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灵缘山!”静灵大师甩出拂尘,怒目圆瞪地向那女魔头喊道。
只见那女魔头妖冶的红唇微微上扬,手上的七彩羽灵化为一只绚烂的雀儿停在她的肩头,轻蔑地说道:“大师,不知道您是否见过一个受伤的白衣男子。”
听罢,静灵大师心中顿感不妙,他们果然是要置江维清于死地,随即下达逐客令,“我一向不问世事,没见过什么白衣男人,你们要是再不离开,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老人家,莫急啊,您没见过,我们搜查一番便是了。”女魔头淡定不已,似是笃定静灵大师私藏她要的人。
“你敢!”静灵大师大喊。
“敢与不敢可不是你说了算!”
话音未落,一团黑气便围绕在山杞和林祥身边,令他们动弹不得。
“师傅,救命,我们动不了!”林祥不自觉大叫着,想尽办法挣脱却于事无补。
可山杞却不为所动,双眸镇定似是不怕周身的黑气,“魔头,没见过就是没见过,你若擅自动手别怪我们不客气!”
静灵大师一看两徒儿被他们劫持,室内还有一负伤的江维清,打算殊死一搏,沉声一道:“放了他们,有本事冲我一个人来。”
正当静灵大师和女魔头僵持之下,小弟子们紧张地看着这一触即发的局势,惶恐不已,都在担心这灭顶之灾是否会降落在自己头上。
“我们不会真的死在今晚吧,听说被他们屠杀的下场都很可怕,死状难看极了!”
“别瞎说,以咱们师傅的功力,还有师兄师姐的帮助,还怕打不赢他们?”
“没看师兄师姐都被他们捉住了,师傅也一筹莫展啊!”
......
窗外传来小弟子们的讨论声,门外是被自己连累的静灵大师和他的徒弟,江维清在屋内待多一刻便痛苦一分,双眸凝视着自己手上的银骨玉,片刻后便已经做好了决定。
门外的状况却并不理想,女魔头的黑衣人将静灵大师包围了起来,即使静灵大师使出九成功力也无法脱困,越打越占下风。由此可见,静灵大师已是强弩之末,不及昨日辉煌。
“怎么,还要我等多久,还不把他交出来吗?”女魔头走到林祥的身边,看着林祥故作镇定的样子,十分满意,“害怕就对了,你确实应该害怕,只不过你有个嘴硬的师傅,只好把你做牺牲品。”
随后又走到山杞身边,想看看这和她师傅一般倔强的小妮子是何来头,可看清楚山杞的样貌后,她的神情从得意变为震惊,随后又十分厌恶地讽刺道:“哼,小小树妖,也竟敢顶撞我。我告诉你,你身上可一股江维清的血味!”
眼看着这个树妖面露不屑,双眸直视前方而毫无惧色,女魔头看着她那双在哪里见过的眼睛,越想越气,正要一巴掌扇在山杞的脸上。
“住手!我江维清就在这里,别伤害无辜的人!”只见江维清手持玉玄剑,长身玉立地站在门外,眼中全是淡然和无畏。
刹——,剑光一闪,剑刃便破了围绕山杞的黑气,直逼那女妖,贴身营救之际,山杞终于看清江维清的面容,湖水般清澈的双瞳全是坚定。
原来看起来温润的他也有这样的一面啊,山杞正这样想着,耳边便传来林祥的惊叹声:“天啊,原来你救了个厉害的人物啊!”
看着面前的刀光剑影,山杞皱着眉喃喃道:“可是他不是受了重伤吗,怎么对付得了那妖物?”
刚解决完黑衣人的静灵大师看到这一幕,连忙向林祥和山杞吩咐道:“快,江维清他恐怕撑不了多久了,我们快去帮他!”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静灵大师三人准备动手时,几十发冰箭突然向女魔头袭来,寒气凛凛。
难道我们又有帮手了?当山杞还没反应过来时,漆黑的空中突然有一人持着大刀向女妖砍去。
一时之间,又是冰箭又是大刀的攻击之下,令那女妖躲闪不及,慌乱之间竟中了江维清一剑。
眼见自己陷入颓势,寡不敌众,女魔头气急败坏地瞪向江维清:“好啊,今日杀你不成,他日主上一定会为我报仇!”
