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没生你的气
“别摸,上面有刺。”
刚要拿起木板,男人低声提醒。
不过已经晚了,江晚晚触电般收回了手,指尖上扎着一个小木刺。
陆骁连忙放下手中的工具,扯过她的手仔细查看,小心的将木刺拔了出来。
顿时小血珠往外涌,在她葱白的指尖上分外醒目。
几乎是下意识的,陆骁将手指含进了嘴里,紧接着耳根红了起来。
他想起了之前江晚晚逗弄他,也曾让他帮着含手指,用口水消毒。
那一次的感觉他至今还记得。
眸光偷偷看向了小女人,就见对方好整以暇的看着他,唇角带着笑意。
陆骁吐出了手指,下颌绷得紧紧的。
不都是女人害羞又腼腆吗,怎么到他们这儿反倒是他总被逗弄的面红耳赤,她却半分羞也不觉得。
其实陆骁的这个举动,也让江晚晚想起了那晚的事,这一次他的主动让她觉得暖心,说明这男人真把她放在心上了。
看他别扭的要走,江晚晚拉住他的手臂,绕到身前,踮脚吻了吻唇角。
“祖宗,我手都扎了你还要和我闹气呀?就算刚才说了什么话惹你不高兴了,这么长时间也该消气了。”
陆骁抿了抿唇,看着她亮闪闪的眼睛别扭的说,“没有,没生你的气。”
他只是气自己,自己生自己的气,甚至不知道这气从哪儿发出来的。
江晚晚也没纠正他,“没生气就好,羊排炖的差不多了,我去蒸馒头,一会儿你去把娘叫来,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到时候你别说叫娘来咱家吃饭,你就说我给你买了布料,让娘帮我看看,给你裁棉衣。”
陆骁眸底闪过一抹细碎的光亮,点了点头,“好。”
陆母过来的时候,江晚晚已经做好了饭菜,老太太早就知道江晚晚给陆骁买了布,准备做新棉衣。
“这个时候做棉衣还早,老三家的,要不再等一段时间吧。”
做身棉衣要用不少棉花,这天还没冷,大队的棉花还没发下来,陆母想着等棉花发下来把自己那份也添给老三。
江晚晚本来也没打算今天做,“是早点儿,我跟别人订了棉花,想让娘看一看陆骁这身衣服需要多少棉花,到时候别不够了。”
陆母一听更加愧疚,好在只是刚定还没有买,还有找补的机会。
给陆骁量了尺寸,江晚晚干脆把布找出来,借着量好的尺寸给裁剪了。
这一忙活就有些晚了,正好留下陆母吃饭。
陆母没打算在这儿吃饭,不过小儿媳妇热情挽留,她再拒绝又有些不知好歹。
原本她就和大儿子二儿子一起生活,如今在老儿子家连顿饭都不肯吃,又怕小儿媳多想。
只是等饭菜一上桌,陆母就知道了老三两口子的用意。
看着小儿媳真是怎么看怎么好,感叹小儿子找了个好媳妇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等到陆骁送她回家的时候,状似不经意地说起了闲话。
“你说这铁柱家的,铁柱多实在的孩子啊,做出这样的事,以后可让那俩孩子怎么抬得起头来,国栋那孩子说话就十八了,国华也十六了,都到了说亲的年纪,有这样的妈,好人家谁会把女儿嫁过来啊。”
说完看看旁边高大挺拔的儿子,虽说儿子的性子她也了解,可有些话该说还得说。
“晚晚是个不错的姑娘,懂事又孝顺,你可不能做出那种猪狗不如,辜负人家的事儿,她的娘家也不在身边,平时你多让着她点儿。”
陆骁想起今天江晚晚的那些话,离婚两个字被她说的轻而易举,好像就和平时吃饭喝水一样。
“我说话你听见没有?”
陆母又问,陆骁这才嗯了一声。
借着月色,陆母看了看自家老儿子。
老儿子是不太会做那种出格的事的,至于儿媳妇那边……
老儿子是她这三个儿子里长得最好的一个,在这大队里想找一个比她家老三俊的还真不容易。
陆母稍稍的放了心,可是不到片刻,又想到什么。
她那三儿媳妇儿不仅长得好还是知青,白天那意思,也没打算要孩子。
她这老儿子长得好虽好,性子也太闷了,这要有谁在她儿媳妇面前花言巧语哄骗一通……
知青点的那个杜知青好像还没死心。
“你这闷葫芦,我跟你说话你就不能多跟我说几个字啊?跟娘都这样,在你媳妇面前还不把人给憋死?我跟你说,平时多跟你媳妇说说话,家里活儿多忙活,别整天冷着个脸的,我跟你说这些你记住没有?”
陆骁被他娘念叨的不耐烦,眼看就到陆家老宅门口了,含糊的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陆母这才放了心,也不让他再送了,自己一个人回了家。
陆骁回家刚到院门口,就听到家里有人说话。
不是江晚晚的,是个男人,时不时的还能听到江晚晚的笑声。
脚下的步子加快了几分,推门就看到李二狗正坐在椅子上和江晚晚说话。
一张脸眉飞色舞的,这要长条尾巴,都能翘起来。
“我跟你说嫂子,你是没看到,最后那俩人冻的鼻涕眼泪都出来了,开始李翠芬还骂,后来又哭又喊要出人命了,求大队长支书放了他们,队里怎么罚他们都行,还说是二混子强迫她的,二混子一听这话也急了,嚷嚷着是李翠芬勾引他,把俩人的老底都交代了,那场面,真是狗咬狗。”
二混子肯定不认强迫,这个年代强奸犯可是要枪毙的。
江晚晚几乎能想到那个场面。
看到陆骁回来,也只是给了他一个眼神。
李二狗倒是打了招呼,“骁哥你回来了,我正和嫂子说下午的事儿呢,你们怎么回来那么早?好多热闹都没看上。”
陆骁眉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头坐在了江晚晚身边。
江晚晚还想听后续,催着李二狗继续讲,“到最后呢,大队怎么处理的?”
“要说这俩人也算运气好,刚过了秋收,地里的忙活儿完了,不过大队长和支书也没打算放过他们,让他们从明天起给社员们掏厕所,给队里挑大粪。”
这俩人一个讲的比手划脚,一个听的津津有味,好像谁都没在意屋子里多了一个人。
陆骁紧绷着下颌,浑身上下都写着不爽两个字,过了半天发现李二狗就跟瞎子一样,更觉得这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