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共同打造文化事业
罗兰在接受众人祝贺之后，来到了晚会现场的舞台幕后。
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在准备散场，看见他这位新晋的高阶法师进来，连忙纷纷避道行礼。
“波丽娜小姐呢？”
罗兰随便找人问了下。
“阁下，她正在后台卸妆。”
罗兰听到，便准备先等一下。
但就在这时，索菲亚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身材高挑，披着一件大衣，时尚而又靓丽，在这绝大多数地区都还处在相当于中世纪末期的落后地方，自有一股鹤立鸡群的韵味。
工作人员识趣行礼离开。
索菲亚朝罗兰说道：“我在里面听到声音，没想到真是你来了，这次实在太感谢你了。”
罗兰道：“这不算什么，毕竟我答应过芙萝娅学姐要照顾你们。”
索菲亚颇为幽怨道：“就仅仅只是因为芙萝娅的缘故吗？”
“好吧。”罗兰道，“我们也算相识一场，就算没有她的特别叮嘱，也会照顾的。”
索菲亚露出笑颜，道：“这还差不多。”
旋即又对他道：“难得伱有心来后台探望，进来吧。”
说罢，便领着罗兰进了里面。
罗兰一眼就看到，波丽娜坐在椅子上侧身弯腰，正褪去脚上的丝袜。
薄如蝉翼的丝袜，完全的超出了前世今生所见的任何工业造物，仿佛拥有着一层自带圣光的质感，为皙白的长腿笼罩上了神圣的韵味。
轻轻揭开间，有种女神放下面纱的朦胧之美。
她身上还穿着轻盈的舞裙，身姿优雅而美丽，仪态动作也无可挑剔。
这必定是平日里没有少下功夫锻炼所得来，仅仅只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
罗兰微硬，表示尊敬。
旋即意识到这有些不太对劲，连忙移开目光。
索菲亚注意到了他的囧状，咯咯的笑了起来。
“这可是别人没有眼福观览的美景呢，你小子，可还真是会挑时候。”
波丽娜闻声把头转了过来，面色微红，却没有避开，反而大胆的把另外一只脚的丝袜也除了下来，罗兰这才发现它们是整体的。
就在波丽娜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萝莎公主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好看见这场景。
顿时间，气氛有些凝滞。
罗兰仰头看天。
上面的魔法水晶灯，可还真是耀眼又迷人呀。
“罗兰先生，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还是萝莎公主主动打破沉默，对罗兰说道。
“我知道了。”
罗兰回头应了一声，旋即对索菲亚道：“明天或者后天，随便什么时间有空，都可以直接来我的庄园做客。
到时候，我们再好好谈一谈在这里发展的事情。
今天夜已深，就先回去了。”
“哎？那好吧。”索菲娅耸了耸肩，无奈说道。
不久之后，罗兰离去。
索菲亚站在门口相送了一阵，直到马车拐过街角，这才回转过头，带着几分八卦对波丽娜道：“我刚刚才打听到，原来那个人是位公主，还是有着莱纳蔷薇之称的
她是因着仰慕罗兰，主动去西山庄园那边给他当秘书的。
真是不得了，原来我们的罗兰学弟魅力竟然这么大！”
波丽娜道：“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索菲亚道：“你这家伙，非要我把话挑明吗，那公主现在是你的竞争对手，可千万别被她给比下去！”
波丽娜白了她一眼，转身走进后台，继续收拾自己的行装去了。
她们也准备离开这里，返回别墅休息。
……
“新年晚会圆满举行，芭蕾舞大受欢迎！”
“新晋高阶法师罗兰先生，倾情奉献高雅艺术！”
“来自上邦的审美，优雅，时尚，美丽的代名词！”
“如同女神般的波丽娜小姐！”
“惊艳绝伦，魔法与舞蹈带来的视听盛宴！”
“叹为观止，莱纳所缺欠的一切都在这里！”
短短一夜功夫，《萨瓦兰日报》的记者们，连同莱纳世界好几位有头有脸的公知买办便炮制文章，大肆吹捧起来。