说罢,她便化为一缕黑烟逃跑了。
本以为还要大战一场的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确保已脱离危险后都在找看今日灵缘山的帮手是谁。
片刻后,空中便降下两人,“见过静灵大师!”,两位同时作揖,这才令静灵大师看清是何人送来了雪中炭。
那位拿着大黑刀的男子名叫萧灼华,俊朗俏皮,像是对什么事情都很感兴趣,一副活力满满的样子。而他身旁的那位拥有不凡御冰术的黄衣女子名唤秦语佩,安静温婉,十足出水的芙蓉。
原来萧灼华是受他父亲密途城城主萧启恒的嘱咐,和秦语佩一同过来灵缘山相助。密途城城主萧启恒和静灵大师是多年好友,只不过密涂城和灵缘山相距甚远,往来不多。
“此次我受父所托,特意赶来灵缘山,是因为我父亲算卦算到灵缘山有此一劫,命我赶来相助”萧灼华眼睛亮亮地向静灵大师解释,看上去十分乐意负责这桩差事。
旁边的秦语佩也向大家宛然一笑,“不错,不知道静灵大师还是否记得,小时候我们还来灵缘山的山后摘果子吃呢。”
静灵大师一听,原来是故友的帮忙,甚是满意地笑道:“这次还得多亏萧兄算卦准,来来来,都进室内休息吧!”
相比于灵缘山劫后余生一派其乐融融,忧心殿这边却是一片死寂。
啊——啊——
乌鸦的叫声若隐若现地响起,妖艳的阴阳花开满整座宫殿的外墙,散发着诡异的香气,极致的红与黑使得整座宫殿显得肃杀和压抑。
跪在大殿正中央的,正是刚刚刺杀江维清的女魔头。
“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杀死江维清,请主上责罚!”莫鸳望着坐在高处的男人,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的神情。
“呵,有意思。”片刻后大殿传来这把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
谁知那男人听后不怒反笑,慢悠悠地从那刻满花纹与毒牙的宝座上起身,他只穿了一件稍显单薄的鸦青色细纱,使得胸口那骇人的符咒若隐若现,衣衫随他步伐的摆动飘来那阵熟悉的花香。
镂空的天花让月光柔柔地洒在地板上,隐约照出这个残忍又强大的男人的脸庞,虎狼般犀利的眼神在冰冷的月光下更显他不怒自威,散落的发丝显得他癫狂无比,越癫狂越迷人。
世人怎么都想不到,传说中冷酷无情的大魔头燕知祸竟是这般身姿不凡的八尺男儿,并非青面獠牙的怪兽。
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莫鸳心里想着,刚刚追杀的小子和主上长着同样的一张脸,只不过气质却完全不同,一个温厚,一个残暴。
燕知祸玩味地笑着走下台阶,将莫鸳扶起,并抬起她的下巴与她对视,冷漠说道:“你看清楚他的脸了吗,是否和本座长得一样?”
“确定无误,他的脸与主上并无二别,确实就是您要找的人。”莫鸳故作镇定地回答。
听罢,燕知祸轻蔑地笑了一下:“想不到还真被那老头说中,我的死敌果然出现了...”
“主上,要不要莫鸳再闯一次灵缘山,为主上除掉祸害!”
“不必了,他能伤到你,说明实力也不小。而且,本座最喜爱的,并未杀害,而是折磨。”说到这,燕知祸顿了顿,想起自己身上的符咒,“本座身上的封印并未完全解封,还需些时日,你再为本座多取些人类的精元。等本座彻底解开封印之时,就是他的死期。”
说完,他便扬了扬袖子,“回去休整吧,本座也乏了。”
看着燕知祸的背影,莫鸳知道,他不是乏了,只是又想起那个女子罢了。
在燕知祸的寝门,上面画了一幅画,画中女子身姿绰约、明眸皓齿,穿着一件绿衣裳撑着一把油纸伞。
又是那个女子,莫鸳嫉妒地想着。
对了,那个在灵缘山顶撞自己的树妖,长得和那个女子竟有七八成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