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张媛媛是下午三点的飞机，还能在家瘫一早上，但她吃完饭后就去了隔壁龙组仓库，想要趁早上把宿傩手指先封印了，顺便再整理一下仓库里的道具。
和李秋秋不一样，张媛媛还是挺喜欢时不时去仓库里收拾一下东西的，她知道仓库中的藏品应当都有着各自的妙用，就像是翻译蒟蒻一样，但是她们的试错成本太高了，而且有些藏品明显处于待机状态，天知道激活它们会造成什么后果。
比如说那个像是奖杯一样的金色杯子，看上去跟圣杯似的，虽然被仓库封印着感觉不到什么能量，但张媛媛感觉还是不要轻易乱动比较好。
相较之下，那个开不了机的老人机简直是仓库所有藏品中最朴实无华的一个，一开始张媛媛险些都以为是哪位前辈不小心把自己的手机掉仓库了。
龙组的仓库是一种概念，这一点张媛媛一直都知道，但她以往对仓库的封印能力没有什么概念，直到她知道了仓库中那根好像从来没剪过指甲的手指居然是特级咒物，她不禁感叹前辈们的智慧真的太伟大了。
要知道，二十多年前华国的“大阵”还没有被建成的时候，华国境内也是有咒灵的，而那时候就没有一个咒灵发现龙组仓库中藏着这么一个大杀器，龙组的记录里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
脑子里七七八八想了一堆，张媛媛一边将封印的符咒包好，一边扶了一下门后快要倒下来的权杖，四下看了看，又把挂在墙上的那套金色弓箭摆正。
嗯，别说，这支箭上的花纹虽然挺奇怪，但是也好看的。
将封印好的手指重新放回木盒里，张媛媛最后扫了一眼仓库，关门走人。
她自然不知道，墙角的和服少女手指微微动了动，随后又恢复了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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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媛媛在仓库待了挺长时间的，等她回到一楼已经将近十点半，李秋秋已经送完灰原哀回来了，这会儿正专心致志地看着女娲连夜发来的资料。
张媛媛走过去：“有什么发现吗？”
李秋秋皱着眉：“你过来看看。”
见李秋秋神情严肃，张媛媛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加快脚步走到了李秋秋身后：“怎么了？”
龙组旧址那边正在拆迁，监控视频的数据缺失严重，女娲明显是从四周的店铺监控入手去查的，身份敏感的人筛出来不少，今天早上新闻上说被抓的那个杀人犯也在其中。
后面跟着女娲进一步的调查报告，看上去和龙组的任务关系不大。
女娲重点标红，甚至红到发黑的是一个戴着遮阳帽的女孩——从身形上看，女娲那边判断应当是女性——女娲通过各种手段都没有看清她的正脸，就算是最高级别的分辨率也只能勉强看到女孩的发色是白色。
“你看她的行动轨迹。”李秋秋的表情甚至称得上有些难看。
虽然不知道女娲那群人是怎么做到的，但是他们确实推断出了这个女孩昨天大致的行动路线。
她第一次出现在监控中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以后了，出现地点在李秋秋上班的公司附近——虽然戴的帽子不一样，装扮也不同，但女娲他们硬生生用“走路姿势完全相同”的理由将她们判断成了一个人——紧接着十二点四十就出现在了她们小区外。
“她跟踪你？”张媛媛问道，但话一出口她自己就先摇了摇头，“跟踪的话你不至于感觉不到。”
李秋秋的感知能力还是非常敏锐的，从监控上看这个人也确实没有刻意跟随李秋秋，但她就是硬生生在李秋秋回家的半个小时之后也晃荡到了小区外。
但是这个人也很谨慎，没有进入小区——华海小区的安保还算可以，进出都要登记，别墅区更是没有熟人引路干脆别想进去。
然后这个女孩在一点十分左右进了一家商场，女娲那边表示从这里开始就跟丢了，商场内的监控只看到女孩进了二楼的卫生间，再次看到这个女孩就是两点的时候在拆迁区了。
“五十分钟……”张媛媛沉思了片刻。
女娲已经筛选过了所有的交通工具，没有找到任何一种可能的方式，所以这个人几乎确信是自己腿着过去的。
而从商场到龙组旧址，张媛媛估算了一下，开车二十分钟已经算是快的了。
这是普通人类的体能吗？
“最后看到她是在京城机场。”李秋秋调出最后一张监控截图，“根据时间推断，她应当是要上这架飞机。
李秋秋又点了两下鼠标，航班的信息出现在张媛媛眼前，这趟航班有些眼熟，张媛媛努力地想了想：“这个好像是……”
李秋秋点头：“这是你回来的那架飞机。”