他们从艺术的角度出发，把索菲亚和波丽娜所带来的芭蕾舞吹捧得天上有地下无，连带着罗兰也被包装成为了艺术大师。
紧接着是上邦亚特莱茵的审美观念，时尚风潮，乃至于魔法技术，应用水平，都被连环马屁捧了一番。
那些知识分子不愧是莱纳世界的文化精英，角度之清奇，文笔之华丽，全方位无死角的大加赞誉，直让其他贵族和精英看了也深以为然。
瞧瞧人家魔法发达国家，审美直接高出我们几个层次，还能够把魔法力技术运用到舞台上。
高，实在是高啊！
相比之下，莱纳本土的一切艺术形式都变成了土包子，简直惨不忍睹。
更有聪明人隐约看到了罗兰，索菲亚和波丽娜之间的关系，浮想联翩，想要通过夸耀两女间接的给罗兰拍马屁。
新晋的高阶法师，候补委员呀！
谁敢轻忽？
一时间，原本在本土还只算是普通明星的两女就摇身一变，就成为了位面巨星。
那行情，简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蹭蹭上涨。
亚特莱茵人对此表示喜闻乐见。
他们在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娱乐，难得母国明星愿意来此发展，推行的风尚也和委员会的大人物息息相关，当然不可能出来拆台。
不仅不拆台，反而多有应和，随着这股风潮夸耀一番。
“芭蕾舞是我亚特莱茵历史悠久的舞蹈，经罗兰阁下改良创新，已然成为最新潮流。”
“什么，它从发明到现在最多也不过三年？咳咳咳……那……那可能是我记错了罢？总之，这就是艺术，高雅的艺术！”
“莱纳世界里的人有福了，若不是罗兰阁下和波丽娜小姐把它带到这个世界来，你们还没得欣赏呢。”
“什么，莱纳世界的贵族女子都想学？那敢情好呀，有大腿……啊，不是，有美妙的舞姿可瞧了。”
“艺术就是芭蕾舞，芭蕾舞就是艺术！”
“白丝就是我的一切！啊不是，这句话删掉！”
诸人接受记者采访时，如是说道。
但无论如何，莱纳贵族和普通民众接受到的信息却是纯粹的。
这个世界原本就疯狂追捧和向往上邦的一切，很快就有人发掘出了其中所包含的各种各样的元素。
魔法舞台，舞剧效果，舞裙丝袜，美女舞者。
一样样的，全都火热起来。
索菲亚和波丽娜原本想要立刻前往罗兰那边拜访的，结果都被耽搁了。
她们接到了大量的邀请函，各种沙龙，舞会不断，俨然成为最近风头最盛的人物。
……
1月8日，法师塔西面三十多公里外。
泰瑞尔山庄。
广袤森林的附近，长长的道路笔直而入，大片平整的山林和草地映入眼帘。
索菲亚和波丽娜乘坐着一架租赁而来的华丽魔兽马车，看着路旁树木飞快倒退，长长的道路仿佛永远也没有尽头，不由得喟然感慨。
“这么一大片山头，全部都是学弟的私人财产……”
“听说是过去法师军团的高阶法师转让给他的，原本以为仅仅只是十万金币的问题，就算我们，咬咬牙，算上全副身家，还是凑得出来，但却没有想到，这种土地所有权交易，普通人连打听的资格都没有，根本有钱也买不到……”
现在两女也算是有几分积蓄，完成小目标了，但反而是这样，真切感受到了职业发展所存在的上限。
一种名为社会阶层的东西，已然残酷呈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终于，又再过去小半个钟头，一座洁白明亮的豪华别墅出现在了她们的面前。
这是一座位于山林之间的度假山庄，拥山抱水，坐北朝南，笔直的大道直接修建到了它的前方，周围似有一些乡村人家，实际上全部都是庄园的仆役和下人，和这片土地与房产绑定的“工具人”。
因为此前早有通告的缘故，一大群人迎候，毕恭毕敬的接引着索菲亚和波丽娜下了马车，往里而去。
罗兰在里面的大厅等候着，见到她们前来，摆了摆手，闲杂人等便自动退下，只有艾尔，狐耳娘留了下来在旁伺候。
至少三阶的魅魔，安赞卡塔族！
还有兽人族的女仆！
索菲亚见多识广，很快就根据自己过往所学的位面知识辨认出了她们的种族。
不过这种事情她早已经见惯不惊了，简单寒暄之后，便和罗兰聊起了自己的打算。
“我近些年来混迹演艺圈，所得的唯一经验就是，与其唱歌跳舞，卖艺陪笑，不如自己当老板！
我们打算在这里开辟歌剧院，办舞台，教授芭蕾舞及各种舞蹈，旨在培养和发展整个行业，同时也是实现自己的阶级跃迁！”
