助与后勤。”
“再说了，因为阵法，咒灵在华国领土上是无法凝聚的，一般来说组里也没什么需要出外勤的任务，平常我们还是比较轻松的。”
“带你出来也是因为只有在这里能找到可以进行教学的咒灵，毕竟没有直接看到，只是理论上告诉你什么是咒灵的话你也无法理解吧。”
林杉杉觉得他现在也依旧无法理解。
但是已经吐槽无能了。
“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就回去吧。”
林杉杉脸色一白。
“等——”
“没事的，晕着晕着就习惯了。”张媛媛露出一个和蔼的笑容，随后卷起惊慌的林杉杉直接上了天。
两人离开之后，船上那扇禁止通行的大门切换成了绿色的可通行状态，耷拉着拖鞋的少年看着张媛媛远去的背影，吃了一口手上的奶油蛋糕，又转身返回了楼上自己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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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说一，林杉杉的工作条件是很不错的。
不说工资就算在京城也算是高的，工作还包吃住，虽然包吃指的是可以和张媛媛李秋秋一起出去蹭吃的，包住指的是住在工作室别墅楼上。
林杉杉那些证书也都不是白考的，他的工作能力还是有一定保障的，自从林杉杉来了之后，李秋秋连报告书都不想写了，全部扔给了小学弟。
“圆圆，在买机票吗？”
这天正好周末，李秋秋不用去公司坐班，久违地和张媛媛一起凑在了隔壁别墅的沙发上一边看番一边打游戏。
而张媛媛也终于是想起来自己还要出差，准备给自己买机票了。
虽然理论上来讲机票是能报销的，但上面只报经济舱，张媛媛自己也不是没钱，所以打算直接买头等舱。
“三天后出发你现在买机票，你也真是一点都不着急啊。”李秋秋一边刷副本一边吐槽道。
“当初是谁第二天早上七点出发结果前一天晚上六点才想起来买机票的。”张媛媛眼神都没有给闺蜜一个，认真给自己选着座位。
如果不是因为入境问题比较复杂，她其实自己直接飞过去比较快一点。
为了不引起什么奇奇怪怪的纠纷，她还是正常坐飞机过去吧，那边的人也比较好接机一点。
她说的上次还是十年前那会儿，那时候她们正好在忙别的事，李秋秋几乎把机票这回事完全忘干净了，但是紧赶慢赶居然真的让她半夜把机票买下来了，没有让师父扒掉一层皮。
“那会儿咱俩挨打之后多累啊。”李秋秋继续在手机上戳戳戳，“说起来你当时说要研究的毒怎么样了。”
“摆了。”张媛媛丝毫没有犹豫，即答道。
“我就知道。”李秋秋没有一点儿意外。
这时候，那边辛苦工作的小学弟弱弱地开口：“媛媛姐？”
“说。”张媛媛头也没抬。
“我收到了隔壁那边发来的邮件，说是确认一下交流会现场的台签，额，为什么照片上是一串零啊。”
“你数数几个零。”李秋秋道。
林杉杉低头数了数：“七个。”
“那就是对的。”李秋秋肝完了一个号，切到另一个账号继续肝，“你记一下，圆圆的代号是七个零，我的代号是1100011。”
林杉杉毕竟是能考上京城大学的人，他稍微反应了一下：“二进制？”
李秋秋的代号二进制换算成十进制的话是99，是张媛媛给她的昵称啾啾的谐音。
“对。”李秋秋倒是有点惊讶他的反应速度，“你其实也可以简称圆圆叫零号，我叫一号，我们出任务的时候其他人一般都是这么叫我们的。”
张媛媛从茶几上拉过零食：“说真的我感觉就是我们俩拉低了龙组代号的水平。”
“那你想一开始定好的代号，你敢接吗？”李秋秋无语。
张媛媛火速投降：“不敢，谢谢。”
好家伙，原来的那些备选代号都是什么轩辕、神农，师父那么厉害代号轩辕也就算了，让她们俩继承这个代号……算了吧她们不配。
简简单单的零号和一号就够了。
“说起来圆圆你这次出去还是只带444对吧。”
“嗯……对。”
“那就好，我给你写的报告里也只说了444。”
“你就不能叫它的名字‘灵浣’吗？”张媛媛又塞了一口零食。
“但是报告里只能写咒具编号444啊。”李秋秋无辜，灵浣那是张媛媛私下里起的名字。
张媛媛简直想解下发带来抽她。
已经听不懂两人对话的林杉杉默默地给对面发邮件回复，说明台签制作无误。
而就在李秋秋和张媛媛开始为今天晚上吃什么而头疼的时候，海的对面，也有人因为即将到来的交流会而在紧急加班中。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教师办公室
某最强一边想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一边随意抛接着手里的手机。
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笑。
如果那个人知道自己去接机的话，会感到怎样的惊喜呢？
还真是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