张媛媛昨天早上原计划京城时间十点，东京时间十一点起飞，京城时间中午一点降落京城机场，而这架飞机正是在京城机场修整了两小时之后，飞回了东京。
如果不是因为堵车，张媛媛甚至也能带着两面宿傩的手指，赶上这趟飞机过去。
“登机人员名单呢？”
“查过了，找不到。”李秋秋摇了摇头。
华国人还好，都还能对上身份，但这趟飞机上还有不少的外国人，甚至还有一个来华国的国际旅行团，下一站正好是东京。
“这些人的入境记录呢？”张媛媛努力思考着。
“最长的已经在华国居住了十年，最短的三天前随团入境。”李秋秋叹口气，“没有任何破绽。”
而且她们也有很多没办法调查到的地方，比如说她们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个旅行团上一站有没有临时加人。
“所以说，从头到尾，我们能知道的就是，这个人极有可能是白发，但依旧不排除有戴假发的可能。”张媛媛深吸一口气。
“但也不排除对方认为遮阳帽已经足够遮挡面部，所以没有戴假发的可能。”李秋秋补充。
“说了等于没说……”张媛媛开始感觉到头疼。
“总之，你这次过去一路小心。”李秋秋最后叮嘱道。
“我知道了。”张媛媛叹气。
这次出差可千万别出什么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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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某个警察局分局内部，正在开一场小型的表彰会议。
“……因此，为了表彰先进，充分发挥模范带头作用，经过上级决定，授予赵同志三等功一次……”
会议很快结束，离开会议室后，相熟的同事一巴掌拍到了受到表彰的那人背上：“可以啊你小子，不声不响地居然把那个谁给抓到了。”
“嗨，这不是正好碰见吗。”
“美得你！”同事笑骂道，“就你运气好夜跑也能碰到人是吧！”
赵姓警官摸了摸鼻子：“巧合，真的是巧合。”
他真的想不起来他为什么夜跑绕路到那边去了，分明平时他都是走另一条路的。
就好像是老天爷让他在那个路口拐了个弯一样。
不对不对，要唯物一点，可能这就是偶然中的必然吧，他偶然在那个路口拐了个弯，然后就必然抓住了犯人——
算了，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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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原哀这会儿已经和京城大学化学系的周教授聊上了，周教授已经年逾花甲，但精神饱满，身体康健——她本来已经退休了，但是被城大返聘，现在在进行一项药物实验。
周教授实验室里的学生最差也是博一，骤然来了一个才八岁的小妹妹，自然会受到师兄师姐们的关注，好在周教授的学生们都还知道分寸，并没有闹出什么笑话来。
周教授本人对灰原哀非常满意，也是，上面不会无缘无故给她塞一个八岁的小女孩。
然后就放心地给灰原哀安排了一些简单地实验任务。
值得一提的是关于灰原哀的身份背景，今天早上吃饭的时候张媛媛险些没把盘子捏碎——
李秋秋原本给灰原哀制定的剧本非常简单粗暴——她生的。
然后没了。
没错，这是李秋秋原本的的想法，但是被张媛媛一票否决。
李秋秋对于给灰原哀编一个背景这件事的态度很明显，我愿意编一个就不错了，还指望着我能有多认真？
张媛媛一边感觉到不愧是你李秋秋，一边自我安慰她又不是不知道李秋秋是个什么性子。即便想摇着李秋秋的肩膀让她发挥一下某站大神的能力写一个人物小传出来，但也知道李秋秋不可能这样做。
毕竟用李秋秋的说法，灰原哀身份特殊，应该知道她背景的人已经都知道了，没必要为不该知道的人花那么多心思去想。
张媛媛非常痛苦，问她：“假如将来要给小哀开家长会，你打算怎么办？”
李秋秋没有丝毫负担：“去的肯定是杉杉啊，再不济也是明美，我又不可能去。”
至于张媛媛脑补的那些，学校老师想这个女孩真可怜居然二十岁就被人骗了生了孩子之类的剧情不可能存在的。
甚至李秋秋都想好了如果老师问起林杉杉他是灰原哀什么人林杉杉可以怎么回答。
“就说是后爹就行了啊。”李秋秋无所谓道。
张媛媛感觉自己需要缓缓。
不能指望李秋秋的脑回路了，最终还是张媛媛拍板了最朴实无华的设定，两姐妹就是来华国投奔远房亲戚的，至于是哪门子的亲戚，这一点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