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吐血
总算没有追兵。
在黎阳也安全了。
但是，袁绍高兴不起来，回头看了看部下的残兵败将，还有受伤的袁熙、高干等人，这一战损失惨重，不由得悲从中来。
“我自起兵以来，历战数十场，想不到今天会狼狈至此！”
“区区曹阿瞒，还能连续败我，袁氏四世三公，还不如一个阉人之后。”
“此天要我灭亡啊！”
袁绍悲呼。
仿佛彻底失去自信，又变回曾经抑郁的状态。
袁术没有了，袁绍就是袁氏的继承人，也是目前实力最强的诸侯，却连一个阉人之后都打不过。
这样还能怎么办？
天下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袁曹之争的战场上，曹操大放异彩，袁绍落荒而逃。
袁绍很难接受这个事实。
越是这么想，他的心里就越难受，好像有一口气，梗在心间，抑郁的感觉更浓，突然气不过来，一口血喷出，身子摇晃了一下，倒在地上。
“父亲！”
袁尚大惊，马上抱住要摔下的袁绍。
袁谭和袁熙见了，也赶紧走了过来，见父亲如此，他们也是悲呼，感到前所未有的绝望。
“你们说，我该如何是好？”
袁绍无助地看向身边的谋士。
此时的他，又感到后悔了，不该不听田丰沮授的话，更不该杀了他们，否则还有机会翻身，如今要靠郭图等大聪明，他觉得肯定靠不住。
若是靠得住，就不会败得如此之惨了。
“主公，我军战败，但又不是完全败了，我们还有机会。”
审配此时说道：“我们的机会，全在主公身上，若是主公可以振作，给将士们看到希望，凭借我们北方四州的底蕴，还能再战曹操。”
“你说得没错，我的战败，只是暂时，不是彻底战败。”
袁绍深吸了口气，续道：“带我回去，收拾兵马，再和曹阿瞒，一决雌雄！”
“辛先生、郭先生，你们和显思回青州整顿，一来防止曹贼犯境，二来再招兵买马，征集粮草。”
“显奕回幽州，元才回并州。”
“你们都给我重整兵马，再来邺城。”
“这一次，也是最后一战，不是曹操死，就是我亡！”
袁绍心有不甘地说道。
他准备豁出去，和曹操打最后一仗。
元才就是高干的字。
“是！”
众人齐声说道。
袁尚听着，心里暗喜，父亲依旧把自己留在身边，这就显得自己的地位，比另外两个兄长的都要高，只要挡得住曹操，北方四州将来就是自己继承。
他们在黎阳稍作休息，随后离开这里，回去邺城。
袁谭他们三人，分别离开，回去招兵买马，和曹操决战。
——
曹操一路追来，也到了仓亭。
看到袁绍还可以杀出去，曹操心里不由得大叫可惜，道：“袁本初的命，和刘备一样硬啊！”
程昱的十面埋伏，用得很好，但这样也杀不了袁绍，是真的很可惜。
“袁绍底蕴深厚，很难通过一两战就将其灭了，但是这两年，袁绍连续两次大败，就算底蕴再深，也消耗得差不多，经不起打击了。”
程昱分析道：“这一次，我们应该乘胜追击，直接打到邺城，袁绍经不起第三次战败。”
不仅他这么想，其他的谋士，也赞同追击到底，不能放过袁绍，也绝对不能让袁绍缓过来，要打那就打到底。
“先取黎阳，再进军邺城。”
荀攸说道：“把邺城拿下了，冀州就差不多都在我们手里，其他的州要再打，也比较容易。”
曹操赞同道：“传令下去，全军原地扎营休息，明天一早，进军黎阳。”
命令传下后，大军便停下扎营。
他们还要盘点战后的情况，清算打完这场仗，获利如何等等。
陈舟对这些没有什么兴趣，依旧回到后军，心里开始在想，甄宓现在，不知道是在邺城，还是在中山。
按照时间推断，应该在中山的，因为他把很多事件提前发生，或许还没有嫁给袁熙。
想到甄宓的时候，陈舟又想到了曹珊。
妻子怀孕在家，但是他没办法在家里陪同，是有点遗憾，打完这场仗，就得尽快回去才行。
第二天一早。
陈舟随军出发，一起往魏郡打进去，很快便来到黎阳。
这座城，必须打下来。
控制黎阳了，才能控制黄河边上的津渡，顺利地和南岸的白马沟通联系，才不会被袁绍断了退路，以及便于运粮。
不过袁绍要断他们的退路，以如今的能力，很难做到了。
黎阳的守卫看到曹军兵临城下，全部支棱了起来，迅速展开防御。
攻打黎阳时，曹军没有用太多技巧，基本就是强攻，直接冲击城墙，顺利地打进去，把这座重要的城池控制起来。
进入黎阳之后，曹操根据斥候的消息，得知袁绍早就逃回去了。
打完黎阳，接下来要打的是邺城。
但是袁绍那边，得知曹操已经打到黎阳，便是大惊失色，命袁尚带兵出去，拦截曹军，不给曹军有杀到邺城的机会。
于是乎，袁曹双方，暂时在黎阳之外僵持。
“没想到，袁绍的底蕴，没有我们想的浅。”
曹操看到又有一批袁军拦截在黎阳之外，感叹道：“他那么快，就能在冀州，再集合数万人，在黎阳之外拦截。”
陈舟说道：“袁绍的底蕴是深厚，但是袁绍一死，将会什么都没了。”
“渡之是说，袁绍会死？”
曹操意外地问：“谁能把他杀了？”
陈舟说道：“不是杀，而是他会自己死，以主公对袁绍的了解，应该知道他的气量不怎么样，连续遭受如此大败，回去之后只怕要吐血了，一个气量不够的人，岂不是很容易郁闷，气不过来，这口气憋着憋着，很容易要了他的命。”
曹操回想了一遍袁绍的性格，赞同地点头道：“袁绍的气量确实不大，但是按照渡之这么说，袁绍有可能被我们活活气死？”
“有这个可能。”
陈舟自信道：“我断定，袁绍命不久矣，活不了多长时间，袁绍一死，袁尚他们再怎么折腾，也毫无意义。”
曹操听了，充满期待。
等到袁绍被气死了，那么袁绍那些儿子，绝对不是自己对手，要把他们虐一遍，岂不是轻轻松松的。
其实陈舟还有些话没说完，袁绍死了，他那些儿子，将会自相残杀，更不值一提！
不过这样预知，太惊世骇俗了，陈舟决定先不要说，等到袁氏兄弟相争的时候，再用来操作一下，说不定连水淹邺城都能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