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回程的路上，三个人坐在一辆车上。
赤井秀一开车。
因为警察来的太快，来时的路已经被堵上了，诸伏景光和言峰佑只能放弃回到车上往另一边逃。
半路被赤井秀一接上了车。
诸伏景光把手中只剩下一点淡红色液体的玻璃瓶给赤井秀一看。
“朗姆让找的东西，应该就是这个了。”
赤井秀一余光瞥了一眼，看到了诸伏景光手上的另一个东西。
“那个小袋子里面是什么？”
“是力加。”诸伏景光把手中的袋子举起来仔细观察，“已经完全变成灰烬了，可能有点匆忙，但是我在取样品的时候没有看到其他的残渣。”
因为要尽快下楼开车所以没有看到诸伏景光后续操作的赤井秀一：“……”
不愧是苏格兰啊。
赤井秀一之前并没有和苏格兰合作过，几个同期里面合作最多的是波本，因为情报员和狙击手搭档起来比较方便，而且那家伙潜入搜查真的很有一手。
而同样是狙击手的苏格兰和他严格来说算是竞争关系，并且两个如此优秀的狙击手同时出任务几乎可以算是一种浪费。
这次是因为波本临时出国了，而力加出逃的又太过突然，组织为了保证万无一失才决定动用他们两个王牌，务必要解决掉力加并且将药品带回去。
在行动前，苏格兰提议这次行动莱依狙击位，而他自己去干机动组的活。
给出的理由是莱依的狙击距离比他要远一些，如果真出意外，莱依能更保险的击杀力加。
赤井秀一想到自己曾经在组织中听到的有关苏格兰的传闻。
“他开枪处决叛徒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像个机器一样冷静而果断。
琴酒对猎物会有玩弄的心理，而苏格兰没有。
他冷漠的评估然后迅速出手。
赤井秀一想，苏格兰的大脑里面没准有一个判断利弊的天平，而他自己本人也是一个砝码，为了保险会选择将自己摆在任意一端。
像这种有个大活人在自己面前灰飞烟灭，然后迅速低头把灰烬采样装袋的行为……
果然还是，不愧是苏格兰。
“联系一下波本吧，问问他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TS-5不是他带回组织的吗？”收回发散的思绪，赤井秀一提议。
“嗯，我给他打个电话。”说着，苏格拉就拨通了波本的电话。
电话在响铃两声后被接起。
“喂，波本。我们在力加那里找到了被他偷走的BTS-5。”
“是的，浅红色的液体，玻璃瓶。应该不会错，我看见他把那东西喝下去了，然后从六楼跳下去毫发无伤。”
“任务是完成了，但是有一个问题，力加现在已经死了，他变成了灰烬。这个和药品有关吗，我和莱依都不太清楚，所以来问问你。”
“嗯……嗯……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苏格兰挂掉电话后，赤井秀一问他：“波本怎么说？”
“嗯，他说他也不太清楚。那个药物其实是失败品，组织在在想办法解析和改良，不过一直没有成功。但是在此之前没有出现过实验题变成灰烬这种情况，可能还要继续研究吧。”
说完，苏格兰的表情看起来有点苦恼。
“但是，力加偷走的这一瓶已经是组织里面的最后一瓶BTS-5了……”
“报告朗姆吧，后面不是我们管的事情了。”
“也是。”
而此时，坐在后座的言峰佑在干什么？
她在和安室透发短信。
【言峰佑：他们说的那个波本就是你吧？】
【安室透：什么波本？】
【言峰佑：BTS-5，我听到那个叫莱依的说BTS-5是你带回组织的，据我所知，除了上次我交给你的那一箱药以外，没有别的药流出了。】
【安室透：你说莱依？你不会是那个新人吧！】
【言峰佑：诶嘿~】
【安室透：你这是什么鬼反应！这是什么说来就来的好地方吗？你不是已经完全没有妖力了吗，好好当你的漫画家就好了，其他事情我说过我会调查清楚告诉你的。】
【言峰佑：对了，上次你问我吸血鬼同化失败的后果就是为了那个叫力加的人吗？】
【安室透：别转移话题，我很快回国，你等着！】
【言峰佑：诶？好凶。总之，你自己注意一点啊。一旦你选择了去同化别人，那你的异化程度就会加深，我已经没有妖力了，上次给你的血液效果不知道能保持到什么时候，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完全转化为吸血鬼，就是赌1.3%的转化率了，失败了下一个灰飞烟灭的就是你了。】
BTS-5，言峰佑最开始就给它下过定义，它完完全全是个失败品。根本就不具有将人转化成吸血鬼的作用。不出意料的话，这个组织中所有注射过BTS-5的实验品应该都是在毫无进化的状态下死亡了。
力加之所以在死前表现出了明显的异变，是因为在他叛变之前，安室透在他身上种下了自己的同化种子。这也是为什么言峰佑和诸伏景光在见到力加的时候，力加是一副消瘦且面色泛青的样子了，那是因为种子在吸食他的生命力。
