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五条悟确实没有给出什么有价值的报酬，因为从他“入赘”龙组的那一刻起，在李秋秋眼中，五条家的一切都已经是她的产业了。
五条悟之后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另辟蹊径，提出了“假如两面宿傩真的在东京复活的话，壹酱的财产会遭受到损失的吧”这样的假设。
不得不说，这一点李秋秋一开始是真的没有想到，她经过了慎重的思考之后发现，五条悟说得没错啊！
五条家的产业大多数都在霓虹，假如两面宿傩真的复活的话，那么必然会在东京或是京都掀起一场“战争”。
到那时候，她的产业收入势必会受到影响，可能今后的盈利都会是0——她接手了负收益的产业！
李秋秋是万万不可能接受这种情况的，所以她同意了五条悟封印宿傩手指的要求。
但就像是张媛媛也能想到一样，李秋秋和五条悟也都认识到了这中间非常重要地一环——首先需要集齐宿傩手指。
也就是说，封印只是前提，寻找散落在世界各地的宿傩手指才是大问题。
而对于这一点，李秋秋的态度是：【这是另外的价钱。】
五条悟不置可否，于是他回复道：【杰送你怎么样？】
李秋秋不为所动：【需要我提醒你，夏油杰已经死了吗？我要死人干嘛？】
五条悟接着道：【那我和杰打包送给你和零？】
李秋秋：【你不早都是零的了吗？】
五条悟：【没反对就是同意了哦。】
五条悟的厚脸皮程度让李秋秋都有些棘手。
最后两人又扯皮了十几分钟，定下了不少细则之后，李秋秋才同意了寻找宿傩手指的要求——
“全知视角”
这是李秋秋术式的名称，张媛媛倒是更喜欢叫它“世界地图”。
如果说“标记”是李秋秋精神体的固有能力，可以获得她所标记人物的简易信息，那么“全知视角”就是将世间的一切纳入眼中。
这对于大脑的负荷实在是太高了。
但十年前，当李秋秋得知五条悟可以一边用反转术式治疗自己一边使用无下限的时候也并没有多羡慕，正是因为拥有着需要相近处理速度的术式，她更清楚使用术式时大脑那种如同撕裂一般的痛楚。
与其时时刻刻忍受那样的痛苦，她还不如选择不用术式。
毕竟精神体的能力在普通的任务里就够用了。
比如说上次在居民楼找小七，她虽然能找到小七，也能看到小七的咒力残留，但她也不用知道谁家墙里有老鼠，谁家剩饭上趴了两只苍蝇是吧？
她的“全知视角”，是让“所有的存在”都以只有她能理解的形式出现在三维的世界地图中的术式。
讲真的，除了头疼，这个术式是挺好用的，有了这个还要什么棒棒糖，李秋秋自己就是棒棒糖检测装置。
但咒术和棒棒糖之间，李秋秋还是选择使用棒棒糖。
毕竟用的时候是真的头疼。
——————
在五星级酒店美美地睡了一觉，还去泡了张媛媛推荐的温泉之后，第二天的李秋秋以非常饱满地精神巡视了自己（五条家）的产业，并对高层们表达了“亲切”的问候。
张媛媛本来是不想跟来的，但她真的没事干，就干脆给李秋秋当司机去了，李秋秋在会议室情绪高涨地骂人，她在车上吹空调喝饮料打游戏。
顺带用环绕在身边的触手抽死了几个因为天气太热催生出的低级咒灵。
昨天那个天气分明还可以的，飙车的时候风是普通的温度，但同样是下午四点，今天外面的风那叫一个滚烫，张媛媛感觉自己的触手落地就会变成碳烤鱿鱼，要是去飙车的话就会变成风干鱿鱼干。
所以她还是在车里吹空调吧。
反正这辆车是高专的，油费也不用她出。
也就在她一心两用地一边啃甜筒一边打游戏时，有人拉开副驾驶的门，长腿一迈就坐了进来，还伸手捏了捏张媛媛冰凉的触手。
说起来这好像也不是五条悟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十年前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好奇地戳过张媛媛的触手来着。
张媛媛给了他一个眼神，见他和触手玩得挺开心，就像是扒拉线团的五咪，唇角的笑容不由得扩大了些许，索性放开了对于触手的控制，随触手去玩。
然后等她打完boss一抬头就看到五条悟把触手扭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艺术品。