罗兰略感意外，道：“很明智的选择，只不过，你们有足够的资金吗？
做生意和演艺事业可是两回事。”
“这不就上门求你这个大财主来了？我可是听说，你很有钱的！”索菲亚抛了个媚眼道，“如果有你帮忙的话，一切就顺利多了。
我敢保证，这绝对是份赚钱的生意，有没有兴趣入股我们？”
“入股……咳咳咳……”罗兰莫名望文生义了。
“艾尔，你安排一下。”他没有回答索菲亚的问题，而是对艾尔道。
“好的，主人。”艾尔应道。
最近罗兰才刚刚收到一笔新的资金，是去年下半年度的入账，又是几十万金币入账。
刚好拿出一些投在这份事业上。
索菲亚闻言大喜，有罗兰帮忙的话，无论资金，场地，人脉，还是其他各方面的问题，都能顺利得到解决。
异国他乡打拼的地狱级难度，立刻变成大富翁桌面游戏！
她识趣的没有继续在这个话题上面深聊下去，因为她明白，像罗兰这般层次的人物，没有那闲工夫管这种具体事情的。
多半还是跟他手下的魅魔伴侣交接。
既然双方之间的联系枢纽是奥维斯托法师塔和学姐的交情，她也就大打交情牌，聊起了自己在奥维斯托法师塔内的旧事。
不过一阵之后，她还是忍不住好奇道：“你真的不听一听商业计划就投资吗，我本以为还要费些口舌才能说服你入股的。”
罗兰道：“不需要，我只要知道你确实有那么几分本事，能够自己闯荡出来就行。
而且就那么些许资金，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了，能够在文化事业上面帮忙布局，将来潜在收益更大。”
“文化事业？”索菲亚微怔，笑言道，“不愧是候补委员，格局就是高！”
“这可不是什么玩笑话，这个莱纳世界全面落后，充斥着大量崇洋媚外，一味奉承巴结亚特莱茵的人。
你以为「魅惑人类」或者其他增加自身魅力的手段就是魔法了？
文化事业，才是真正的魔法！
它具有持续不断的伟力，能够规训和教育这个国家的人民，崇拜向往我们的一切。
如果莱纳世界把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奉若圭臬，兜售任何产品都能大行其道。
而若是让他们自发的狂热追求，那便是和神灵也没有什么两样了。
文化也可以演变成为一种信仰，你明白吗？”
“不明白。”索菲亚老老实实道，“你这家伙，当上高阶法师，都开始变得高深莫测了。
不过我相信你的判断，难得你也这么看好我们的事业，我就更加有信心了。”
罗兰道：“开歌剧院，办舞蹈班那些，是可行的。
但也不妨通过亚特莱茵的注册机制，把波丽娜曾经合作与穿戴过的所有香水，珠宝，服饰签署独家协议，甚至开辟市场的对赌协议，为那些商家作推广。
你们可以联合起一些本土的商业财团利益，共同来打造各种各样的奢侈品牌，往贵族阶层的高端形象发展。
从此之后，你们跳的不再是舞蹈，而是塑造文化形象的高雅艺术。
前者毕竟是有价的，后者才是无价之宝。”
“就算从商业逻辑上来看，也不得不承认，你说得很有道理呀！”
索菲亚连连点头。
“不过你说这些倒是简单，真正做起来恐怕也并不容易呀。
跳来跳去都是芭蕾，从文化产品的角度来看，有些单调了。”
“几年时间，还不够你把生意做到钱生钱的地步吗？
而且艺术这种东西，说白了也就是那么回事。
很大程度上，人的口味是多变的，是受到政治，经济和时代共同影响的，所谓高雅或者经典，很大程度上也只是一种美好回忆，它永远都带着主观的滤镜。”
工业化实力带来的文化产品压制，罗兰是有过了解的。
在他看来，魔法的技术同样可以做到这一步。
索菲亚道：“话虽如此，好歹还是要有点儿真东西的吧？我争的也不是一时，而是真的想在艺术史上留下点儿什么。”
罗兰略作沉吟，道：“既然如此，我这里有一些赛里斯古典舞的灵感，不妨参考一下。”
说着，他便把自己所知的一些东西道了出来。
其实芭蕾舞是他个人口味爱好的一些东西，真正引以为豪的，还是赛里斯的传统舞蹈。
前世蓝星的祖国，拥有着悠久的舞蹈历史和文化，渊源可以追溯到宫廷舞蹈或更为遥远的民间舞蹈。
如果按照流派来划分，大致上可以分为汉唐派、敦煌派、身韵派、昆舞派，各有渊源，各具特色。
其中他自己私下最为喜爱的，还是敦煌一派，兼具一些宗教舞蹈的特色，主要包括经变画的天宫乐舞、壁画的民俗歌舞场面以及胡旋、胡腾、柘枝、霓裳羽衣舞等民族舞蹈形象，华丽而又神秘。