当然，安室透本身并不具备将人同化的能力，因为他是未转化完全的吸血鬼，因此达成异变的条件还要加上BTS-5，两个未完成品的叠加实现了将人类转化成吸血鬼的作用，只是不幸的是，那个叫做力加的人并不在1.3%的幸运儿范围内。
三人到了组织的研究所。
莱依和苏格兰带着言峰佑七拐八拐的走进了一个实验室。
实验室里面只有一个人，留着一头酒红色长发的女性，正坐在电脑前面分析数据。
听到有人进来，她抬头看了一眼。
“莱依和苏格兰啊，还有个不认识的小姑娘，是新人吗？算了不重要，找我什么事？”
苏格兰把玻璃瓶还有样品袋都交给红发女人。
“潘诺，这是被偷走的BTS-5，还有力加尸体的一部分，”
红发女人，也就是潘诺一挑眉：“你说这一袋子是力加？”
“对，他化成灰了。”
“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潘诺用手指弹了弹样品袋：“天天拿着他那个破枪指着我的脑袋管我要实验数据，实验数据，就他那个芝麻仁大小的脑袋他懂什么实验数据，那玩应他看的懂吗他。老娘天天都快睡在这破实验室里面了，测不出来就是测不出来，boss来了也测不出来。拿枪指着我有什么用啊，他怎么不拿枪威胁机器呢？狗东西终于死了，该！”
发泄完了，潘诺顺了口气。
\"不过这个看起来也不像是骨灰，他难道是变成吸血鬼被太阳制裁了？\"
“可能吧，我们也不清楚。”苏格兰简单叙述了一下当时的场景，然后说：“药品也只剩下这一点了，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们任务完成了。”
潘诺摆摆手说：“行了，走吧，你们这群外行货。”
就在苏格兰出门后，潘诺突然叫住莱依：“对了莱依，上次问你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啊？多少钱你能去替我把琴酒干掉？”
莱依出门的动作微微顿住，回答她说：“我暂时还不接这个业务。”
“暂时，暂时，行吧，暂时就是以后会接，走吧你。”
莱依离开了。
言峰佑跟在两人身后，听着这几个人非常有同事爱的对话。
“你们组织里面，人与人的关系真不错啊。”
这种过命的交情也不是一般的企业能有的。
“那个琴酒也是你们组织的一员？潘诺干嘛想雇你杀他？”言峰佑问莱依。
莱依慢悠悠的回答她：“可能是因为，琴酒也会拿枪指着她要实验数据吧？”
言峰佑点点头说：“那确实挺该死的。”
说完转身就往回走。
莱依和苏格兰都对她的举动感到疑惑。
“你回去干嘛？落东西了？”莱依问她。
“不是，我是学化学的。我最讨厌天天什么也不懂没事就催数据的人了，我感同身受，我想接这活。”
“不是，等会，什么活？”苏格兰问。
“杀琴酒啊？这种天天只会给研究员带来无意义的精神内耗和心理压力的脑残外行汉，不宰了干嘛，留着过年？”
苏格兰和莱依对视了一下。
莱依：这个是迁怒吧？
苏格兰：想到了导师吗？
但是两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还是陪着言峰佑又回去了。
潘诺看着去而复返的三个人，有点奇怪：“你们三个回来干嘛？给我带饭啊？”
“不是，我是来问你，杀那个琴酒的任务，我可以接吗？”言峰佑凑过去问潘诺。
“啊？”潘诺瞪大了眼睛，然后大笑了起来说：“我想委托莱依是因为我觉得他能做到，而你，小姑娘，你一个小新人凭什么让我相信你可以干掉组织的TOP KILLER啊？”
“所以就是不委托的意思喽？”言峰佑有一点失望。
“等你让我看到你的实力再说吧？”
言峰佑耸耸肩说：“好吧，等你想委托我的时候一定不要忘记来找我哦，只要价格到位，任务就都可以完成。”
“好的好的，刚来就敢打琴酒人头的注意，我很看好你，新人，可别死了啊。”
“当然。”
离开研究所之后，苏格兰独自离开了，而莱依则让言峰佑上了他的车。
“要去干什么？”
“你的第一次任务完成了，我去带你见一下你未来的直属上司。”
“谁？”
“琴酒。”
“嗯？嗯……苏格兰不会告诉琴酒我想接潘诺的委托吧。”
“哈，这谁知道呢？”
车内突然变的寂静起来。
赤井秀的脑海中思考的是另外一个事。
“他开枪处决叛徒的时候，手都没抖一下，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
力加在和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中是带着恐惧的。
那他在打开门看到前来追杀自己的是苏格兰的时候，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呢？
完蛋了，逃不掉了，那家伙是魔鬼。除了赌一把我别无他法了，喝掉吧，那个药不是据说有很神奇的功效吗？
波本，苏格兰，他自己还有新人。
这一场行动中，真正杀死力加的人到底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