“零酱！快看快看，是不是很可爱！”
嗯……她感觉和可爱应该是沾不上什么边，不过硬要说的话，艺术性确实是有的。
而且接过触手的控制权后她感觉自己的手脚被绑成这样有点别扭。
张媛媛感觉浑身都有点不自在，索性收回触手，再放出来时感觉胳膊肘都轻松了一大截。
虽然也就是心理作用罢了。
殊不知道从半程开始围观的李秋秋心情着实是有些复杂。
有种自家白菜被猫拱了的奇妙感觉。
说起猫，也不知道家里的五咪和哨子有没有好好吃饭——虽然平常也不是她喂。
李秋秋一边想着一边拉开了车门，张媛媛这才回头看她：“骂完了？”
李秋秋回忆了一下自己刚才在会议室开的麦——
“昨天五条悟没告诉你们换老板了吗？”
“没告诉你们要交报告吗？”
“报告呢？”
“一晚上了报告都写不出来干脆别干了！”
——然后李秋秋点了点头：“嗯。”
骂完了。
“晚上吃什么想好了吗？”她关上车门，问张媛媛。
别误会，她并没有从早上巡视到晚上，单纯是因为不用上班所以她“一不小心”和张媛媛一起睡过头罢了。
而且谁大早上的去视察啊，远离被窝一秒都是对柔软床垫的不尊重。
自己是老板的情况下，李秋秋是绝对不会委屈自己的。
“你在问一个选择恐惧症什么问题啊……”张媛媛抱头。
她在这边的这段时间从来没操心过自己吃什么，要么是惠和蔷薇叫她一起出去吃好吃的，要么是五条家的人帮她安排好了。
就连昨天晚上的寿司店都是五条悟提的建议她才决定的。
“要不去吃和牛火锅？”张媛媛从脑子里扒出来自己觉得好吃的一家店，随后就收到了李秋秋的一个白眼。
“这个天气你吃火锅？”
“那难道吃章鱼刺身吗……”张媛媛吐槽道。
李秋秋诡异地卡壳了一秒。
真不是她ptsd，是张媛媛多年之前真的用蓝环章鱼做过章鱼小丸子，要不是她明察秋毫，那会儿她真的可能就没命了。
毕竟不是谁都像张媛媛那样全身是毒所以毒免的。
她不吃张媛媛做的饭是真的因为张媛媛“劣迹斑斑”。
天知道张媛媛做的河豚刺身里河豚毒素有没有祛除干净。
万一张媛媛做的牛蛙火锅用的是箭毒蛙怎么办！
虽然这两个物种都不太一样但是真的很可怕啊！
脑子里面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一些黑历史，让李秋秋大热天的后背差点冒冷汗，她也知道张媛媛应该是指望不上了，转头看向了五条悟。
“我让人叫了厨师到酒店，壹酱想吃什么要不回去点餐？”
虽然五条悟这个提议和没提没什么区别，但李秋秋勉强接受了他的建议，于是一行人回到了酒店，张媛媛住的总统包间是有专门的厨房的——不然她怎么给五条悟做的甜点——而李秋秋翻来覆去地看着那五星级厨师的菜单最终也就点了几个厨师的拿手菜。
她的选择恐惧症是没有张媛媛那么严重，但也有一点，不过这种时候点个菜问题倒是不大。
如果硬要说这顿晚餐李秋秋有哪里吃的不太舒服，那就是互相“投喂”的五条悟和张媛媛着实是有些辣眼睛。
嗯，这个“投喂”指的是那两个人幼稚地把自己不吃的东西扔给对方。
李秋秋感觉张媛媛恋爱之后仿佛都弱智了不少，对于这两个人的未来又忧心了几分。
但管她呢，要是五条悟敢悔婚，她就拉上师父一起把五条悟也封印了，麻烦是会麻烦一点，要是张媛媛到时候敢反对就把她一起关禁闭。
李秋秋莫名地兴奋了起来。
——李秋秋才不会因为这些兴奋起来。
以上李秋秋的想法都不是李秋秋想的，是张媛媛那个脑补怪的脑补。
李秋秋最多只会……
爱情果真是个神奇的玩意儿。
然后没了。
哦，也不至于没了，她还想起了她当年一次一点意思都没有的约会经历和长达一天的恋爱对象。
而她对于那天打卡一般的约会细节真的是记不太清了——原谅她吧，她甚至连那个人叫什么都忘了。
要不是那天的约会行程实在是太模板化——商场餐厅电影院摩天轮——她可能连去了什么地方都不会有印象。
但她记得自己对这一天的评价，也是她回家之后对张媛媛的感慨：“果然谈恋爱还是要找自己喜欢的啊，为了恋爱而恋爱是不行的。”
因为，和全程面无表情甚至还在记笔记的、这种没有感情的人谈恋爱真、的、太、无、聊、了！
等等。
她好像想起来了。
那个人叫……什么小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