罗兰前世是看过那些经典舞剧的，遗憾的是，他那时候并没有什么财势，只能通过网络视频欣赏《丝路雨》、《大梦敦煌》，《飞天》、《千手观音》等。
他事后了解过一些相关的资料，此刻交代给索菲亚和波丽娜的，是高金荣老师在《敦煌舞教程》一书的“绪论”。
这种舞姿渊源来自于敦煌壁画，注重五个外部特征，手，臂，足，体态，道具，都富有鲜明的特色。
这一次和索菲亚，波丽娜提说，也是出于一些私人的小小癖好，希望她们能够把这些东西还原出来，为自己弥补一下这个遗憾。
网络视频，哪有真人表演得劲儿？
他凭着自己大致的印象说了一番各种舞蹈流派的特点，接着又运用魔法的手段拟造幻影，利用自己曾经在梦境之中呈现过的记忆残影制造了一番动画。
索菲亚和波丽娜便惊讶的看着一系列自己从未见过的服装，乐器和舞蹈动作呈现出来。
“高端，大气，上档次！”
索菲亚忍不住称赞，她还从来没有想到过，竟然有人能够仅凭一己之力想象出这段奇瑰华丽的舞蹈。
“之前你营造出芭蕾这么一个舞种，我就觉得你颇有艺术天分了，没想到更厉害的还在后头！”
她是真的有些被罗兰惊到了，这种东西可不是普通天才想想就能发明创造出来的。
审美这种东西，难说得很。
罗兰闻言，却是暗笑。
老祖宗的审美，你永远可以相信。
那些古代贵族，宫廷之中的王侯将相们，或许会有看腻吃腻的时候，搞些龙阳之癖之类的换换口味。
但绝大部分时候，还是审美正常的。
他们不会像现在西方的某些团体那样，搞一些奇形怪状的政治正确来恶心你。
当然，罗兰也实在是不太愿意把自己祖国曾经遭受过的拿去恶心莱纳。
同样是文化胜利，他宁可选择来点儿阳间的东西，好歹能够让人由内心而发的生出些许敬仰和崇拜。
说完了大概，就到具体的操作阶段了。
本来这些专业领域内的事情，罗兰也不想多置喙的，但为了保证原汁原味，满足自己的小小私心，他还是多谈了一些。
尤其敦煌舞一派，融合了丝绸之路上西域各民族舞姿，波丽娜作为亚特莱茵人，无法呈现出赛里斯中原民族的一些特征，但是扮演胡姬是没有问题的。
“波丽娜学姐的身材，体态，绝对是能够胜任敦煌舞者的，只是当中的一些动作，难度颇大，不知道能否演绎出来。”
罗兰谈完了基本的要领之后，询问了一下。
“可别小瞧人，无非就是展现你所说的赛里斯古典美，纤细秀丽，刚柔相济嘛。
我可是学过精灵剑舞的，再不济还可以利用一些魔法的手段，你说的这些，根本没有难度！”
波丽娜自信满满道。
精灵剑舞，兼具美感和实战能力，是这个魔法宇宙各种舞蹈流派的天板。
也难怪她这么自信。
但随即，又指出道：“倒是这‘飞天’……或许需要借助点儿「飞行术」的手段。
还有这缓缓飘落，旋转下降的动作，需要「羽落术」的加持……
这一来二去，就是2级法术和1级法术的卷轴各一份，成本高昂得很，而若是通过学习掌握这两种法术，也并不是那么容易。”
罗兰困惑道：“难道就不可以用‘吊威亚’么？”
他一时不察，被波丽娜来了点儿小小的魔法世界震撼。
飞天，你就真的要上天？
波丽娜也被他来了点儿无魔世界的技术震撼。
“什么？可以通过吊绳来完成这样的动作？这……这真的可行么，观众的注意力不会集中在绳子上么？”
罗兰道：“怕观众的注意力分散，可以用和背景相近颜色，或者细点儿的绳子。
再不然，用「魔法伎俩」营造雨或者圣光之类的东西遮掩一下……”
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实在太离谱了！
两人心中多少都有点儿莫名震惊，这就是不同文化，思维习惯所产生的碰撞。
不过罗兰想了想，还是对她道：“算了，你没有必要用那么低端的手段。
一切都往贵里去，用上飞行魔法。
甚至就连敦煌飞天的乐伎伴舞和伴奏，也可以召唤天堂山的天使来完成！
主打的就是一个神圣辉煌，荡气回肠！”
这样的魔法与狠活，会排练出个什么样的舞蹈效果来，连罗兰自己都不知道。
但他有兴趣，也有钱财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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